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有個家叫天堂(2 / 3)

火火喂完小狗,把剩下的狗食讓安靜放起來。她問安靜,妹,這些狗都是你從外麵撿的嗎?

安靜看著狗狗們,滿眼都是憐惜,緩緩地點了點。又指了指妞妞,打字說,這個最可憐的是妞妞,當時腿都受傷了,趴在路邊沒人管,餓得一動不動,是我把它抱回來的。可惜現在又生病了。

胖子也走上前來,看著安靜打的字,說,你這人真好。

我不禁想起洗衣粉來,如果把洗衣粉送給安靜,洗衣粉是不是會活的更快樂呢?

剛產生了這個想法,又斷然地認為我是絕對不會把洗衣粉送給任何人的。它就是小黑狗又回到了我身邊。

我對李樂說,你喂過洗衣粉沒?

李樂張大眼睛看著我說,喂過啊,你不在家都是我喂的。

我悲傷地說,希望洗衣粉別被你害成流浪狗。

李樂抬腿向我踢來,說,世界上就你最沒心沒肺。

後來,火火提議帶著妞妞去看病,於是胖子又開著車輾轉找了家寵物醫院。

當我們把妞妞抱到寵物醫生麵前的時候,寵物醫生一瞧,說,就這品種,別治了,花的錢都夠買條沒病的了。

我頓時來氣,剛想把這個弱智醫生罵一頓,想不到胖子搶先說,你丫的治個病,哪來這麼多廢話!你想自己給自己看病啊!

弱智醫生斜眼看了看胖子,可能看到胖子這身板這重量,自己也打不過胖子,就說,我是為你們著想,怕你們花冤枉錢啊。

火火似乎也有點著急,對弱智醫生說,醫生你趕緊給看病吧。

醫生看病的時候,安靜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仿佛在等待什麼似的。直到弱智醫生檢查完,說並無大礙,隻是狗上火了而已,吃點藥就好。

聽到這麼說,安靜似乎才輕鬆下來。臉上又有了笑容。

從安靜家回來已經下午了。回到家一打開門,大家第一件事竟然是不約而同叫洗衣粉。洗衣粉聽到叫聲,屁顛屁顛地從猴子屋跑出來,嘴裏竟然叼著一隻胸罩。

李樂一看到這個情形,徹底崩潰說,天啊,怎麼連狗都這麼好色啊!

晚上李樂一直表示她並沒有亂放內衣,而是狗學會了開衣櫥的門,專門找她的內衣實施盜竊。後來,我對李樂有多少內衣、都是什麼型號都了如指掌了。

次日,天氣陰沉沉的。要不是火火叫我,我就遲到了。上班走的時候,李樂還沒起床。我真想給卡卡說讓她把李樂趕快帶走吧。

到公司得知的第一件事就是那個合同告吹了。第二事就是小可告訴我老總找我。

我敲開老總的門,看到他的臉仿佛猴子發情時的屁股似的,一片通紅。

他看到我進來了,一言不發,頗為古怪地看了我一眼,緊接著一甩手,向我放了一個暗器。

我大驚失色,穩住心神,伸手接住,卻發現正是我丟的那個手表。

他緩緩地一字一頓地說,香皂,知道我叫你來什麼事了吧?

我一看這手表,心裏有點虛,雖然我什麼都沒做。

老總踱過來,在我身邊,貌似肚子又大了不少,他無可奈可地說,那個合同取消了。

我說,早上過來聽人說了。

他說,那你有什麼看法?

我說,賺不了小日本的錢了。

他說,你知道為什麼賺不了嗎?

我說,你以為我把你出賣了。

他說,知道就好。

他看著我,咬牙切齒。假如旁邊有人誘導性地喊一聲,咬!他就會下意識地撲到我身上,把我糟蹋了。

我看著他,陷入沉思之中,感覺在他的意念裏,他已經把我綁樹上,用鞭子把我抽了一萬遍。結果還是不解氣,又把我衣服扒光,一看我不穿衣服的壯觀樣子,就更不解氣了,又抽了一萬遍,最後拿出一把駁殼槍來,膨!一槍把我結果了。我在我短暫的生命結尾時,緩緩地說,群眾們,我倒下去了,還會再站起來。站不起來,就是我死了。請忘記我吧……

老總又走回座位,坐在那裏,呆呆地看著陷入沉思的我,終於說,臨走前,你打算說點什麼?

我看著他,想著在工作上被他百般壓製萬般剝削,想告訴他,我想弄點炸藥把你炸死。

轉念一想還是算了,他也不容易,聽同事說過,他好像做那事不行,家庭生活不和諧。就隻能在員工麵前裝男人,以滿足內心畸形地需要。

我淡淡地說,再見吧!

我轉身走出去,感覺一身輕鬆。但是又不甘心,就這樣被人陷害了,而我一句辯解的話都沒有說。著實窩囊。又想起火火,怎麼跟他交待呢?我該告訴他被炒的事情麼?從愛上火火以來,我有好多事情都瞞著她。因為我一直認為善意的謊言是最溫柔的愛。可是等有些事實在瞞不下去了,被發現了,才猛然醒悟,原來全是毒藥,一次致命。

我收拾好東西,把電腦上的遊戲和隱藏文件全部刪掉,在同事默默地注視下,像一顆劃破夜空的煙頭一樣,熄了。

抱著一些破爛東西,走到公司門口想打一輛車。結果看著這些東西突然傷感起來,大學畢業,找的第一份工作就是這個,傾注了我多少心血啊。雖然沒多久,但是我還是挺喜歡的。我走到垃圾筒,把東西一股腦全塞了進去,管它有用沒用,說不定以後再也用不到了。

扔掉以後,馬上來了個丐幫弟子給我撿走了。我頓覺鬱悶。拿出煙來,打了幾次火也沒打著。正鬱悶著,一陣香味飄來,伸過一隻手來,幫我把煙點上了,我訝異一看,草!原來是小秘書。

她用幽幽地眼神看著我說,香皂哦,想不想我呢?

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說,想!

她嘻嘻一笑,說,想吃了我吧!

我把煙扔在地上,踩了兩腳,說,他媽的你最好趕緊消失,否則——

她手伸到我肩上,說,殺了我嗎?

我說,那倒也不至於。在我沒做出決定之前最好快點消失。

她收回手,一步三扭地走到一輛紅色轎車前麵,說,我叫碧子,記住我吧。

然後開著車揚長而去。

我暗罵一聲,媽的,小日本連取名字都這麼變態,箅子!

給胖子掛了一個電話,問他幹什麼呢,要不要陪我一塊喝酒去。

胖子罵道,離中午還早呢,喝個屁啊!

我恍然,草的,大清早遇到這破事,遇到這賤人,讓我心都有些亂了。

我說,胖子找個地吧,聊聊,我出事了。

胖子一聽我說出事了,火急火燎地說,靠,又被揍了?

跟胖子約好去那個排骨館。就是上次和安靜一起吃飯的那個。正好我坐公交車也近。

到排骨館的時候,胖子還沒來。我坐在那裏等,思索著怎麼跟火火交待。

排骨館的老板看到我,似乎還認識我,說,小靜沒來嗎?

我說,沒見她啊。

老板喃喃自語地說,估計又去商場做引導去了。

我詫異地說,她在做引導嗎?

老板說,是啊,做的非常好。還是我給她找的。

我聽後心裏對老板萌生了一絲感激。正感激著胖子來了,他罵咧咧地說,媽的找的這個破地方。害我們找了半天。

我驚異地看到胖子後麵還跟著一個黃毛碧眼的老外。胖子什麼時候交了個外國朋友?怎麼沒聽他提過。

坐到座位上,胖子介紹那個老外說,香皂,這兄弟叫皮二斯。最近炒股認識的,有錢。

我一聽這名字起得倒挺通俗。在我此刻無限的傷痛中,為了不被老外看扁,為了展示一下我的英語功力,我想了半天終於想到了一句,說,好多牛犢!

那個皮二斯卻瞪眼了,做了一件讓我眼珠子掉地上的事,他用比播音員都地道的普通話對我說,哥們,你啥呢,沒聽懂。

胖子對皮二斯說,我兄弟估計把你當老外了,他應該在說英語,以我和他一起上學的經驗,他大概說的是,How do you do!

這一頓解釋讓我無比汗顏。

接著皮二斯又說了一句讓人驚訝的話,他頗為憎恨地說,英語真他媽難學!

我聽著他兩個的對話,頓時產生了一種來到火星的錯覺。仿佛在做一場夢,夢裏麵全他媽是白癡。

隨後胖子給我做了一個簡短的介紹,說皮二斯父親是中國人,母親是愛爾蘭的,現在都在英國。他出生後一直被外婆養著。現在皮二斯在一家證券公司當經理。

皮二斯撇著嘴一笑說,過獎過獎,混口飯吃。

接著又對我說,千萬別說英語了,我英語都沒及過格,一聽英語就頭大。還是咱們中國話好學。

喝了幾杯酒後,我發現這個皮二斯有點意思。而且還比較愛國。

當我提到被小日本陷害後,皮二斯非常氣憤,把小日本大罵了一頓,說他自己對日本人早恨之入骨了!

我心裏暗歎,這家夥成語會得還真不少。隨後我們又交流了一下地道戰地雷戰狼牙山五壯士等影片,皮二斯更是如數家珍娓娓道來。然後說到激憤處還把八國聯軍罵了一頓,說早就想讓他父母回國了。在外麵呆著怎麼也沒家裏好。還說自己爺爺是個老軍人,天天給他講抗戰時候的事。

胖子問我接下來想做什麼,繼續找工作還是怎麼著。

我說,眼下就想怎麼把這件事告訴火火。

胖子說,火火我最了解了,你照實說吧,她是個通情理的人。不會為難你的。

我歎了一口氣,說,隻能如此了。

買單時,是皮二斯付的錢。他說這點錢還是付得起的。吃了這頓飯就是兄弟,以後用得著的時候說一聲。

我開玩笑說,行,以後就是兄弟!不過你怎麼沒遺傳你爸的基因呢,你這麵相,真他媽像老外。

他拍了一下頭,萬分苦惱地說,我小時候整天為這事哭,媽打來電話都不接。天天跟小區裏的小孩打架。而且現在有人看到我就跟我說鳥語,我是真聽不懂啊。下載電影我還得找有中文字幕的呢。

臨走時問了問餐廳老板安靜在哪個商場做引導,打算去看一下安靜。

皮二斯也要去。我問胖子開車了沒有?

胖子說,這次是皮二斯開車來的。

皮二斯取車回來,我一看是輛國產車。

上了車,皮二斯自嘲說,也不是買不起進口車,開著別扭。國產車雖然毛病多點,但是如果大家都買,還是有希望超越其他國家的。

路上胖子給皮二斯簡單介紹了一下安靜,皮二斯說一定要認安靜做妹妹。這麼好的閨女現在不多了。

等到了那家商場,發現安靜正在商場門口斜跨著個條幅站著,臉上帶著甜甜的微笑,非常好看。

皮二斯第一次見安靜,免不了一陣目瞪口呆,對我和胖子說,丫的你們兩個可別捉弄我啊。這像是個啞巴嗎?

可真等走到安靜麵前,皮二斯發現我們沒有騙他的時候,徹底暈菜了。

安靜看到我們的到來非常吃驚,我說,我們去那家排骨館吃飯了,順便來看看你。

安靜一聽似乎知道了我們為什麼知道她在這裏,示意我們以後聊,現在她在工作。

恰好有一個女顧客問安靜某個品牌的衣服在哪賣?安靜向我們揮了一下手,就帶著顧客走了。

皮二斯在安靜和那個顧客背後,大聲說,我叫皮二斯,我是中國人!很高興認識你。

那個顧客扭頭白了皮二斯一眼,嘟囔了一句,神經病。

皮二斯非常無辜地對我跟胖子說,媽的,我又不是對她說,她才是神經病呢。

回家的時候,我順路買了點菜,打算今晚給火火和李樂做一頓好吃的。雖然我廚藝近乎到白癡的程度。

買好菜回到家的時候,發現李樂竟然沒在家。也不知道這丫頭片子去幹什麼了。

洗衣粉聽到我回來,從我屋裏跑出來,叼著我一隻襪子。

我一把奪過來,教育它說,咱倆是兄弟,你不要打我的注意,指了指米老鼠屋說,以後就去禍害那個李樂去。

我嘿嘿一笑,感覺自己真壞。可想起自己今天剛失業,而失業的原因又不那麼光明正大。禁不住一陣長籲短歎。

而洗衣粉則興高采烈地跑去米老鼠屋了。

我拎著襪子,一進屋發現電腦桌上放著錢,錢下麵壓著張紙條。

我一數錢竟然有三千塊。我迷惑之極。一看紙條,上麵寫著,這是房租,一月一千,先交一個季度的。怕你嫌少罵我,就不當麵給你了。落款是李樂。還畫著一個葫蘆娃。畫得很醜。

我把錢放好,其實我……早他媽想給她要房租了。占著我的房子還占著我老婆。太可恨了。

收這點錢也不足以解我占屋奪妻之恨。

隨後又感歎了一句,三千塊也不少了。趕緊把錢藏起來了。

在廚房裏洗菜切菜炒菜淘米煮粥,忙活了半天。覺得做女人其實挺難的。而油煙對皮膚又有傷害,煙熏火燎的,又覺得女人還要生孩子,一輩子太不容易了。於是趕緊祈求上天讓我下輩子繼續做男人。

李樂先回來的,看到我在廚房忙活,進來向我眨了一下眼,在我麵前晃了晃她新買的衣服。

我問她,你剛畢業哪來這麼錢啊。

她向我瞪了瞪眼,說,你管得著嗎?哼!

說著又拿出個新手機,看樣子挺牛的,哢嚓給我照了個相,遞到我麵前,我一看真他媽清楚。也不知道她花了多少錢。

我說,送給我的?

她說,做夢去吧,我自己用的。

我說,浪費啊浪費啊,你不是有一個嗎?

她說,想把那個給安靜。我以前用過的都太老氣了。送給安靜怕她不喜歡。

我想了想倒也是,想起安靜用的手機心裏不免一酸。現在女孩子都追求時尚,用手機也是如此,有時候買手機花的錢都夠買台好電腦了。可憐安靜還用著那麼土那麼落後的手機,估計在二手市場也買不到了。而且手機對於安靜來說非常重要,總比她拿紙筆對別人表達方便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