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美女睡了之後,我躺在床上,悲傷了一會兒,就跟胖子打了一個電話,我說,喂,失眠了吧!
胖子那邊沉默了一下說,因為內心很激蕩,所以睡不著。
我說,你是內心很淫蕩,所以睡不著吧。
胖子說,她都告訴你們了?
我說,是啊,人家有了你這個哥都開心地快起飛了。
胖子說,看來她還是對你……你們好。
我說,可別這麼說,我連當人家哥的資格都沒有。
胖子說,我寧可也沒有當她哥的資格。香皂,我現在特傷感,但是又不是特別難過。愛情就像秋天的落葉,葉子飄落的時候才最感人,你撿一片落葉也覺得美麗。可是如果你在它翠綠的時候摘下來,葉子死了,美麗也碎了。
我說,你背書呢。
胖子說,有感而發啊!
第二天早上,我看到胖子的時候,我內心的陰霾一掃而光,因為我總算看到一個比我更傷心的人了。
李樂看到胖子,甜甜地叫了一聲,哥!
胖子的胖臉抽搐了幾下,艱難地擠出了一聲,喔!
我打趣說,來來,李樂你也叫我一聲,也要叫得這麼甜喔!
李樂很配合地衝我甜甜叫了一聲,哥!
我學著胖子,臉抽搐了幾下,艱難地擠出了一聲,喔!
這次,連胖子也笑了。
今天店裏的生意還不錯,總算體會到當老板越忙越開心的含義了。可是開心沒持續多久。因為我看到了一個我不想看到的人。這個人不是現在氣衝衝向我走來的卡卡。
卡卡大步邁到店裏,衝著我說,香皂,你丫的太沒義氣!你開個破店給我說一聲會死啊,你怕我吃窮你是不是啊!
我犯了罪似的,說,豈敢豈敢,這次開店本著低調的原則,誰也沒說。
跟屁似的跟著卡卡而來的李多陽伸出手,向我道賀說,恭喜啊香皂兄!
我一看到他,辛苦培養的開心,全被這個屁衝淡了。我握住他的手,說,謝謝謝謝!為了還錢,我現在賣身的心都有了。
李多陽一聽我這麼說,臉上揚起一陣自豪,隨後又很虛偽地說,小錢小錢,不用急著還。
卡卡很欣賞地看了一眼李多陽,說,來,咱們吃香皂一回。
卡卡坐到一個桌子上,說,拿菜單來。
恬美走過來,親手給卡卡遞上了一個菜單。
本來服務員領班是李樂自高奮勇做的,可是李樂最近什麼都不管,實質的領班其實是很有經驗的恬美。
卡卡看了一眼恬美,馬上覺得自慚形穢,說,香皂你丫開飯店還是開模特公司呢,連個服務員都這麼漂亮。
我說,哪裏哪裏,還是你漂亮多了,要不你身邊的帥哥怎麼會和你形影不離呢。
卡卡看了一眼李多陽,這一眼看得很深情,說,多陽,多虧你這幾天照顧我,今天我請客,想吃點什麼。
我聽了有點惡心,以前火火這麼叫過李多陽,可後來火火再也不這麼稱呼他了。還是火火好,多善解人意啊。我在意念裏用目光把這對狗男女殺了幾遍,說,豈能讓你請客,今天我請了,一個是老朋友,一個是債主,怎麼說這頓飯也是我請。
卡卡一聽,開心得臉上好像開滿鮮花,說,香皂,那我們就不客氣啦啊!
我說,你們現在就吃嗎?
卡卡疑惑地說,現在不能吃嗎?
我說,還有兩個小時才中午呢。
卡卡對李多陽說,多陽,那我們出去玩一會兒,中午再過來吃飯吧。
李多陽的臉上艱難擠出一個微笑來,說,好的。
隨後和卡卡出去了。
李樂走過來,對著門口呸了一下。自言自語說,為什麼我看了他就想吐呢,怪了怪了。
我說,李樂你這麼著急幹什麼,人家自由結合,又不犯法。
李樂又瞪了一眼門外,說,誰知道他安得什麼心。我打小就討厭這種看似文質彬彬,其實滿腦子陰謀的人。
我啞然失笑,李多陽被李樂一形容就是滿腦袋陰謀了。
我說,李樂,我突然發現你們都姓李哦。
李樂呆了一下,說,別惹我啊,正煩著呢,香皂我給你說了,這家夥可能是用迂回戰術來接近火火姐,你太笨估計看不出來。
我說,早就察覺了。還用你說。
中午,卡卡和李多陽果然回來了。
趁著上菜的時間,我把卡卡拉到經理室裏。卡卡看了一眼這個小屋,說,哈,當了老板果然大不同了,都有自己辦公室了。
我說,不算是了,其實是一間作服務員換工裝的更衣間。
卡卡說,那直接寫成更衣間得了,還掛經理室的牌,惡心。
我說,卡卡,你怎麼跟那個李多陽搞上了?
卡卡一聽一巴掌拍我胳膊上,那個疼啊,跟女孩子丟了第一次似的。
她說,搞什麼搞,看在他幫我不少忙的份上,人也老實,才讓他當我朋友的。
我說,小心點啊,這家夥不簡單。
卡卡說,放心吧,我不會再戀愛了。
我哂笑說,你要是不再戀愛了,那麼地球也就不轉了。
卡卡用眼神惡狠狠地射了我一下,去找李多陽了。
我走到吧台,看著卡卡和李多陽甜蜜的樣子,對安靜說,小靜,你想戀愛嗎?
安靜驚訝地看了我一眼,笑臉羞得通紅。低著頭不再看我。
我內心一陣興奮,我靠,安靜不是看上我了吧?
隨即我又為自己齷齪的想法深深地自責了一下。因為,我看到安靜低頭的時候,分明在偷偷尋找一個人的身影。
當卡卡吃完飯的時候,故意要結賬,我說,小靜,看看他們吃了多少錢。
卡卡的臉一下子黑了下來,我突然覺得她有些像張飛的妹妹,假如張飛有妹妹的話。
安靜笑嘻嘻的拿著畫板寫上了消費金額,於是卡卡的臉就更黑了。
李多陽拿出錢夾打算結賬,我說,算了吧,開玩笑的,說好了我請的。
卡卡的臉色才好轉過來。對我罵罵咧咧訓了一通,才和李多陽離去。
可是才走到門口,卻碰到皮二斯。卡卡毫無征兆地和皮二斯撞了一個滿懷。
皮二斯不明所以,呆呆地不說話。估計這家夥也是剛睡醒來店裏看看。
然而卡卡是忍不住了,說,我草你個老外,在中國你還橫著走,小心我找人把你揍一頓扔河裏。
說完看了一眼李多陽,李多陽扶了一下自己的小眼鏡,對皮二斯歉意的點了點頭。
卡卡看到李多陽的表現更加生氣,說,不像個男人。
李多陽的臉色一下子黯淡下去了。
皮二斯終於忍不住,陰陽怪氣地說,偶係中國人。
卡卡的臉色一下子也黯淡下去了。
等李樂過來介紹完畢之後,卡卡義憤填膺地說,李樂我認識你這麼久,你怎麼都不介紹一下。
李樂看了一眼皮二斯說,懶得介紹。
當卡卡和李多陽走遠,並確定不回來的時候,皮二斯說,我靠,烈女啊!正是我所欲也。
李樂蔑視地看著皮二斯說,瞧你那德行。
我和皮二斯去樓上皮二斯的小茶屋裏坐著了,卻發現胖子正在裏麵睡覺。
皮二斯一腳把胖子踹醒了,說,你怎麼在這裏睡呢?
胖子生氣地說,這裏又不鎖門,我怎麼不能睡。
我知道胖子的心情似乎還沒轉好,說,別鬱悶了,晚上讓皮二斯請咱們去酒吧聽歌去。
皮二斯一臉無辜地說,怎麼是我請呢?
晚上的時候,讓安靜早點下班了。皮二斯宣布去酒吧喝酒的時候,遭到了李樂的一陣奚落。我們隻好三個男人去了。
在後海隨便找了一家,環境還湊合。要了幾瓶啤酒,喝到半響,都有些醉意了。
我忽然想起今天安靜的表現,我說,咱們靜妹妹似乎有心上人了。
皮二斯和胖子頗感驚訝,好奇地說,真的啊,看上誰了?
我把今天的事說了一下,皮二斯分析說,可以確定是看上咱們這裏的人了。不是張愛國不是胖子也不是香皂,莫非是看上我了?
我和胖子一起把皮二斯鄙視了一遍,說,安靜是不會看上你的。
皮二斯非常肯定地說,安靜就是看上我了,我好喜歡靜妹妹啊,我明天要給她送花。
我和胖子實在忍不住就把皮二斯喝躺了。
在接到火火的電話的時候,我知道不能再玩了,和胖子像架著死豬似的架著皮二斯往酒吧外走。
剛到門口迎麵和一個身姿妖媚香氣撲鼻的美女撞上了。
美女一定是喝多了,撞了之後也不顧得理我們,扶著門柱子就吐。
我示意胖子看一下,當胖子把這個女人扶起來時,我的眼神突然變得恍惚,腦袋裏開始蹦出一些想法,冤家路窄啊,狹路相逢啊,有仇必報啊……
胖子抱著那個柔若無骨的嬌軀,正納悶的時候,那個女人抬起頭來,迎著我的目光,同樣不可置信地說,香皂!
我嘿嘿的奸笑了兩聲,說,美女緣份啊!
正當我再想說什麼時,她突然翻了兩下眼,軟在了胖子懷裏。
胖子手足無措地看著我,說,香皂你認識啊?咋辦?
我說,胖子別舍不得,丟地上吧。
胖子聽了嚇了一跳,說,你他媽腦袋沒傻吧,這是個人,還是個女人啊!
最後迫於無奈,回到了餐廳,把皮二斯和這個女人搬到了二樓茶屋。
胖子看了一眼那個女人和皮二斯,又看了我一眼說,他們兩個在一起不會出事吧!
我為皮二斯祈禱了一下,說,皮二斯這麼愛國,就算出事也應該很欣慰吧。
胖子抓著腦袋說,香皂,我越來越疑惑了,到底怎麼回事啊?
我看了看那張美得讓花都慚愧的臉說,你知道我怎麼丟的工作嗎?
胖子若有所思,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小秘書,說,她哭了。
我看了看小秘書的臉,果然淚痕縱橫,我對胖子說,估計是被人糟蹋了。
胖子鄙視地看了我一眼,說,我靠,你是真的很恨她吧。
我說,豈是一般狠呢!
胖子說,她叫什麼名字?
我說,好像叫什麼碧子。
胖子意味深長地念道:箅子?名字是夠怪的。
我和胖子坐下來,屋子裏黑黑的。
胖子給我丟過一支煙來,我點上了。在茶屋黑暗的燈光下,香煙的小亮點就仿佛妖魅的眼睛。
我看了看躺在沙發上的碧子,身材曼妙,曲線玲瓏,我說,胖子,把燈開亮點吧,我怕夜太黑,萬一我受不了想報仇怎麼辦啊?
胖子說,這是最亮的了,皮二斯裝修這個茶館的時候壓根就不想見亮光。
我說,那你把小秘書的衣服脫了吧。
胖子驚訝地從座位上,愕然說,老弟,你想報仇了?
我站起來,慢慢地走向碧子,正要伸出手時,胖子像個袋鼠似的,躥過來,說,香皂,你要想清楚,家裏還有火火!你不能對不起火火。
我凝視著胖子,看著胖子驚恐的表情,忍不住哈哈大笑,我說,胖子我還不至於趁人之危,你看她的衣服。
胖子低頭審視了一下碧子的衣服,說,我草,真惡心。
碧子的衣服上掛滿了吐出來的穢物,胸前已經濕透,內衣的脈絡在黑暗裏赫然可見。假如不幫她脫掉衣服,就這麼自然風幹,很可能就要生病了。
胖子看著我樂了,說,嘿,你小子還真有點意思。
我說,你覺得我動手好呢,還是你動手?
胖子猶豫不決,我仿佛感覺到他體內熱血翻騰不已,我逗他說,那我幫他脫吧,女人的身體對我早就不是秘密了。
正佯裝著把手伸向碧子,突然一個聲音說,慢著!
這聲音嚇了我一跳,一看皮二斯醒了。皮二斯搖搖晃晃站起來,很堅定地說,我來!
我和胖子都樂了,看來這家夥沒醉啊,一到關鍵時刻就醒了。
沒等我和胖子反應過來,皮二斯大手一揮,武林高手本色顯露無疑,三下兩下剝粽子一般,將小秘書脫得隻剩下內衣了。
皮二斯脫得興起,還想脫自己了。嚇得我跟胖子趕緊阻止,我說,老皮,媽的這可不是給你找的小姐。
皮二斯瞪了一下眼,含糊地說,我才不是那種人呢。
說完竟然又自顧自地躺下睡覺了。
我和胖子驚歎不已,佩服了一下皮二斯酒能亂性地至高境界。
接下來的事情很讓我和胖子噴鼻血,小秘書被皮二斯脫得僅剩內衣,黑暗的小房間裏春意盎然,萬分誘人。
我說,胖子你是不是還是童子呢?
胖子支吾了一下,說,你他媽罵我。
我說,是就是唄。有什麼不能說的。
結果,看得胖子實在堅持不住了,他順手扯了一個桌布,給小秘書蓋上了。
我拿出手機來,想看看時間,結果驚訝地發現手機沒電了。心中萬分焦急,火火一定給我打電話了吧,她肯定在擔心我。
我問胖子幾點了。胖子拿出手機看了一下,說,十一點多了,還有幾個未接來電,火火的。
我趕緊給火火回了一個電話,手機還沒響一聲,火火就接了電話,看來火火一直在等著我的電話。
我說,老婆……
火火焦急地說,香皂你在哪?手機怎麼打不通了,擔心死我了。
我說,我和胖子皮二斯他們喝酒,皮二斯喝醉了,剛安置好他,現在我馬上回去。
火火說,老公,路上慢點,注意安全,要不要我去接你。
我內心一陣感動,火火一定擔心我也喝多了,怕我自己回家出事,我忙說,老婆不用擔心我,我自己能回,等我哦。
掛了電話,我給胖子說,兄弟我得回家去了,火火正擔心我呢。
胖子說,快回吧,別讓弟妹擔心。
我說,那你呢?
胖子看了一眼皮二斯和碧子,說,我看著他們,要不不放心。
我說,不放心的是你,別失身了啊!
胖子做樣子踹了我一腳說,趕緊回去吧。
我走到馬路上,看著黑黑的二樓,正要轉身打輛車,不遠處黑暗角落裏一個人影一閃不見了蹤影。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媽的不會是見鬼了吧。趕緊打車走了。
然而,我始終沒料到,那個一閃而過的“鬼影”,還在黑暗裏偷偷注視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