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說真的,她曾經也是人類。
在經曆過無數的折磨和痛苦後,她接受了其他夢魘的邀請,變成了它們的同類。
那一天,她的靈魂發生腐化,一直沉睡在美夢中,再也無法自拔。最終,她還是被喚醒,醒來的她無法接受現實,然後,她就變得瘋癲,變成了一個真正的夢魘。和其它夢魘一樣,它們一直像野獸一樣遊蕩在荒郊野外。
直到它看見了將白楠雨從衛盾市帶回亡國監獄的監管者。
就是因為這樣,受不了折磨從亡國逃出來的白楠雨被她再次遇到,而那個想法,也就此發芽。她要和這個白發少女達成協議,既然監管者和白發少女有接觸,那麼她一定可以借此見到監管者的。
隻不過,白發少女不知道她要找的是誰,而它平時也在沉睡,所以她幾乎難以在監管者與她見麵的時候蘇醒。
而現在,既然已經知道了夢魘要找的人是誰,那一切或許就好辦多了吧。
黑暗的房間裏,回憶伴隨著痛苦不斷延伸。在無盡的糾結中,孤獨的靈魂竭力壓製著內心僅存的善良,就像將一隻忠犬關進狹小的黑屋。而這隻忠犬,在那個黑屋中卻總是時不時叫喊著,一直在努力挽回他。
現在做的,不僅僅隻是為了她,還是為了報複這個社會。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萬惡的,物欲橫流的,冷漠的社會,我或許不會變成這樣,我的女兒或許也可以過上美好的生活。他是這麼認為的,隨著這些想法漸漸如同低語的惡魔一般進入了他的腦海,所謂的“善良”的忠犬也終於停止了叫喊。
既然世人作惡,那我為何為善?
仇恨與憤怒,已經取代了他的良知。他對這個世界沒有希望了,或許隻是一時的,至少對他來說是可以堅持繼續自己的任務的力量。
“又有一個小隊潰敗了,這次是我們的小隊,更何況,市長所組建的什麼‘七人會’太礙事了。”
一個男人突然推門而入,氣勢洶洶地站到辦公桌前的監管者麵前。
“你……”監管者愣了一秒,“又是‘食腐鳥’嗎?”
“是的,但是肯定是‘七人會’給的情報。”
監管者又一次愣住了,他看著桌子上的文件,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有什麼好看的,該動手了吧,我覺得應該進行B計劃了。”男人用手指敲著桌板厲聲說道。
“不,太早了。”
雖然監管者看起來是為了計劃,十分認真地在說著,但是男人卻可以從他眼睛裏看見猶豫。那是對他們來說十分致命的猶豫,這股猶豫令男人越看越心急。
“等什麼?任務重要還是他女兒重要?”男人十分焦急,不,或許應該說是十分暴躁地說著。
“不,是真的太早了。”
監管者那帶有難以察覺的猶豫的聲音落下後,男人歪著頭笑出聲,他完完全全可以看懂監管者此時心裏所想的一切。是的,現在執行B計劃是太早了,但是就算到了時候,這個監管者也不一定會做的吧。
也不知道上麵到底是怎麼選中他這樣的人的,就因為他成功混到了市中心工作,還成功和市長有了聯係?男人越想越嫉妒,一直迫切期望得到認可的他,此時氣得直跺腳。
“你當我看不出來?”男人做了個深呼吸,努力壓製住怒火,“我告訴你,如果到了實行B計劃的那一天,你沒有動手,那我是一點情麵也不會給你留下的。我會告訴上麵,讓他們把你的女兒玩死。”
男人說罷摔門離去,令看上去十分平靜的監管者頓時如臨萬丈高空。懸著心,猶豫,糾結,但是不得不像個牽線木偶般前進……
“記得不久前精神病人走失的新聞嗎?”夢魘忽然對大街上遊蕩的白楠雨開了口。
“為什麼突然提起這個?”
不久前,一個精神病醫院發生了一場事故,一個有暴力傾向的精神病人不知何時掙脫了束縛,將醫生重創後跑出。隨後,精神病醫院發生了一場騷動,雖然警衛即使趕到,但是在混亂之中,一個精神病人不知怎麼竟然逃離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