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是單純的,就算是孩子,他們接近你,也隻是為了滿足他們的欲望,讓你和他們玩,讓他們得到食物得到玩具。
不得不說,彭餘韻的心早就空了。
“我們可能要轉移陣地了。”
在這個角落裏,那個看上去十分平淡無奇的男人又一次叫住了彭餘韻。彭餘韻停下思考,開始回話。
“怎麼轉移?我覺得得要一個令人信服的借口。”彭餘韻說著,忽然有一瞬間心不在焉。
即使是一瞬間,但那個男人還是注意到了,輕輕揮揮手道:
“先跟我來。”
隨著彭餘韻的身影消失在視野裏,仿佛是融進了背景的,暗中觀察著的身影便轉身離開。此刻,在他的心裏已經有了個底,他基本可以確定彭餘韻不是好人。
他現在需要找到外麵的人作為窗口,再在內部找到同樣醒著的人。
路邊發黃的野草倒伏在地,靜靜地望著天空,望著這個走過他們的男人。孤寂附著在脫了漆的破舊大鐵門上,隨著歲月將它鏽蝕出紅色的斑紋。
走出這個偏僻的角落,那相比著燈紅酒綠的現代,幾乎可以稱作古老的,舊時代的大街曆曆在目。
發黃的牆壁掛著發著光的招牌,倔強的野草鑽出了每一個牆腳牆縫。在這裏,很少看見有人走動,能看見的,也都是穿著與這個背景不搭調的,十分現代的衣服。
走到路邊,蹲坐在用磚頭勉強堆起的花壇邊,他拿出一支煙,點燃後淡淡地嚐了一口,長長地吐了口氣。
緊接著,一些人果然按照約定好的時間和地點,出現在他的身邊。
那輛黑色的汽車仿佛是穿越了時空一般出現在這個複古的街道上,幾個人從上麵下來,走向了這個男人。
隨後,他們確認了這個男人的長相,互相點頭確認一番便留下一個人,其他的直接走散了。
留下的人和他一起蹲坐在那,十分神秘的樣子。
“怎麼樣?什麼情況?”那個人問著,眼睛卻掃視著大街。
“我懷疑他正在煽動人們,要把矛頭對準市中心那邊,最近好像有個消息,說是市中心那邊發現我們了,要武力陣壓,我也不清楚是真是假。”
“多半是假的。”那個人說著冷笑一聲,“但是假的也能給他變成真的。”
忽然,幾個人走過他們的麵前,但他們的餘光裏有人影在動彈的那一瞬間,他們的話題立馬變成了日常寒暄。
老式單車發出叮鈴鈴的聲音駛過,周圍漸漸安靜了不少,他們便繼續說起來。
“還有什麼新消息嗎?”
“暫時就這些。”
“好的。”
那個人說完便幹脆地站起來,看風景般望了望便開始走向那輛黑色的汽車。
“等等……我還想問個問題……”
男人的聲音叫住了他,他回過頭,輕聲道:“問吧。”
“彭餘韻那家夥……真的有經曆過他所說的那些事嗎?我感覺他隻是在騙人,裝可憐罷了。”
那個人先是一愣,隨後忍不住笑了笑,但是看上去像是在苦笑一般。
“不瞞你說,他雖然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但是他也曾經是個給人害慘的可憐蟲。他是真的經曆過那些,我可以保證。畢竟他在幾天前都還是我上司。”
說罷,那個人幹脆地轉回頭,朝著車子大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