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神奇洗衣粉(1 / 3)

第11章:神奇洗衣粉

洗衣粉好不容易地才鑽進來,歡快地跑到我的身邊,伸著瓜子扒到我腿上,滿是歡喜的樣子。

對於洗衣粉這次的壯舉,我簡直難以置信。直到後來我出了這個空曠的廠房,我才終於猜到了個一個大概。

我現在很上愁。不管洗衣粉多麼神通廣大,它是無論如何也解救不了綁在柱子上,綁得像粽子的我了。

我突然好似意識到什麼,我的嘴巴還歸我控製。我大喊一聲,有人嗎?救命啊!

可惜聲音像個屁一樣,被廠房盡數笑納了,一點作用都沒有。

我無奈地看了看趴在我腿上的洗衣粉,它仿佛和我一樣無奈。

我現在隻能寄希望於它能聽懂我的話,把地上放著的手機遞到我手上了。貌似這個也不太容易。

我艱難地動了動身體,對洗衣粉說,去,手機!

洗衣粉依舊在我身上蹭,對我的話毫不理會。

我說,你看那邊有個漂亮的母狗。

洗衣粉依舊歡喜地呆在我身邊。

我說,李樂來了。

洗衣粉終於有了反應,扭頭看了看身後,發現沒什麼又繼續黏著我。

我有點崩潰,試了好幾次都不成功。最後我靈光一閃,想到洗衣粉總是叼李樂的東西,一旦被李樂發現,李樂就會生氣地罵洗衣粉說,給我叼回來!洗衣粉怕被擰耳朵拽尾巴,就會乖乖的把東西放到李樂手上。

想到此處,我大喜過望,我對洗衣粉說,給我叼回來!

洗衣粉貌似明白了什麼,在地上轉悠了轉悠,嗅了嗅,終於發現我的手機了。

我一顆心因為洗衣粉的絕頂悟性而狂跳不已。

可是馬上我又失望了。洗衣粉隻是舔了幾下手機,就蹲手機邊上不動了。

我又說了好幾次讓它給我叼回來,它就是不動。我現在才發現,洗衣粉不是一般的笨,也不是一般的色,它怎麼可以這麼過份,隻聽李樂這家夥的話,讓它叼回來它就叼回來呢?為什麼我說不行呢?因為我是一個男人嗎?

聽說一個美女在山上旅遊,被一隻發情的猴子把衣服都撕破了。看來動物也具有男人的本能。我思來想去,除了罵洗衣粉是色狼之外,實在別無他法。

我絕望的說,你個色狼。

洗衣粉一聽,好像很是會意,竟然目不轉睛地看著我。仿佛在等待什麼。

我恍然大悟,原來我剛才喊的口號不對。李樂其實是這麼喊的,你個色狗,快給我叼回來!

我緊張地對著洗衣粉說,你個色狗,給我叼回來!

洗衣粉聞言便低頭叼起手機,走到我身邊,爪子扒我腿上,把手機放在了我手裏。

我欣喜若狂,摁了胖子的號碼,可是手被纏著,沒法接聽,又把手機調到免提上。感覺人真他媽聰明,會發明手機這種神奇的東西。

手機揚聲器傳來胖子的聲音,這聲音讓我聽著格外親切,我帶著哭腔說,兄弟,我被綁架了!

胖子貌似正在喝酒,那邊聲音挺亂,胖子說,你被美女綁架了吧,沒閑心管你,正和皮二斯吃飯呢。回頭聊啊。

說完竟然做了一件讓我哭笑不得的事,他媽的竟然把電話掛了。

我又重撥過去,說,他媽的胖子,我真被綁架了。還記得那個禿頭男嗎?他不知道怎麼找到我了,把我綁了。

胖子說,你丫不是在開玩笑吧?大點聲,聽不清楚。

我近乎瘋狂大喊了,說,他媽的你看我像開玩笑嗎,是真的,服了我草!

NND,急得我小DD都怒發衝冠了。

胖子似乎意識到我不是在開玩笑了,說,怪不得李樂給我打電話找你呢,說打你電話沒人接呢。

我說,我都被五花大綁了,怎麼接電話啊!

胖子說,那你怎麼又能打電話了。

我說,感謝你送的那條狗,它幫我大忙了。

胖子說,那狗是皮二斯送給我的,我借花獻佛而已。

我有點崩潰,我說,哥,咱別討論狗了行不,快來救救苦命的兄弟吧!

我給胖子說了位址,胖子說,我到了你要是騙我,我就揍死你了。皮二斯也跟我來,也得揍你!

我說,我要是騙你,我他媽就是一頭驢成不?

後來皮二斯又接過電話,興奮地說,兄弟,被人綁了?

我心裏的眼淚默默地流淌,這是什麼世道,我被人害了,竟然還有人這麼高興。

皮二斯說,對方幾個人?帶家夥了沒?

我想終於問到正題了,我說,好像沒帶家夥,一共八個人。

皮二斯說,皂哥,用帶人不?我一個人就能搞定。

聽了這句話我本能地認為皮二斯是在吹牛,以為拍電影啊,一個人打八個人?被八個人打還差不多。直到後來的一天,我才知道皮二斯其實還有點真材實料。

我說,他們現在沒在,你和胖子趕緊過來把我救走算了。

皮二斯好像很失望,說,那多沒意思,好不容易有架打,我讓我一個兄弟也來。你先等著啊。

掛了電話之後,我感覺我的生活還真他媽有趣,盡遇到些莫名其妙的人。人家八個人,你再叫一個兄弟,也就三個人,就算在他們沒來之前救了我,也就四個人,四個跟八個人打還是沒有勝算。哎,不過聽皮二斯說得又不像是開玩笑,我不免擔心起來,為自己。

在等待胖子的時間裏,我呆呆地看著洗衣粉,洗衣粉也瞪著眼睛看著我。就這樣一人一狗,像個情人似的,在一個孤獨的夜裏,不言不語,默默相望。

後來跟李樂回了一個電話,李樂說,香皂你是不是正在外麵找女人呢?

我說,妹子啊,你哥我現在都快死了,哪裏還有心思找女人呢。

李樂說,量你也不敢,你要是對不起火火姐,看我怎麼收拾你!說!剛才打電話怎麼不接。

我說,喝酒呢,太吵,沒聽到。

李樂說,那現在怎麼不吵了?

我說,我到衛生間給你打的電話行了吧!

女人真是麻煩。充滿了稀奇古怪的幻想。真是讓人捉摸不透。還好我老婆是火火不是李樂。否則我豈不是鬱悶死。做一件事都得刨根問底的,一點都不信任你。還是火火信任我。於是,我心裏又把火火想了好幾遍。

李樂說,不信!那洗衣粉呢?有跟朋友喝酒還帶狗的嗎?

我頓時啞口無言,感覺徹底失敗了。

後來徹底瞞不住李樂,我隻好以實相告。

李樂一開始也跟胖子一樣,不太相信。後來我苦口婆心證實,她才慢慢相信了。其實我也不想讓她相信,免得她知道我有危險擔心我,假如她會擔心我的話。

結果她真的很擔心,執意要報警。我說不要報了,禿頭男也有苦衷,胖子和一個叫皮二斯馬上就來,很快就沒事了啊,你在家早點睡。

李樂很吃驚的說,皮二斯?是長得像一癡呆老外的皮二斯嗎?

我很詫異,說,嗯嗯,你們認識?

李樂忿忿地說,那個傻瓜可真是無處不在啊,不過有他在,你也出不了什麼事了。告訴我你在哪,我去瞧瞧熱鬧。

掛了電話,洗衣粉安靜的趴在我腳上,腳上傳來一陣暖暖的感覺。我自言自語的說,洗衣粉啊洗衣粉,你說現在怪人怎麼這麼多呢?好似惟恐天下不亂似的。怎麼又會這麼巧,李樂怎麼會認識皮二斯?

等到胖子和皮二斯來的時候,我覺得我身體已經失去知覺了,真不知道下麵還能不能用。如果連那個功能也失去了,我真的是生不如死了。

胖子在鐵門口大喊道,香皂還活著沒?活著的話吱一聲。

洗衣粉聽到聲音,不明白情況,衝著鐵門汪汪叫了兩聲。

胖子說,完了,香皂變成狗了。

我大喊,媽的胖子,你就不能快點!

胖子說,二斯,去車上拿個扳手,咱們把鎖撬開算了。

感情皮二斯真的過來了。這家夥還真夠哥們。回頭一定請他吃個飯。

皮二斯說,你丫別叫我二斯!你一腳踹開算了,不就是一個破鐵門嘛。

說完外麵咚地一聲響,傳來胖子一聲慘叫,說,踢不開,疼死我了!媽的二斯,你拿個扳手能累死你啊。

說完外麵又是咚地一聲響,這次鐵門咣當一下開了。門口站著一個黃發碧眼的家夥,跟他媽鬼似的,不是皮二斯是誰。

皮二斯紮著馬步,做了一招功夫的收式,說,中國功夫博大精深,區區鐵門,不足為慮。說著攙著胖子進來了。

洗衣粉一看到皮二斯,高興地搖著尾巴跑過去。皮二斯放開胖子,蹲下來任由洗衣粉舔著手。看來洗衣粉還沒忘記皮二斯。估計皮二斯把洗衣粉送給胖子,胖子再把狗送給李樂之前,皮二斯和洗衣粉就已經很熟了。

胖子揉著腿,一看我落魄的樣子,哈哈大笑說,我暈,你還真被綁架了,為了救你差點犧牲一條腿,下半輩子你就和火火養我吧。

我心情大好,比在街上走的時候被一個美女親了還高興,我說,你們可算來了。

胖子和皮二斯走過來幫我解了禁錮,說,你咋不報警呢?

我說,估計警察來的時候我已經掛了。

胖子說,還不相信人民警察,活該倒黴。

我舒展了一下筋骨,在意念中操縱了一下下麵,還能感覺得到,估計僅僅是血液流通阻塞,沒什麼大礙。

我對皮二斯說,兄弟,胖子說這小狗是你給的,謝謝啦!今晚要不是它,你們以後就見不到我了。

皮二斯自豪地說,區區小事不足掛齒,軍區裏這種狗還多的是。

我驚訝的說,你是從軍區弄的?

皮二斯眉毛一揚,說,早給你說我爺爺是個老軍人了,我從小就在軍區裏長大的。弄條狗還不容易麼,這狗是專門訓練追罪犯的,能找到你不算稀奇。

我忍不住又多看了幾眼洗衣粉,愈發地喜愛,想不到洗衣粉還挺有本事,我說,可是它還不大呢,就這麼厲害?

皮二斯似乎對馴狗很了解,說,一般小狗從三個月就開始訓練了,要是等長大就難馴了。人的氣味對狗來說是很重的,它嗅覺敏銳,具有搜尋意識,找你還是很簡單的。

我跟胖子都很佩服,說,厲害厲害。

胖子更是看著洗衣粉,眼裏閃著貪婪的光芒,似乎想把洗衣粉要回去。

我說,以前我家裏也有一隻這樣的狗,可惜沒怎麼訓練,不過也很聰明的。

正說著,從鐵門走進一個人,長一張國字臉,雙目炯炯有神,步伐穩健,身材魁梧,響亮地說,老皮,走不走啊,你哥們已經沒事了。

皮二斯笑著說,這位就是我電話裏說一起來的那個家夥,跟我是發小,甭跟他客氣,叫張愛國。

我心想長得就挺愛國的,說,兄弟謝謝啦,麻煩你過來了。

皮二斯蔑視地看了張愛國一眼,說,就他!他還得謝你呢!他現在憋得心都癢了,恨不得跟我打一架呢,現在能免費打架,他都高興死了。

張愛國瞪了一眼皮二斯,說,媽的少放幾個屁你會死啊。

又對著跟我和胖子說,兩位兄弟別聽他放屁,沒句實話。他打不過我就老揶揄我。

我和胖子對視一眼,心想,看來這家夥真的挺愛打架的。

我說,咱們外邊等吧,這裏空氣憋得厲害。

正說要往外麵走,洗衣粉搶先一步,搖著尾巴跑向鐵門,向鐵門外望著。

幾秒後,門口出現了一個長發飄飄,氣質迷人的女孩,眉頭緊蹙,向裏麵看著。

除了我之外,他們三個人都呆了。

胖子看呆是自然的,他每次看到李樂都呆。可皮二斯和這個張愛國呆什麼呆,莫非也傾倒於李樂的美?

直到李樂帶著洗衣粉走到我身邊,說,笨蛋,擔心死你了。

沒等我說話,皮二斯和張愛國回過神來,異口同聲的說,小樂!

這下輪到我詫異了,他們是怎麼認識呢?

李樂瞥了一眼皮二斯和張愛國,說,都還是一副癡呆樣!什麼時候才能改改啊!

皮二斯一個大步走上前,抓住李樂的手,說,樂樂,想死我了,你畢業後不是去石家莊找你媽媽了嗎?

李樂甩開皮二斯的手,說,真不想看到你們!一會兒替香皂出了氣你們就趕快消失。

胖子迷糊地看了看我,我也一樣迷糊。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事呢?態度如此怪異。

還沒等我問個明白,門口一陣喧鬧,是禿頭男他們回來了。

禿頭男在門口一出現,愣了一愣,仿佛要退出去,可是又進來了——被後麵的手下擠進來的。

他們看到這個情形似乎很迷惑。也是,換作誰也迷惑。

禿頭男吃驚的說,你們怎麼找過來的?

我心裏一陣焦急,早說不走,非得磨蹭到到禿頭男回來。可是不能未打先怯,我晃晃了手機,說,謝謝你們留下我的手機啊!給我找人的機會。

那個叫二鍋的臉上一陣紅,雖然廠房內的燈光不那麼明亮。雖然他可能喝了酒。

禿頭男踹了麵紅耳赤的二鍋一腳,低聲說,讓你玩!

皮二斯紮了個剛才踹門的馬步,往李樂麵前一擋,說,小樂別怕,萬事有我!

李樂伸手敲了一下皮二斯的頭,哼了一聲,說,先照顧好你自己吧!

說完,李樂站我身邊,看著我,衝我眨了一下眼。令我愈加迷惑。

張愛國哈哈一笑,炯炯有神的眼睛變得格外明亮,對皮二斯說,老規矩,誰贏了誰上,咋樣?

皮二斯搖頭晃腦數了數對方人數,說,八個,估計你不行。

張愛國說,你害怕就別扯上我,開始吧!

說完兩個人竟然在如此劍拔弩張的情形下,做了讓人大跌眼鏡的行為——剪子包袱錘,結果張愛國贏了。

禿頭男一夥看得瞠目結舌,似乎無法理解。估計在想怎麼來了兩個神經病。

禿頭男很是生氣地說,既然來了,今晚誰也走不了!

張愛國看著禿頭男一夥,嘿嘿一笑,麵目猙獰,此刻我覺得他一點也不愛國了。

李樂看了一眼張愛國,好像司空見慣的樣子,並未見到一點驚訝。她又瞪了禿頭男一夥,滿眼憎恨。估計她還沒有忘記上次禿頭男對她的冒犯。看樣子她是非常支持張愛國痛揍這群可惡的家夥的。或者……張愛國被他們揍。不過看李樂好不擔心的樣子,弄得我也堅信一個人打八個並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看著張愛國擺著很專業的架式,毫不畏懼地向對方慢慢靠過去,我心裏禁不住慢慢猜想這他媽都是些什麼人啊。

禿頭男一夥不解地看著慢慢靠近地張愛國,嘿嘿直樂。估計他們在想張愛國這丫的腦袋肯定被驢踹過。而皮二斯則毫不關心張愛國的安危。一直瞄著我身邊的李樂。

胖子的腦袋似乎還在處理皮二斯見到李樂的那一幕,我也在想莫非皮二斯和李樂有一腿?那胖子豈不是很難過,一直想得到的寶貝原來是別人的。不過看李樂對皮二斯的表情,絕非把皮二斯當成是戀人。

還沒想完,隻聽張愛國暴起殺豬般的吼聲,跟他媽一隻袋鼠似的,騰空而起,蹦到了禿頭男麵前。禿頭男和手下還沒反應過怎麼回事來,張愛國魁梧的身軀一個奇妙的轉圈,一腳將禿頭男從鐵門踹飛了出去,仿佛一隻發情的老虎一樣,在對方之間撕開了一道誘人的口子。鐵門外傳來咚的一聲,就跟半噸豬肉摔在地上的效果差不多。外加一聲沉悶的慘叫聲。估計禿頭男這下子被踹的不輕,慘叫聲都不洪亮了。

緊接著張愛國呀呀幾聲怪叫,仿佛是李小龍附身,疾步穿過撕開的口子,衝出門外,看來他的目標很明確,就是擒賊先擒王。

禿頭男的手下似乎剛反應過來,這個看似長相遲鈍的家夥,其實是個厲害非常的人物。他們慌手慌腳擠出門去,戰圈電光火石之間被張愛國拉到了門外。

洗衣粉似乎很興奮,汪汪叫著。

李樂笑了笑說,該打!

皮二斯則輕蔑的說,他呀,武功走得跟我不是一個流派,他的招式太笨拙,沒有美感。

李樂哼了一聲,說,吹吧,打小都你就打不過張愛國,分明是嫉妒。

皮二斯被李樂這麼一說,臉竟然紅了,說,你別不信,我現在證明給你看。

說完,皮二斯邁著氣呼呼的步伐走到了門外。

胖子看著李樂,問的第一句就是,小樂,皮二斯是你男朋友嗎?

李樂看了胖子一眼,眼睛越張越大,說,你今天沒吃藥?

胖子迷惑的說,吃什麼藥?

李樂說,你神經病啊!如果他當我男朋友我不如當尼姑去呢。走在街上都嫌丟人。

估計外麵的皮二斯聽見就馬上就氣得倒地不起了。

胖子臉上情不自禁升騰起一片紅暈,就跟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似的,開心地說,他人挺不錯的。

我感覺胖子很惡心。據我對他的了解,他其實是想這麼說的:我比他好多了,你要是找對象就找我吧,我這人不錯。

李樂沒答理胖子,伸手從隨身斜挎的小包包裏拿出一個帶細繩的圈圈,給洗衣粉套在了頭上,轉而對我說,以後帶洗衣粉出來玩,記得拿繩拴上,它比你還色,咬著美女怎麼辦。

看李樂的表情就仿佛我整天上街咬美女似的。我心裏大感冤枉。其實我哪有那麼色。我心底裏是個熱愛生活有遠大理想讓天下美女過上美好日子的好男人。

洗衣粉甩了甩頭,貌似也不反對戴這麼一個裝備。李樂牽著洗衣粉向外麵走去。

我和胖子對視一眼,跟在後麵也出去了。

而外麵的情形讓人大感意外。

禿頭男坐在地上,滿身是土,跟個要飯的似的。指手畫腳大喊,打,給我打死他們。

張愛國因為有了皮二斯的加入竟然顯得悶悶不樂,邊打邊說,讓你丫的搶風頭讓你丫的搶風頭!說著伸手抓起一人,一掄胳膊,將那人像扔鉛球似的扔了出去,吧唧一聲摔在地上,呻吟著站起不來了。

皮二斯則故意氣張愛國似的,輕巧地繞到一人背後,將那人一摔,恰好摔到了張愛國丟出的那人身上。兩個人滑稽得壓在了一塊。

皮二斯對著牽狗的李樂擠眉弄眼,說,瞧見了沒,比老張打得好看吧。

話沒說完,一人從背後踢了皮二斯一腳,踢了皮二斯一個趔趄。

皮二斯覺得自己丟了大麵子,原地一轉身,雙拳掄得跟大風車似的,有點眼花繚亂,把踢他那人從頭到腳打了一個遍。那人一定被打懵了,一聲不吭地就地躺下了。

我有點幸運,幸好那天打架是禿頭男,不是張愛國或者皮二斯。

當兩個人將最後一個站著的人打趴下時,似乎還是不解氣,兩個人竟然紅著眼要打一場。

地上的禿頭男一臉驚恐,乍開始的戾氣消失得無影無蹤,呆呆地看著不可思議的兩個人。而他的手下則滾得滿地都是。有的看起來傷得還不輕。

皮二斯瞪著張愛國,說,我知道你丫的早就想跟我打了是不是?

張愛國憨憨地說,沒有,反正你也打不過我。

張愛國這種憨厚的態度,可能讓皮二斯感覺他是認真的。

皮二斯很生氣,說,那我們現在比一比吧,曆史並不代表過去。我已經不是當初的我了。

看來皮二斯今天在李樂麵前一定要掙一個麵子。

很奇怪,為什麼在李樂麵前,他那麼注重麵子呢?

說著兩個人就要開打,李樂說了一聲,行了!丟人回去丟去,別丟到外麵。

皮二斯忿忿不平,故作瀟灑地拍了拍身上的土,對張愛國說,咱們回去打,老地方。

張愛國說,不打,打也白打。你忘了你爸怎麼給你說了,說我拳重,不讓你跟我打。

皮二斯臉上又掛不住了,似乎像撲上去把張愛國咬死,咬牙切齒地說,真後悔把你叫過來,給你提供這場架打,回頭你他媽不請我吃飯,我堵你家門口去。

張愛國走過來,說,兄弟剩下地交給你了,我走了。有空去家裏坐坐,小樂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我感激地說,謝謝了!今天多虧了你們。

李樂說,香皂你就別跟他們客氣。他們還得感謝你呢。

接著對張愛國說,你趕緊走吧,別墨跡了。

張愛國對李樂說,那我走了啊小樂,有空回去吧,你爸挺想你的。

李樂變得很生氣,撅著嘴不理張愛國。

張愛國轉身鑽進一亮掛著軍牌的小吉普上,走了。

皮二斯瞅了一眼,低聲說,媽的不厚道,出來打架還開部隊的車。

李樂走到禿頭男麵前,說,你這種人打你都浪費力氣。

禿頭男低著頭,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李樂拿出手機來,說,我打一個電話就能安排好你的下半生你信不信,學什麼不好,學綁架。

這句話似乎很湊效。禿頭男抬起頭,看著李樂,聲音有些顫抖,說,我其實就想嚇唬嚇唬他,本來沒想……

李樂說,沒想殺了他,是嗎?

禿頭男驚慌地說,打死我也不敢殺人啊!

我看了看禿頭男,一把年紀了,他自己說廠子也沒了,頓時生了惻隱之心,對李樂說,他雖然可恨,但是我不是也沒事嗎,咱們走吧。

李樂看了看我,不理禿頭男,徑直牽著洗衣粉走到皮二斯車旁,皮二斯誠惶誠恐地給李樂打開車門,說,兄弟們,起駕回宮了。

我看著禿頭男說,你還能開車的話就載你的兄弟們送到醫院看看吧。

禿頭男點了點頭,說了四個字,謝了香皂!

我突然感覺變得輕鬆起來。和他之間經曆了這麼多,甚至我連他名字都不知道,但是我對他已經沒有憎恨了。我無意中看了一下禿頭男的廠房,又看了看禿頭男開的麵包車,聞了聞空氣中的氣味,不禁啞然失笑,或許已經知道洗衣粉為什麼能如此精準找到我的真正原因,因為車上和廠房上都寫著xx火腿製造廠。

在皮二斯的車上,胖子好奇地問皮二斯,二斯你跟李樂從小就認識嗎?

皮二斯說,當然認識了,他爸跟我爸都是我爺爺的兵,哈哈。

李樂從後麵座位上用腳踢了一下皮二斯的座位,說,你不說話能死啊。

皮二斯說,這有什麼不能說的,別忘了,小時候別的小孩欺負你都是我幫你出氣的啊!

李樂不悅的說,我怎麼就記得張愛國呢,你這個小黃毛比誰跑得都快。

皮二斯聽李樂叫他小黃毛,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摸了摸頭,說,那你得問我爸,他怎麼找了那麼醜一個媽。

李樂說,你應該跟著你爸媽去你的火星去,這裏不是你呆的地方,丟人現眼。

皮二斯哈哈一笑,不怒反喜,說,那你跟我一起走吧。要不我跟你去石家莊。

李樂聽了好像很不開心,說,你管我去哪呢,開你的車吧!

聽他們的對話我才明白個大概,李樂跟皮二斯他們是從小住在一起的,李樂的爸爸應該也是部隊上的。但是李樂很少提他爸爸,估計跟他爸爸合不來。她媽媽在石家莊,又不跟她爸爸在一起,記得火火提過李樂說自己有個不幸福的家庭,估計她爸媽離婚了,或者長期鬧別扭。

想到這裏,突然回憶起那晚李樂帶的洋酒來,現在回想味道還是很不錯的。有機會再他媽喝點。

到家的時候,我對皮二斯和胖子說,上去坐坐吧。

皮二斯說,皂兄何必多禮,知道你仙居此處,以後有的是時間拜訪。

我一看他又拽詞了,似乎心情很不錯。

李樂頭也不回,牽著洗衣粉上樓去了。

胖子的目光跟著李樂,戀戀不舍,仿佛魂也跟著李樂上樓了。

皮二斯悄悄的對我說,兄弟你真幸福啊,能跟美女同居啊!

我說,現在我也就收個房租,掙個房錢,這不現在還失業著呢。

胖子踹了皮二斯一腳說,別他媽亂想了,香皂老婆也在呢。要不然誰會和色狼住一塊呢。

皮二斯對我說,有空介紹一下尊夫人,讓我也認識認識。

我說,行,有空大家吃頓飯。

皮二斯說,好,再叫上那個不會說話那個,什麼來著……安靜,我心裏還想著認她當妹妹呢。

我算明白了,感情皮二斯這家夥非常好色,程度要遠遠超過我。

等胖子和皮二斯走了之後,我托著疲憊的身軀,往樓上走去,真想去按摩店享受享受那片刻的溫存。

按摩店之所以存活,還是有市場啊。男人的精力是無窮無盡的。所以男字下麵是一個力字。而田字又頗像一個窗戶的形狀,也就是說男人以爬上女人的窗戶捅破窗戶紙,來證明自己是個男人。而有的男人爬上窗戶卻發現窗戶紙已經被別人捅了,就非常傷心,一輩子鬱鬱寡歡。原來古人們在造字的時候就已經明白這個道理了。

到樓上時,卻發現李樂正在廚房裏忙,沒一會兒端出一碗飯來,說,折騰餓了吧。

我看著李樂閃亮的大眼睛,心底湧起一陣感動。呼哧呼哧把飯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