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小姐。”寧綰綰幹脆不動了,神色淡漠,“我想,我們之間沒什麼好久不見,咱們的關係,可說不上好。”

歐陽菲曾經是寧子墨的未婚妻,原身從小病弱,沒什麼朋友,每天去醫院看她、逗她開心的,隻有寧子墨。所以原身對寧子墨的獨占欲很大,對歐陽菲這個未婚妻很看不順眼。歐陽菲也不喜歡她整天被寧子墨提在嘴邊,兩人暗中針對了好幾次。

當初訂婚時兩人還小,寧家也還行。但麗昌傳媒的主打行業是唱片,這十年來歌壇越來越不景氣,五年前,麗昌傳媒試圖進攻影壇卻失敗了,公司一度虧損巨大。寧子墨和父親寧宏博為了支撐公司,付出了很大的代價,寧宏博為此累倒了好幾次。

偏偏這時候,作為寧家的好夥伴,歐陽家不僅沒有伸出援手,歐陽菲還以出國讀書為由,要求解除婚約。寧家知道歐陽家這是嫌棄寧子墨了,二話不說就同意了。

隻是這麼一來,歐陽家和寧家的仇就更深了。

“綰妹,話不能這麼說。”歐陽菲伸手順了順垂下的發絲,嫣然笑道,“以前你是寧家人,現在寧子墨卻將你當成敵人,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不是嗎?”

寧綰綰故意板著臉:“沒興趣跟你做朋友。”

然後佯裝要走。

“綰妹!”歐陽菲一閃身又到了她麵前,語氣裏滿是誘/惑。“你就不想給玉靜柔一點教訓嗎?”

寧綰綰適當地露出一點點心動的樣子,歐陽菲果然看見了,又勸道:“從前你病得快死了,還跟我相互使絆子呢,別跟我說你現在吃素了。”

這挑撥也太明顯了,不過對原身這種長期遠離人群、住院治療的少女,確實挺有效的。寧綰綰的神色越發動搖,咬了咬嘴唇問道:“你想怎麼做?”

“很簡單。”歐陽菲招手輕笑,“你跟我來就行了。”

寧綰綰站在原地不動,等歐陽菲走了兩步,又回頭招手說:“來呀。”才跟了上去。

歐陽菲帶著她繞過宴會廳,往樓上走,寧綰綰隻當沒發現她熟門熟路,心裏門清。許德才的外甥女,對這個家哪會不熟悉?她隻問道:“歐陽菲,你針對玉靜柔,是不是對我哥舊情難忘?”

“嗬,別這麼想。”歐陽菲譏笑,“我親手拋棄的東西,絕不會主動撿起來,更別說求他挽回。”

話倒是說得硬氣,到了原著中途,她迎來結局的時候,也確實發現自己隻是咽不下當初寧子墨一句挽回也沒有,直接退婚斷絕來往,所以才針對玉靜柔。她隻是逼寧子墨認識到,玉靜柔不夠好,太普通,她才是配得上寧子墨的人。

在內心深處,歐陽菲誰也不愛,誰也不喜歡。說到底,不過是一個意難平罷了。

要是她早點想明白,也未必會落得身死的結局。

寧綰綰心中同情,但她如今自身難保,身世這檔子事一旦處理不好,寧子墨第一個弄死的就是她。所以,她不想當大英雄,還要拯救別人。

如此想著,寧綰綰心中忽然湧上一陣異樣感覺。她轉頭張望,登時眉眼一彎,眼中露出調皮的神色,眨巴眨巴眼睛。

……燕磊不覺歎了口氣,這丫頭。

他到處找了一遍,心急得不行,沒想到她竟然跟個陌生女子呆在一起,要上樓不說,還不許他跟著。

太皮了!燕磊遙遙挑眉,表示不讚成。

可寧綰綰卻輕輕地搖頭,不許他出聲,還眼睛往歐陽菲身上瞥了瞥,又轉向宴會廳方向。

眼神能傳遞的信息太少了,寧綰綰卻覺得燕磊會懂,所以她放心地跟著歐陽菲上樓了。

“這裏。”歐陽菲將她帶到一個房間麵前,小心地將門打開一條縫,抬了抬下巴,暗示著:看看裏麵是誰?

寧綰綰看去,這是個衣帽間,一個大化妝台在房間中央,桌上放著一個寶藍色的盒子。玉靜柔穿著繁複的拖尾長裙,正坐在地毯上,滿臉的不知如何是好。

看來她已經被算計進來了。寧綰綰想著,忽然被人推了一下。她站立不穩,下意識地伸手想扶住,卻猛地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收回手直直跌進房間裏。

“誰?”玉靜柔轉頭,眼中露出歡喜的神色,一骨碌爬起來叫道:“綰綰?”

然而她還沒站穩,便聽啪的一聲,化妝台上的寶藍色盒子竟摔下來了,淡紫色的項鏈從裏邊掉出來,水滴形的紫翡翠好幾顆都掉出來了。

……=口=!!!玉靜柔驚慌失措,下意識地便要伸手去撿。

“別動!”

“別動!”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一道低沉包含警告,另一聲柔和焦急。

玉靜柔先是一愣,寧綰綰已幾步過來抓住她的手,拉著她站了起來。她暗示地搖搖頭,要玉靜柔不要出聲。玉靜柔正不解,門外響起急促的腳步聲,有人問到:“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