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血紅釘 3?仇恨(3 / 3)

“50年前,坦庫特裏偷走了沙塔蘭克的妻子,這種仇恨也就持續了半個世紀。我就是出生於這種仇恨之中的,這個房間中的所有人,除了塔斯拉,都出生於這仇恨之中,而我們也都準備為之而犧牲。”

“我們現在是一個將死的種族,就像我們父輩曾經殺死的那些沙克托人一樣。當仇恨剛剛開始的時候,每派人各有幾百人,而現在我們坦庫特裏就隻剩下你眼前的這些人還有守衛四層樓的衛兵,總共40人。沙塔蘭克那裏有多少人我們並不知道,不過我也並不認為他們會比我們多出多少。15年來,我們沒有出生一個嬰兒,而沙塔蘭克人也是如此。”

“我們就要滅亡了,不過在我們滅亡之前一定會殺死盡可能多的沙塔蘭克人。”

在長達一代人的屠殺之中,沙塔蘭克在很久以前的一場殘酷的戰鬥中被殺死在了象牙樓梯上,而坦庫特裏在被那些瘋子一般的沙塔蘭克人抓到以後已被活生生地剝皮而死。

阿爾米克平靜地講述著那些黑暗的走廊之中、盤旋的樓梯之上所發生的殘酷的屠殺。當講述到那些活剝、致殘還有那些連柯南都會感到驚訝的酷刑的時候,他閃現出了更加炙熱、更加深邃的眼神。毫無疑問,坦庫特裏人無比害怕被抓做俘虜,不過他們還是會拚勁全力去試圖殺死對方,因為他們心中的憤怒要遠遠大於他們的恐懼。阿爾米克還提到了地下墓穴中那些神秘的魔法,能夠召喚出凶殘的生物,而在這一點上,沙塔蘭克人占有了優勢,因為隻有東麵的地下墓穴中才躺著那些古老沙克托巫師的屍骨,還有那些遠古的秘密。

維麗瑞娜充滿興趣地聽著這些故事。那種仇恨已經變成了一種可怕的力量,將他們不可避免地推向了滅亡。仇恨貫穿著他們的生活,他們生於這種仇恨,而他們也注定要死於這種仇恨。他們從不離開他們的地盤,隻是有時會潛入雙方陣營之間的“寂靜之廳”,去殺死別人,或被別人殺死。有時他們會帶回去一些發狂的俘虜,或者割下敵人的器官作為勝利的象征;或者隻能夠帶著殘缺的身體回到陣營。這些人的生活簡直就是恐怖、虛幻的夢魘,與外界隔絕的他們就像一群落入陷阱發狂的兔子,年複一年地互相殘殺著。

在阿爾米克講述這些故事的時候,維麗瑞娜感覺到塔斯拉那鋒利的眼神正緊盯著自己。王後似乎並沒有細聽阿爾米克所講的故事,當他講述到勝利與失敗的時候,塔斯拉並沒有表現出絲毫其餘坦庫特裏人臉上的憤怒與那魔鬼般的喜悅。那困惑著她族人的仇恨似乎對她沒有任何意義,維麗瑞娜覺得王後那無情的冷漠甚至要比阿爾米克那赤裸裸的凶殘還要令人反感。

“我們不能離開這座城池,”阿爾米克說道,“50年來沒有任何人離開這裏除了那些……”阿爾米克似乎又覺得自己說了不應該說的話。

“即使沒有那些巨龍的威脅,”他繼續說道,“我們生於這裏,長在這裏,我們不敢離開這裏。我們從沒有去過外麵,我們不習慣於遼闊的天空與火辣的太陽。不,我們生於沙克托城,我們就要死於這裏。”

“好吧,”柯南說道,“不過我們還是要離開,和那些巨龍碰碰運氣。這裏的仇恨不關我們的事兒。要是你能夠將我們帶到西門,我們這就離開了。”

塔斯拉握緊了拳頭,似乎剛剛準備說話,不過阿爾米克打斷了他:“現在就要到傍晚了,要是你們夜晚走在那平原上,那你們毫無疑問會成為那些巨龍的獵物。”

“我們昨晚就走過了那裏,而且睡在空地上什麼也沒有看到。”柯南回答。

塔斯拉陰鬱地笑道:“你們不敢離開沙克托城!”

柯南望著她有著莫名的反感,但塔斯拉卻沒有望著柯南,而是盯著身邊的維麗瑞娜。

“我相信他們有這個膽量,”阿爾米克說道,“不過看看你們,柯南還有維麗瑞娜,是上帝把你們送到了我們這裏,將勝利帶給坦庫特裏!你們是專業的鬥士,為什麼不為我們戰鬥呢?我們有的是財寶,珍貴的寶石就如同城外的石頭一般普通。有一些財寶是沙克托人從卡薩拉帶來的,還有一些,像那些綠火石,是他們在東麵的山區上發現的。幫助我們鏟除沙塔蘭克,我們會給你們無盡的寶石。”

“那你們會幫助我們殺死那些巨龍?”維麗瑞娜問道,“用蘸有毒液的箭,30個人就足以殺死叢林中所有的巨龍。”

“是的!”阿爾米克迅速回答,“常年的近身戰鬥中我們已經忘記了如何使用弓箭,不過我們現在可以開始學習。”

“你說呢?”維麗瑞娜問柯南。

“我們倆都是一文沒有的窮光蛋,”柯南笑了笑,“我會像殺死別人那樣盡快殺死沙塔蘭克人的。”

“那你同意了?”阿爾米克驚呼道,坦科托也顯得欣喜若狂。

“是的。希望你現在能夠帶我們到睡覺的房間,這樣明天我們才能夠有足夠的精力戰鬥。”

阿爾米克點了點頭,揮了下手,坦科托和一個女人帶領著柯南穿過翡翠台左側的一扇門進入了一條長廊之中。維麗瑞娜回頭瞥了一眼,看到阿爾米克正坐在他的王座上,用拳頭拄著下巴,盯著他們的眼神閃現出奇怪的光芒,而塔斯拉身後那陰沉的侍女亞薩拉則彎下了身子將耳朵靠在她的嘴邊,塔斯拉向後靠在她的座位上悄悄地跟著亞薩拉說著什麼。

走廊並不像他們曾經走過的那些走廊那麼寬敞,不過十分的漫長。女人停了下來,打開了一間房門,然後讓開身子示意讓維麗瑞娜進去。

“等一下,”柯南吼道,“我睡哪?”

坦科托順著走廊指向一間房間,不過還要順著走廊走上一段距離。柯南猶豫了一下,試圖要進行反駁,不過維麗瑞娜朝著柯南壞笑了一下,砰地一聲關上了門。柯南嘴裏低聲咒罵了幾句,跟著坦科托繼續往前走著。

在柯南那豪華的臥室裏,他抬頭望著那些天窗,如果玻璃被打碎的話,一些天窗甚至可以穿過一個纖細的女人。

“那些沙塔蘭克人為什麼不爬上屋頂打碎這些天窗?”他說道。

“那些天窗是打不碎的,”坦科托說道,“而且房頂很難攀爬,上麵大都是一些塔尖和拱頂。”

坦科托向柯南介紹了坦庫特裏的其他一些信息。與城堡裏的其他地方一樣,這裏共有四層,還有一些尖塔矗立在房頂。每一層都有它自己的名字,其實,沙克托城中的每個房間、大廳、台階都有著自己的名字,就如正常城裏的人們為他們的街道、建築命名一般。在坦庫特裏,每層樓被命名為鷹層、猿層、虎層,還有蛇層,按照這樣的順序,鷹層是最高的一層,也就是四樓。

“塔斯拉是誰?”柯南問道,“阿爾米克的妻子?”

坦科托聳了聳肩,在回答之前下意識地環顧了一下四周。

“不。她是沙塔蘭克的妻子,就是被坦庫特裏偷走並挑起仇恨的那個女人。”

“你在說什麼?”柯南問道,“那個女人年輕貌美,你是要告訴我她50年前就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了?”

“是的!我發誓!當特拉茲蘭人離開左德湖的時候她就已經是個成年女人了。就是因為斯泰吉亞國王想納她為妾,沙塔蘭克與坦庫特裏兄弟倆才進行反抗逃到野外的。她是個巫師,懂得永駐青春的秘密。”

“什麼?”柯南驚訝地說道。

坦科托再一次聳了聳肩。

“別再問我了!我不敢說,這太恐怖了!”

坦科托用手捂上了嘴,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