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小跑到周掌櫃麵前,小聲地嘀咕了幾句就跑開了。周掌櫃抬起頭望向李元芳,本來苦瓜的臉立刻變成了笑臉,抱拳說道:“草民小姓周,是這裏的掌櫃,不知李將軍大駕光臨,請李將軍海涵則是。”
“哦,周大掌櫃不用客氣,我此次前來是有事情要勞煩周掌櫃。”李元芳開門見山。
“李將軍請將,隻要草民能做到定當赴湯蹈火。”周掌櫃擺出了一副大義淩然的表情。
“嗬嗬,周掌櫃,不用你赴湯蹈火,隻需你把最近十天的大宗提取現銀的賬戶的詳細情況提供給我就行。”李元芳微微一笑。
“這個,李將軍啊,按照規矩我們是要對這些賬戶保密的。”周掌櫃現出一副很為難的樣子。
李元芳心想:要不不給你點厲害看看,恐怕今天難以達到目的了。於是李元芳對周掌櫃威嚇恫嚇了一番,把厲害關係說得很嚴重,幾個回合下來周掌櫃就繳了槍。
周掌櫃拿來一遝賬本,李元芳仔細地了起來。片刻後李元芳臉上顯出了疑惑的表情,本來應該紀錄詳細的賬號資料卻很簡單,沒有姓名地址隻有存銀的數目時間和取銀的數目及時間。
“周掌櫃,櫃坊的紀錄如此簡單,要是出了紕漏查察起來豈不是什麼都查不到?”李元芳問道。
“李將軍不知,這些賬號都是齊大老爺親筆信推薦而來,我們也隻是見到現銀存進來,見到銀票憑證取銀,連客戶的樣子都很少見到。”周掌櫃說道。
李元芳聽了周掌櫃的話頓時心裏涼了半截,看來其他的櫃坊也都是一樣,想要從賬號的詳細資料上查線索恐怕是不可能了。如何著手才能查到線索,這個問題使李元芳深深地陷入了迷茫之中。不知不覺中李元芳來到了位於城南的齊家櫃坊,城南櫃坊與城東櫃坊的裝飾無兩樣,同樣今天櫃坊的大堂中擠滿了來提取現銀的儲戶。李元芳並沒有進去,而是在櫃坊對麵的小茶館做了下來,要了一壺茶一盤點心。
可是城南櫃坊的局麵就不如城西的好,大堂裏儲戶的咒罵聲不時傳出,甚至個別人與櫃坊的夥計撕扯起來。眼見局麵就要失去控製,就在這時一匹快馬疾馳而來而後以人立之勢停在櫃坊門前。
來人翻身下馬,走到櫃坊門口定了定神一抱拳大聲喊道:“各位尊客,我是齊家櫃坊主人齊宏誌,我爹爹齊東郡已把齊家的生意轉交給了我掌管。”
齊宏誌底氣十足堂音純正,使得混亂不堪的局麵霎時定了格,眾人把目光轉向了這位自稱是櫃坊主人的人,隻見來人三十歲左右歲,麵目清朗,兩條劍眉兩撇胡子上下呼應,一張國字臉顯得此人很是威嚴。
“大少爺,您來了。”櫃坊張掌櫃走了出來。
“張叔叔,別慌,有我在沒問題。”齊宏誌堅定地說道。隨後齊宏誌走進了大堂,同時吩咐兩個夥計拉來兩張桌子並在一起。齊宏誌一個縱身躍上了桌子,隻見得身形不晃桌子不動,已有懂功夫的儲戶喝了聲“好功夫!”
齊宏誌轉過身一抱拳:“各位尊客,我作為齊家櫃坊主人,在此我鄭重發誓,隻要是我櫃坊發出的銀票,隻要是我櫃坊的儲戶,隨時可以提取現銀。同時我也告訴大家,傳言是真的,我齊家的生意確實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不過請大家放心,我有能力也有決心帶領齊家走出陰霾,請各位尊客相信我。”
眾人聽了這番話開始議論紛紛,各有各的說辭,頓時櫃坊大堂像是煮開了水一般。齊宏誌見此局麵氣沉丹田使出獅子吼的功夫:“各位尊客請聽我說!”
這一嗓子是眾人愣了愣神,隨即目光有集中到了齊宏誌身上。齊宏誌見大堂安靜了下來便張口說道:“我齊家說話算話,一炷香的時間內就會有十輛滿載銀子的馬車趕到南城櫃坊,要提銀子的不要急,排好隊,每個人都會得到自己的那份。”
說完這番話,齊宏誌跳下桌子來到了大街上,眾人也紛紛來到了街上,翹首等著馬車的到來。
李元芳在小茶館裏邊喝著茶吃著點心邊看著櫃坊事態的發展,在齊宏誌施展出獅子吼的時候李元芳不禁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這個齊家新主人。
不一會的功夫,十輛馬車在車輪咯吱咯吱的響聲中到了櫃坊門前。張掌櫃的吆喝了一聲,眾人讓出了大門,馬車陸續駛入大堂。一箱一箱的銀子被夥計們搬進了櫃台裏麵。當所有箱子搬完後,齊宏誌讓夥計打開了最上層的箱子,箱子蓋一打開頓時銀光閃閃,眾人都驚歎了一聲。此時已經有人悄悄地退出了提取現銀的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