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走向敗落的經濟王國
第33章：走向敗落的經濟王國
狄仁傑暗想：皇帝這樣做到底值不值得。不過從皇帝鞏固政權的角度看，代價再大也是值得的。
狄仁傑此次來到涼州致仕休養主要是皇帝的意思，再這之前皇帝從內衛處得到暗報，說涼州商人齊東郡的家業已經到了富可敵國的地步，涼州大營二分之一的軍費開支都是由齊家支出的。這對於一個多疑的武則天來講是絕對不能容忍的，暗報又稱有朝中重臣與涼州齊東郡來往甚密，有可能會利用齊東郡龐大的經濟實力做出危害江山社稷之事。
武則天派狄仁傑來的目的之一便是要瓦解這個齊家龐大的經濟王國，狄仁傑心懷著黎民百姓和國家社稷隻好點頭答應。因為狄仁傑知道，自己若是不來，皇帝一定會派出其他的大臣，若是所托非人，那局麵更會混亂不堪。
現在隨著齊東郡的死和齊家生意全麵崩潰，齊家的這個國中國已經瓦解。皇帝可以鬆口氣了，可是狄仁傑麵對的卻是一個爛攤子，如何在這個時候穩定經濟，保住大唐的根基不動搖成了狄仁傑的一大難題。
至於齊東郡的死定是另有蹊蹺，從李元芳發現假齊東郡的破綻到要抓捕假齊東郡的時候他失蹤了，眼看著李元芳假意受賄正準備套出齊東郡背後的勢力的時候，真的齊東郡卻死了，涼州城出現的扶桑人，還有那些覬覦清平鎮寶藏的人們，再有就是刺史邱羽庭，狄仁傑覺得此人絕沒有想象的那樣簡單。
狄仁傑邊走邊思考著，這一樁樁事件難道沒有一點關聯嗎？從清平觀的被盜的寶庫到齊家經濟的全麵崩潰，再到朝中重臣的暗地參與，甚至於隻在東南沿海一帶活動的扶桑人也參與了其中。
“元芳啊，我本想著完成皇帝的任務後就真的致仕回鄉了，可現在看來皇帝的任務我們算是草草地完成了，這涼州的事情卻才剛剛開始，現在的涼州才真正算是迷霧重重啊。元芳，你讓張環李郎把這封密信火速呈給聖上。”狄仁傑臉色凝重長歎一聲。
李元芳心疼地看著眼前的狄仁傑，心力憔悴的狄仁傑此時看起來是那麼的蒼老，已經斑白的鬢角在陽光下閃出絲絲的銀光。李元芳看得心裏一酸，眼睛裏潮氣閃過，隨即扭過頭，悄悄地擦了擦眼角。
李元芳陪著狄仁傑走著，狄仁傑突然站住說道：“元芳啊，這次事出突然，我們不能自亂陣腳。目前最重要的是要查到從齊家櫃坊提取的現銀流向哪裏。這些絕對不是普通的儲戶提取的，而是有目的的一次性的提取……”
李元芳認真地聽著狄仁傑絲絲入扣的分析，越聽就越是心驚。聽到最後竟然聽出一身冷汗。對於行伍出身的李元芳，這筆經濟賬還是頭一回算。狄仁傑把齊家崩潰後對大唐的影響分析了一遍，李元芳接道：“難道經濟也能打垮我們這個龐大的國家不成？”
“恩，至少能讓大唐的繁榮倒退三十年。到那時國庫空虛，軍費不支，最終的結果就是不戰而敗。”狄仁傑說道。
“這麼嚴重？”李元芳沒想到經濟戰爭能打垮一個強盛的國家。
“元芳啊，你目前首要任務是去追查銀子的流向。沿著這條線索我們一定會大有斬獲的。哦，對了，讓如燕和你一起去。”狄仁傑始終不忘把如燕推向李元芳。
“那我立刻去追查。大人，要小心扶桑人。”李元芳聲音未落便一個縱身沒了蹤影。
李元芳離開齊府以後就直接去了齊家的櫃坊，齊家在涼州有三家櫃坊，分別在城東、西、南三個方位。李元芳向位於城西的櫃坊疾奔而去。
齊家櫃坊采取的是‘飛錢’的方式，就是使用齊家櫃坊的銀票可以在任何一家屬於齊家的櫃坊提取現銀，也可以在任何一家屬於齊家的商鋪進行消費。這種模式在大唐是非常先進的，之所以齊家的生意做得這麼大與這種經營模式有著莫大的關係。
李元芳心想，如果要追查到大量現銀的流向，就一定要先從提取現銀的客戶入手，隻要查到賬戶的主人，也就基本定位了現銀的流向。
李元芳一路飛奔著，毫不在意路人驚異的眼光，因為李元芳知道，時間越久現銀被查到的可能性就越小，所以李元芳在與時間做著比賽。一炷香的時間後，李元芳駐足在城西的齊家櫃坊前，但看櫃坊的門麵就知道櫃坊的規模有多大。
齊家櫃坊的大門居然能夠通過兩輛馬車，一塊巨大的金字牌匾掛在門的正上方，而此時齊家櫃坊已經站滿了來提取現銀的客戶，隊伍排得很長，店裏麵人頭攢動好不熱鬧。李元芳進入櫃坊的大堂之後才發現大堂的裝潢簡直堪比神都洛陽最大的商鋪洛陽樓。李元芳沒有停留，還沒等夥計開口，直接亮出了官碟。夥計看了看李元芳的官碟，便連聲道歉賠笑，隨後便引領李元芳來到了櫃坊周掌櫃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