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看到這個情形似乎很迷惑。也是,換作誰也迷惑。
禿頭男吃驚的說,你們怎麼找過來的?
我心裏一陣焦急,早說不走,非得磨蹭到到禿頭男回來。可是不能未打先怯,我晃晃了手機,說,謝謝你們留下我的手機啊!給我找人的機會。
那個叫二鍋的臉上一陣紅,雖然廠房內的燈光不那麼明亮。雖然他可能喝了酒。
禿頭男踹了麵紅耳赤的二鍋一腳,低聲說,讓你玩!
皮二斯紮了個剛才踹門的馬步,往李樂麵前一擋,說,小樂別怕,萬事有我!
李樂伸手敲了一下皮二斯的頭,哼了一聲,說,先照顧好你自己吧!
說完,李樂站我身邊,看著我,衝我眨了一下眼。令我愈加迷惑。
張愛國哈哈一笑,炯炯有神的眼睛變得格外明亮,對皮二斯說,老規矩,誰贏了誰上,咋樣?
皮二斯搖頭晃腦數了數對方人數,說,八個,估計你不行。
張愛國說,你害怕就別扯上我,開始吧!
說完兩個人竟然在如此劍拔弩張的情形下,做了讓人大跌眼鏡的行為——剪子包袱錘,結果張愛國贏了。
禿頭男一夥看得瞠目結舌,似乎無法理解。估計在想怎麼來了兩個神經病。
禿頭男很是生氣地說,既然來了,今晚誰也走不了!
張愛國看著禿頭男一夥,嘿嘿一笑,麵目猙獰,此刻我覺得他一點也不愛國了。
李樂看了一眼張愛國,好像司空見慣的樣子,並未見到一點驚訝。她又瞪了禿頭男一夥,滿眼憎恨。估計她還沒有忘記上次禿頭男對她的冒犯。看樣子她是非常支持張愛國痛揍這群可惡的家夥的。或者……張愛國被他們揍。不過看李樂好不擔心的樣子,弄得我也堅信一個人打八個並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看著張愛國擺著很專業的架式,毫不畏懼地向對方慢慢靠過去,我心裏禁不住慢慢猜想這他媽都是些什麼人啊。
禿頭男一夥不解地看著慢慢靠近地張愛國,嘿嘿直樂。估計他們在想張愛國這丫的腦袋肯定被驢踹過。而皮二斯則毫不關心張愛國的安危。一直瞄著我身邊的李樂。
胖子的腦袋似乎還在處理皮二斯見到李樂的那一幕,我也在想莫非皮二斯和李樂有一腿?那胖子豈不是很難過,一直想得到的寶貝原來是別人的。不過看李樂對皮二斯的表情,絕非把皮二斯當成是戀人。
還沒想完,隻聽張愛國暴起殺豬般的吼聲,跟他媽一隻袋鼠似的,騰空而起,蹦到了禿頭男麵前。禿頭男和手下還沒反應過怎麼回事來,張愛國魁梧的身軀一個奇妙的轉圈,一腳將禿頭男從鐵門踹飛了出去,仿佛一隻發情的老虎一樣,在對方之間撕開了一道誘人的口子。鐵門外傳來咚的一聲,就跟半噸豬肉摔在地上的效果差不多。外加一聲沉悶的慘叫聲。估計禿頭男這下子被踹的不輕,慘叫聲都不洪亮了。
緊接著張愛國呀呀幾聲怪叫,仿佛是李小龍附身,疾步穿過撕開的口子,衝出門外,看來他的目標很明確,就是擒賊先擒王。
禿頭男的手下似乎剛反應過來,這個看似長相遲鈍的家夥,其實是個厲害非常的人物。他們慌手慌腳擠出門去,戰圈電光火石之間被張愛國拉到了門外。
洗衣粉似乎很興奮,汪汪叫著。
李樂笑了笑說,該打!
皮二斯則輕蔑的說,他呀,武功走得跟我不是一個流派,他的招式太笨拙,沒有美感。
李樂哼了一聲,說,吹吧,打小都你就打不過張愛國,分明是嫉妒。
皮二斯被李樂這麼一說,臉竟然紅了,說,你別不信,我現在證明給你看。
說完,皮二斯邁著氣呼呼的步伐走到了門外。
胖子看著李樂,問的第一句就是,小樂,皮二斯是你男朋友嗎?
李樂看了胖子一眼,眼睛越張越大,說,你今天沒吃藥?
胖子迷惑的說,吃什麼藥?
李樂說,你神經病啊!如果他當我男朋友我不如當尼姑去呢。走在街上都嫌丟人。
估計外麵的皮二斯聽見就馬上就氣得倒地不起了。
胖子臉上情不自禁升騰起一片紅暈,就跟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似的,開心地說,他人挺不錯的。
我感覺胖子很惡心。據我對他的了解,他其實是想這麼說的:我比他好多了,你要是找對象就找我吧,我這人不錯。
李樂沒答理胖子,伸手從隨身斜挎的小包包裏拿出一個帶細繩的圈圈,給洗衣粉套在了頭上,轉而對我說,以後帶洗衣粉出來玩,記得拿繩拴上,它比你還色,咬著美女怎麼辦。
看李樂的表情就仿佛我整天上街咬美女似的。我心裏大感冤枉。其實我哪有那麼色。我心底裏是個熱愛生活有遠大理想讓天下美女過上美好日子的好男人。
洗衣粉甩了甩頭,貌似也不反對戴這麼一個裝備。李樂牽著洗衣粉向外麵走去。
我和胖子對視一眼,跟在後麵也出去了。
而外麵的情形讓人大感意外。
禿頭男坐在地上,滿身是土,跟個要飯的似的。指手畫腳大喊,打,給我打死他們。
張愛國因為有了皮二斯的加入竟然顯得悶悶不樂,邊打邊說,讓你丫的搶風頭讓你丫的搶風頭!說著伸手抓起一人,一掄胳膊,將那人像扔鉛球似的扔了出去,吧唧一聲摔在地上,呻吟著站起不來了。
皮二斯則故意氣張愛國似的,輕巧地繞到一人背後,將那人一摔,恰好摔到了張愛國丟出的那人身上。兩個人滑稽得壓在了一塊。
皮二斯對著牽狗的李樂擠眉弄眼,說,瞧見了沒,比老張打得好看吧。
話沒說完,一人從背後踢了皮二斯一腳,踢了皮二斯一個趔趄。
皮二斯覺得自己丟了大麵子,原地一轉身,雙拳掄得跟大風車似的,有點眼花繚亂,把踢他那人從頭到腳打了一個遍。那人一定被打懵了,一聲不吭地就地躺下了。
我有點幸運,幸好那天打架是禿頭男,不是張愛國或者皮二斯。
當兩個人將最後一個站著的人打趴下時,似乎還是不解氣,兩個人竟然紅著眼要打一場。
地上的禿頭男一臉驚恐,乍開始的戾氣消失得無影無蹤,呆呆地看著不可思議的兩個人。而他的手下則滾得滿地都是。有的看起來傷得還不輕。
皮二斯瞪著張愛國,說,我知道你丫的早就想跟我打了是不是?
張愛國憨憨地說,沒有,反正你也打不過我。
張愛國這種憨厚的態度,可能讓皮二斯感覺他是認真的。
皮二斯很生氣,說,那我們現在比一比吧,曆史並不代表過去。我已經不是當初的我了。
看來皮二斯今天在李樂麵前一定要掙一個麵子。
很奇怪,為什麼在李樂麵前,他那麼注重麵子呢?
說著兩個人就要開打,李樂說了一聲,行了!丟人回去丟去,別丟到外麵。
皮二斯忿忿不平,故作瀟灑地拍了拍身上的土,對張愛國說,咱們回去打,老地方。
張愛國說,不打,打也白打。你忘了你爸怎麼給你說了,說我拳重,不讓你跟我打。
皮二斯臉上又掛不住了,似乎像撲上去把張愛國咬死,咬牙切齒地說,真後悔把你叫過來,給你提供這場架打,回頭你他媽不請我吃飯,我堵你家門口去。
張愛國走過來,說,兄弟剩下地交給你了,我走了。有空去家裏坐坐,小樂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我感激地說,謝謝了!今天多虧了你們。
李樂說,香皂你就別跟他們客氣。他們還得感謝你呢。
接著對張愛國說,你趕緊走吧,別墨跡了。
張愛國對李樂說,那我走了啊小樂,有空回去吧,你爸挺想你的。
李樂變得很生氣,撅著嘴不理張愛國。
張愛國轉身鑽進一亮掛著軍牌的小吉普上,走了。
皮二斯瞅了一眼,低聲說,媽的不厚道,出來打架還開部隊的車。
李樂走到禿頭男麵前,說,你這種人打你都浪費力氣。
禿頭男低著頭,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李樂拿出手機來,說,我打一個電話就能安排好你的下半生你信不信,學什麼不好,學綁架。
這句話似乎很湊效。禿頭男抬起頭,看著李樂,聲音有些顫抖,說,我其實就想嚇唬嚇唬他,本來沒想……
李樂說,沒想殺了他,是嗎?
禿頭男驚慌地說,打死我也不敢殺人啊!
我看了看禿頭男,一把年紀了,他自己說廠子也沒了,頓時生了惻隱之心,對李樂說,他雖然可恨,但是我不是也沒事嗎,咱們走吧。
李樂看了看我,不理禿頭男,徑直牽著洗衣粉走到皮二斯車旁,皮二斯誠惶誠恐地給李樂打開車門,說,兄弟們,起駕回宮了。
我看著禿頭男說,你還能開車的話就載你的兄弟們送到醫院看看吧。
禿頭男點了點頭,說了四個字,謝了香皂!
我突然感覺變得輕鬆起來。和他之間經曆了這麼多,甚至我連他名字都不知道,但是我對他已經沒有憎恨了。我無意中看了一下禿頭男的廠房,又看了看禿頭男開的麵包車,聞了聞空氣中的氣味,不禁啞然失笑,或許已經知道洗衣粉為什麼能如此精準找到我的真正原因,因為車上和廠房上都寫著xx火腿製造廠。
在皮二斯的車上,胖子好奇地問皮二斯,二斯你跟李樂從小就認識嗎?
皮二斯說,當然認識了,他爸跟我爸都是我爺爺的兵,哈哈。
李樂從後麵座位上用腳踢了一下皮二斯的座位,說,你不說話能死啊。
皮二斯說,這有什麼不能說的,別忘了,小時候別的小孩欺負你都是我幫你出氣的啊!
李樂不悅的說,我怎麼就記得張愛國呢,你這個小黃毛比誰跑得都快。
皮二斯聽李樂叫他小黃毛,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摸了摸頭,說,那你得問我爸,他怎麼找了那麼醜一個媽。
李樂說,你應該跟著你爸媽去你的火星去,這裏不是你呆的地方,丟人現眼。
皮二斯哈哈一笑,不怒反喜,說,那你跟我一起走吧。要不我跟你去石家莊。
李樂聽了好像很不開心,說,你管我去哪呢,開你的車吧!
聽他們的對話我才明白個大概,李樂跟皮二斯他們是從小住在一起的,李樂的爸爸應該也是部隊上的。但是李樂很少提他爸爸,估計跟他爸爸合不來。她媽媽在石家莊,又不跟她爸爸在一起,記得火火提過李樂說自己有個不幸福的家庭,估計她爸媽離婚了,或者長期鬧別扭。
想到這裏,突然回憶起那晚李樂帶的洋酒來,現在回想味道還是很不錯的。有機會再他媽喝點。
到家的時候,我對皮二斯和胖子說,上去坐坐吧。
皮二斯說,皂兄何必多禮,知道你仙居此處,以後有的是時間拜訪。
我一看他又拽詞了,似乎心情很不錯。
李樂頭也不回,牽著洗衣粉上樓去了。
胖子的目光跟著李樂,戀戀不舍,仿佛魂也跟著李樂上樓了。
皮二斯悄悄的對我說,兄弟你真幸福啊,能跟美女同居啊!
我說,現在我也就收個房租,掙個房錢,這不現在還失業著呢。
胖子踹了皮二斯一腳說,別他媽亂想了,香皂老婆也在呢。要不然誰會和色狼住一塊呢。
皮二斯對我說,有空介紹一下尊夫人,讓我也認識認識。
我說,行,有空大家吃頓飯。
皮二斯說,好,再叫上那個不會說話那個,什麼來著……安靜,我心裏還想著認她當妹妹呢。
我算明白了,感情皮二斯這家夥非常好色,程度要遠遠超過我。
等胖子和皮二斯走了之後,我托著疲憊的身軀,往樓上走去,真想去按摩店享受享受那片刻的溫存。
按摩店之所以存活,還是有市場啊。男人的精力是無窮無盡的。所以男字下麵是一個力字。而田字又頗像一個窗戶的形狀,也就是說男人以爬上女人的窗戶捅破窗戶紙,來證明自己是個男人。而有的男人爬上窗戶卻發現窗戶紙已經被別人捅了,就非常傷心,一輩子鬱鬱寡歡。原來古人們在造字的時候就已經明白這個道理了。
到樓上時,卻發現李樂正在廚房裏忙,沒一會兒端出一碗飯來,說,折騰餓了吧。
我看著李樂閃亮的大眼睛,心底湧起一陣感動。呼哧呼哧把飯吃完了。
李樂笑盈盈地說,晚上早點睡吧,明天記得去接火火姐。
說完進屋關上了門睡覺去了。
我躺在床上,突然發現我竟然在李樂身上找到了類似火火的感覺。想到這裏,伸手扇了自己一巴掌。自言自語的說,可能在一起住的時間長了,太熟了。
晚上給火火發了一個短信說明天去車站接她。就沉沉睡去了。
早上鬧鈴沒響,我就醒了過來,找出火火給我買的衣服,破天荒地在鏡子麵前認真整理了一下,就早早出門了。出門的時候發現李樂還沒有醒。這個懶家夥。這麼好吃貪睡身材還能保持那麼好,真是難得。
出門的時候才發現外麵陰陰的正飄著雨絲,又折回去拿傘。
剛打開門,恰好李樂也打開臥房的門似乎要去洗手間。她穿著一件白色睡群,有點緊,胸前凸起的兩點一下子把我目光吸了過去。
李樂對我似乎沒了防備心,也沒注意我在她身上聚焦的目光,慵懶地伸了一下懶腰,說,香皂這麼早就去啊,哈哈,打扮得還人模狗樣的。
我本來還能忍住,可她這麼一伸懶腰,實在太性感了,美好的曲線仿佛化成一隻小貓鑽進我心裏,弄得我一陣癢。我趕緊轉移視線不看她,說,外麵下雨了,帶上傘。
她哦了一聲進了洗手間。
出門的時候,我說,李樂,我走了啊!
李樂在裏麵含糊地說,知道了。
估計她一會兒還得睡。
在公交車上往車站走的時候,收到一條短信。我想這大早晨的,誰給我發短信呢。打開一看是安靜的。安靜說妞妞的病好了。
我心裏很開心,可很快又黯然了。妞妞那條小狗的病好了,安靜的病什麼時候好呢?假如安靜能說話,一定非常動聽吧。假如我香皂以後有了錢,一定要先給她看看病。
到車站的時候,火火的車還沒來。我找了家花店買了些花。記憶裏很少送火火花,火火又那麼愛花,她看到一定很高興的。可惜有點貴。為了愛情,貴點也值得。假如真的用愛情的價值來為花標價,那麼我一支花也買不起。因為我的愛情是無價的。
我拿著花打著傘在站口等著,從站裏出來的人都好奇地看著我。似乎沒見過這麼帥的帥哥拿這麼好看的花。
我現在才體會到拿著花等待著愛情出現的人的心情,那是一種幸福滿滿的感覺,看不到熙攘的人群,看不到別人異樣的目光,看到的隻有自己的愛人。
我的愛情在人群裏出現了,我高興地迎上去,帶著滿懷的鮮花。
火火在人群裏似乎早就看到我了,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笑得那麼美。
我們在人群裏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終於走到了一起。
我為火火撐起傘,把花遞給火火,說,老婆,送給你!
火火臉紅紅的,說,這麼多人你也不害臊。
我大聲說,我給老婆送花,誰敢嘲笑我呢。
火火的臉更紅了,低聲說,神經病,我們快回家吧!
我伸手攬住火火的腰,撐著傘,看著抱著花的火火,美得讓人心醉。我幸福得仿佛捅了別人的窗戶紙一樣。
快樂的心情沒保持多久,就出現一疑似癡呆病患者,留著呆瓜大平頭,戴著小眼鏡,擋在我和火火麵前,說,老同學,你的花真漂亮!
我很迷惑地看著他。火火馬上給我介紹說,香皂,這是我初中同學李多陽,碰巧在車上遇見的。
我一看見他就對他沒好感,他看火火的眼神就不對,同樣我感覺他對我也沒好感。我攬火火的腰攬得更緊了。意思是告訴他這屬於我們兩個人的時間,你趕緊消失吧!
李多陽看了我一眼,伸出手說,這就是火火給我提到的香皂哥吧,久仰久仰。
我心想他真他媽虛偽。越看他越討厭,連他那個眼鏡也討厭起來。我給他象征性地握了一下手,說,客氣了!正下雨,不多聊了,先走了。
誰知那個李多陽說,一會兒朋友開車過來接我,送你們一程吧!
我沒好氣地說,我們有車,謝謝了。
火火說,多陽你路上小心點,我們先走了。
我心裏酸溜溜的,火火叫他的時候連姓都不帶。嗚嗚。
走遠了,我感覺那家夥還在背後盯著。媽的,恨不得揍他一頓。太令人生厭了。
我問火火,老婆,那家夥是不是追過你啊?
火火撲哧一笑,說,吃醋啦!僅僅是初中同學,好多年沒見了,別胡思亂想啊!
我這才放下心來,說,老婆,對其他男人別太熱情啊,男人都挺賤的,你對他好他就會認為你對他有意思,很容易惹來麻煩的。
火火笑著說,哪有你這樣說男人的,你不是男人啊!香皂你剛才不是說咱們有車嗎,車呢?
我指了指開過來的公交車說,這就是啊!
火火看了看懷裏的花,笑得跟花一樣美。
到家後,李樂看到火火,一把把火火抱住,兩個人親得像幾年沒見麵的親姐妹一樣。
李樂指著花說,我好羨慕火火姐啊,香皂你什麼時候送我這麼多花啊!
我說,行!改天去山上弄點狗尾巴花送給你。
李樂說,看把你摳兒的,送我也不要。
洗衣粉聽到火火回來了,也顧不得在狗窩裏睡覺了,搖著尾巴跑到了火火麵前。
火火看到狗窩,開心地說,好漂亮啊!
我說,本來很難看的,我畫了點畫,結果就很好看了。
李樂嚷著說,火火姐你別聽他的,除了那個葫蘆娃其他的都是我畫的。
火火笑著說,我猜也是。
我頓時覺得臉麵全無,仿佛喝多了酒,走著走著掉臭水溝裏一樣。
中午時分,為了慶祝火火回來,我決定在外麵吃。兩個美女聽到很是開心。這更加印證了我覺得女人其實並不愛做飯的想法。
臨出行她們免不了又打扮一番,我說我都知道你們本來麵目了,再打扮有什麼用呢?
李樂說,你真笨,沒聽過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啊,還不是怕給你丟麵子。
我想這句話火火說才對,用到李樂身上就不恰當了。不過這句話很是受用,聽得我心花怒放。就當是個妹吧!能有這麼漂亮一個妹,真是榮幸之至啊。一想兩個美女為我梳妝打扮,我嘴巴就像被人扒開一樣,笑得合不攏了。
找了一家口碑還算不錯的店,進去的時候,服務生問我,先生幾位啊?
我自豪地溜了一眼身旁的兩個美女,說,三位。
那個服務生看了倆美女一眼,再也就不看我了。我這才覺得身旁有美女也未必是件好事。
席間,李樂問我,香皂哥你和火火姐什麼時候結婚啊?
我說,今年年底或者明年年初吧。
李樂撩了一下垂下來的長發,說,都迫不及待吃你們的喜糖了。結婚的時候讓我當新娘好不好啊?
我一聽,剛吃嘴裏的丸子掉了下來,說,什麼?
李樂馬上反應過來,說,暈,讓我當伴娘好不好啊?
火火遮口笑著,說,好妹妹,就怕你不願意呢。
李樂說,求之不得呢,真的真的,我還沒當過伴娘呢,感覺特別好玩。
我說,到時候胖子做伴郎,你覺得怎麼樣啊?
李樂說,胖子哥人不錯啊。你還怕他給你丟人啊?
我心想李樂沒聽出我的意思來,我是想替胖子問問李樂對胖子的感覺。看來李樂隻是把胖子當哥了。
吃完飯後,李樂執意要買單,說,打擾你跟火火這麼久了,也沒表示過,實在過意不去。
火火說,都是一家人,還這麼客氣幹什麼。
我心想李樂買就買吧,反正她不缺錢花。最好以後吃飯她都買單。
在此後的兩個星期裏,我找了幾份工作,要麼就是我不滿意,要麼就是人家不滿意我。一點進展也沒有。而李樂似乎並沒有找工作的意思,整天在家裏上網,見我玩遊戲,就跟我一起玩,玩了一個小醫生號。到後來她玩遊戲比我都精通。連技能的搭配都很專業了。當她指著一個加血的技能說,假如這個技能冷卻時間再低點,玩起來就更合理了。我才覺得女人玩遊戲其實也很有前途的。
期間見到過幾次醫生MM,已經滿級了,李樂和她也已經很熟了,期間她們還交流心得體會。醫生MM曾偷偷給我說李樂不會是我老婆吧?
我說怎麼可能是呢,是我妹妹。
醫生MM說,不是親妹妹吧?
我說,不是不是。
醫生MM說,人家說練醫生這個職業是為你練的,以便你需要的時候用得著。
我心裏一陣感動,想不到李樂有時候還挺體貼的。不過一般女孩子玩遊戲都玩輔助職業,不用打打殺殺的,我覺得李樂玩醫生也是出於這個想法的。
就這樣,在遊戲裏,李樂整天跟在我屁股後麵跑,到最後認識我的玩家,包括整個幫會都認為李樂是我老婆了。組隊出去打怪做任務的時候,他們就會徑直給我說讓你老婆過來加血。
而李樂一開始還說是我妹。後來也懶得說了,竟然默許了。
火火不玩遊戲,自然不知道這些。我想反正是遊戲,在現實裏不當真就行了。
火火一直惦記著我的工作,還托人幫我問過幾次。
這天下午火火給我打電話,說,香皂今天我那個初中同學給我打電話了,他找了幾個同學想聚聚,讓我去呢。你說我去嗎?
我想都沒想,說,就說你有事,別去了。
火火說,我還想讓同學幫你推薦個工作呢。
一提到她那個同學,我就很生氣,假如火火去了,很可能發現其實沒有什麼其他的同學,就那個李多陽一個人,然後她會對火火說些肉麻的話,做一個卑鄙的第三者。
我沒控製好自己的情緒,不耐煩地說,我工作的事你就別瞎操心了,我自己能找到。下班就回來啊。別去跟同學聚會了。
火火在電話那邊輕輕的哦了一聲就掛了。
打完電話我就後悔了,我怎麼能對火火發脾氣呢。火火那麼善良,一心為我著想,我怎麼能這麼對她呢。我馬上給火火發了一個短信,說老婆對不起,剛才是我不好,別生我的氣啊。
火火回短信說,沒生氣老公,我知道你心裏挺急的。不要著急啊,總會好起來的。
我看著短信,輕輕地說,老婆你真好。
牽上洗衣粉打算去市場上買點菜,等火火回來也能吃上飯。平時都是她做飯,現在我淪落成無所事事的人了,得做點力所能及的事,要不然跟殘廢也沒什麼差別了。
出門的時候,突然湧現出尿意,像災難一樣無法預料。我放開洗衣粉,三步並作兩步推開洗手間的門,霎那間呆住了,李樂抱著筆記本坐在馬桶上,仿佛一尊正在新陳代謝的自由女神像一樣,看著我也呆住了。
我放蕩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將這個女神像掃描了幾遍,褲子褪到膝蓋上了,露出玉一般的肌膚,泛著誘人的光澤,可惜最最關鍵的部位被筆記本擋住了。而我最最關鍵的部位開始翹首企盼,假如現在給我一個支點吧,我就能翹起李樂。
李樂呆了呆,驚慌地伸手抓了抓褲子,不過她似乎意思到自己這樣子並不會走光,馬上變得自然起來,像我看著她一樣看著我,而眼神又那麼無辜。
我覺得自己的心跳聲跟敲大鼓一樣,激烈得無法控製。本能告訴我隻要衝上去,你就能得到原始的滿足。可理智告訴我,隻要我衝上去就會馬上變成禽獸。我思慮再三,雖然很向往禽獸,但是還是像泄氣的皮球一樣,乖乖地關上門,說了一聲不好意思啊李樂,我不知道你在裏麵。
而李樂的回答卻讓我興奮又沮喪的心情變得抖擻起來,她說,香皂,等一下!
我看著地上打滾的洗衣粉,按捺住澎湃不已的心,暗想洗衣粉啊洗衣粉啊,假如李樂讓我做對不起火火的事,你就裝作視而不見好了。可不行啊,發誓不能對不起火火的,怎麼辦怎麼辦?現在才體會到做禽獸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做人卻太難了。正矛盾無比地想著,李樂似乎很害羞地說,香皂幫我拿一下紙吧,沒紙了,正考慮著是不是叫你來著,門也忘了鎖。
我腦袋嗡一下,仿佛腦袋被上帝踹了一下,感覺自己剛才的想法很過份,原來隻是拿紙而已。我去屋裏拿了衛生紙,把洗手間的門開了個小縫,把衛生紙塞了進去。我說,李樂下次你要是不關好門,我就把你糟蹋了!我跟洗衣粉去買菜了,晚上我做飯!
李樂喀嚓一聲鎖上門,咯咯地笑了起來,說,你敢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