欲望膨脹:葬送了“開元盛世”
欲望論語
·曆史上所謂的明君聖主,誰也無法根治自身腐敗的權力癌!作為根本性的製度腐敗,皇權專製製度無疑是造成腐敗的總根源。
·皇帝往往由盛世帝業的開創者變為埋葬者。
·是皇權的全麵腐敗,導致了奸佞當道,藩鎮坐大,生產破壞,社會動蕩,生靈塗炭,盛世難再。
中國傳統社會發展到了盛唐開元年間,已達到了極致。與漢初的“文景之治”和唐初的“貞觀之治”相比,盛唐的“開元盛世”,才真正算得上是國泰民安、民富國強。
大詩人杜甫在《憶昔》詩中這樣寫道:
憶昔開元全盛日,小邑猶藏萬家室。
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倉廩俱豐實。
九州道路無豺虎,遠行不勞吉日出。
齊紈魯鎬車班班,男排女桑不相失
……
由此可見,“開元盛世”時,不隻豪門大戶富,“小邑”也富;不隻兩京(長安、洛陽)社會安定,而且“九州道路無豺虎”,到處是一派男耕女織,安居樂業的盛世景象。之所以會如此,就在於“男耕女織不相失”,把重農務本放在首位。延續太宗“貞觀之治”重生產的政策,增加了財富的積累。僅從當時的糧價就可看出其成效。“鬥米之價錢十二,青、徐鬥米才三錢,絹一匹錢二百”,這自然是“公私倉廩俱豐實”的結果。
作為“開元盛世”的創建者,唐玄宗李隆基“性英武、善騎射、通音律”,他的文治武功自然堪與曆史上數得著的幾個明君聖主相比。他佐父平韋後之亂,力裁中宗以來形成的冗員冗職,淘汰過多的僧尼,輕徭薄賦,提倡簡約,尊揚儒術,選賢任能,重用諫臣,嚴於律己,革新朝政,一掃武後以來的種種弊端。他繼住開來,把太宗創建的“太平盛世”推向了極致。成就了盛唐,也成就了他自己。
他在位四十四年裏,開元年間(公元713—741年)及天寶初期是盛唐和他最為輝煌的時期。但他還有另一麵,這便是腐敗!
曆史上所謂的明君聖主,似乎誰也無法根治自身腐敗的權力癌!
作為根本性的製度腐敗,皇權專製度無疑是造成腐敗的根源。隻不過是,有的明君聖主能夠有意識有目的地在一定程度上消除、防止腐敗,減輕腐敗的程度。或通過變法、改良挽救一時的危機;而有的明君聖主自身也不自覺地卷入腐敗濁流之中,變成了天下最大的腐敗者。從而由盛世帝業的開創者變為埋葬者。唐玄宗李隆基就屬這後一類。
正如《新唐書·玄宗本紀》的評價:“方其勵精政事,開元之際,幾致太平,何其盛也!及侈心一動,窮天下之欲不足為其樂,而溺其所甚愛,忘其所可戒,至於竄身失國而不悔。考其始終之異,其性習之相遠也至於如此。”按曾經很流行的一分為二的觀點來劃分,唐玄宗李隆基的一生,可分為截然相反的兩段:前一段,即開元年間和天寶初期,可以說是鶯歌燕舞的太平盛世;以天寶十四年(公元755年)“安史之亂”爆發為界線,此後即為八年血雨腥風的戰亂及鬱鬱而終的太上皇生涯。
那麼,唐玄宗李隆基為何由“勵精政事”蛻變為“窮天下之欲不足其樂”而“竄身失國”呢?
誌得意滿,“忘其所可戒!”
“開元盛世”的出現,“幾致太平”,刺激了他的“嗜欲”,他不再“勵精政事”,而是沉迷於享樂,重用奸佞,犯了一係列無法挽救的戰略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