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這種情況的做法依舊很簡單,但是要做真的很難,如果人們一起叛變,就不用擔心隨時會遭到追殺了——因為那些會殺他們的人也叛變了。
但是,就是因為他們並不知道其他人會不會像他們一樣叛變,也不敢說出來。
造就了這樣情況的“皇帝”真的很可惡,而那批最先照著他行為做的人更可惡。如果說合約沒有說不能傷害監管者的話,也許白楠雨直接可以把監管者幹掉,那麼人們就不會這樣恐懼了吧。
不對……也不一定,至少這絕不是萬全之策。
忽然,陷入思考而呆滯了很久的白楠雨感覺到男人拍了拍她,隨後回過神來歪著頭看向他。
“那個……你也別灰心……其實我有些別的事情要告訴你……你先別害怕啊……”男人有些猶豫地說完,白楠雨點點頭,但眼神裏再沒有了之前那樣滿滿的期待了。
說要告訴白楠雨什麼事情,但是他卻猶豫了很久,這讓白楠雨有些反感,但是依舊等著。憋了半天,終於,他確認周圍沒人,還是開口了。
“我是亡國護衛隊的。”男人看上去十分擔憂。
果然!白楠雨心裏一聲叫喊,當即便警惕地後退了幾步。這當然是正常現象,男人明白,所以他隻是慚愧地笑了笑,沒有半分惡意。
慚愧,估計就是對亡國護衛隊這個頭銜而慚愧的吧。
“現在,我也不管你信不信我了,我就是告訴你,我不再繼續在亡國護衛隊待下去了。”男人垂首歎到,“當時,亡國護衛隊來強行征召我們,我為了活下去,所以答應了,而其他幾個全都被殺了。
我現在很後悔,我不想再當什麼亡國護衛隊了,所以我要把我知道的告訴你。”
由憤恨所編製的惡魔暫時放鬆了控製,那個可憐的靈魂便於噩夢中驚醒,掃視著這個陌生又熟悉的世界。
走到無人的角落,看著天空,又看向手中的手機,開始翻閱著一些照片。沒有抽煙酗酒習慣的他,也隻能想著各種事情來消愁了。
但是這始終是很難的。
李祝誠,你所向往的那個和平,那個公正,真的存在嗎?彭餘韻如此想著,緩緩抬起頭。
想起以前在衛盾市裏,他也曾和時不時來衛盾市一次的李祝誠在街邊小攤喝酒長談。那時,他們就像是兩個淪落他鄉,卻因為有著共同點而走到一起的摯友。
他們的最初,都有著一個幼稚的夢,希望這個世界可以平等,可以互相理解尊重。
可是,這個世界總不是想象中那麼簡單,他們都是被世界傷害過的人。其實並不隻是他們,這裏的人,基本都被傷害過。
他們不同,卻又很相似。
在這漫長的生活中,李祝誠想著各種方法,讓世界朝著想象中的樣子變化。而彭餘韻越發認為這個世界沒有希望,所以憎恨著人們,漸漸地加入了那些罪惡的人之中。
要知道,這個世界有很多瀕死之人,那麼,那些被槍斃的犯人,便也在這個世界。
這也是這個世界會混亂的又一個原因。
而對一切已經失去希望的彭餘韻,冥冥之中加入了那些人,在他們的蠱惑下,漸漸地成為了他們之一。
此刻,彭餘韻稍微有些醒悟,但是片刻,卻覺得這是在自欺欺人。
什麼助人為樂,什麼團結友愛,人類不過是被自私的欲望堆砌的怪物,不要自以為是聖人,隻要你是個人,那你都會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