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片刻,林墨再次蹲下來:“這種隱疾不發作時,一般瞧不出來,並且我們醫者講究望聞問切。
我的醫術有限,又不像舅舅和表哥那般精湛也見多識廣,隻靠眼睛瞧就發現端倪,我還沒這麼大本事。
倘若上回馬宣被錢多等人打斷了腿,我有機會幫他把脈診治,或許會有所發現。
隻可惜,當日我想助馬宣,卻被他拒絕”
話未說完,林墨和龍旭堯同時一怔,繼而,二人同聲道:“馬宣知道自己有隱疾?”
見兩人麵上皆陰晴不定,李元傑滿臉疑惑地走過來:“王爺、墨姑娘?您二位說馬宣知道自己有隱疾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還是墨姑娘今日與他的那番談話刺激了馬宣,故而導致馬宣的隱疾發作?”
這話實在不像玩笑,但見龍旭堯的臉色愈發難看,李元傑趕緊移開視線。
不經意間掃到案幾上的書信,他一把抓起來轉移話題:“這書信上到底寫的什麼呀?”
才說完,李元傑自己卻愣住。
宣紙上並未寫多少字,但瞧得出,馬宣確實是想告訴林墨些什麼。
隻可惜,馬宣在寫了幾行之後,大約隱疾突然發作一頭栽倒下去,竟將未幹的墨跡染得亂七八糟。此時,宣紙上黑乎乎的一團一團,什麼都辨認不出來。
龍旭堯已回過神。
從李元傑手裏接過宣紙看了兩眼,他的眉頭倏地鎖緊了。
見龍旭堯神色微變,林墨不由問:“王爺?您是不是有什麼辦法?”
“嗯!我想到了個法子。隻是”龍旭堯微微遲疑:“隻是這法子的成功率不高,一旦失敗,這張宣紙就徹底報廢了,再也用不成。
並且,就算成功了,也隻能還原一部分,效果究竟好不好,我無法保證。”
橫豎現在也是一張廢紙,有法子自然得嚐試一下!”林墨眼睛一亮:“能還原多少就多少,總比沒有要強。
隻要窺出一部分,我便能推斷出他的隱疾發作是否因我而起。
而最重要的是,我想知道,馬宣在最後一刻到底準備對我說什麼?
我有種預感,他要告訴我的,一定是揭開謎底的又一把鑰匙。”
“既然你這麼想,那就試試吧!”
說幹就幹,龍旭堯讓李元傑找來一根戒尺,一把薄薄的裁紙刀,以及一碗清水。
他先將宣紙輕輕揉了揉,待宣紙呈現出輕度皺巴巴的樣子,才在宣紙的邊角處滴了兩滴清水,開始用裁紙刀一點一點輕刮。
不多時,宣紙的四個邊角就被龍旭堯刮毛了。
選了一處剮蹭得比較成功的毛邊,龍旭堯將裁紙刀小心翼翼插進宣紙內層。
看到這裏,林墨已經明白龍旭堯要做甚了。
其實龍旭堯的方法很簡單,說白了,就是一種變相的拓印。
與拓印不同的是,龍旭堯將一張完整的宣紙視作石碑和拓紙兩部分。他揉皺宣紙,讓宣紙變得鬆散,那麼,宣紙的最上麵一層,便類似於拓印需要的拓紙,下麵那一層,相當於石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