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霍言沉為什麼能夠那麼快就拉倒薄家這座新起的爐灶,跟她跟著他那麼久也是有關係的。
“我不能不替我們景氏報仇!”放下電話,她心裏是滿滿的壓抑,但是此刻也隻能全部都化作一聲歎息。
躺下去,仿佛窗外浮現出來的綠色樟樹的縫隙裏,她還能夠看到他們當時三個人在一起的時光。
那時候誰也沒有戳穿誰的演技,他們就真的好像一家人一樣,多麼美好,多麼溫馨,多麼……
而現在,那一切都是浮雲,隻因一開始誰都沒有抱著真心!
景嫿來不及多想,突然就聽到房門被急劇的敲響,她以為是秦思顏,這裏照顧她的人裏麵霍言沉可是一向最沉穩的,平日裏走路連腳步聲都不會有,可秦思顏在她麵前卻是大大咧咧慣了的。
但門被隨後被護工打開之後,進來的卻是一個她怎麼也想不到的人。
“你……怎麼來了?你不是要出國了嗎?”景嫿嚇了一跳,不知為何,此時看到薄瑾年,他似乎再也不是那個戴著眼鏡,斯斯文文的男人,他的雙眼通紅,似乎熬了很多夜,臉頰削瘦,身上的西裝有著很多皺巴巴的印子。
景嫿知道之前他在電話裏說得簡單,說因為他把財產都已經轉移,霍言沉在國內對他的打擊並不大,但很明顯,事實並不是如此。
薄瑾年看她一直盯著自己的形容看著,有些不好意思地撫了撫下巴,然後沙著聲音道:“景嫿,小寶需要媽媽!”
景嫿一怔,他是什麼意思。
“我已經把你的簽證辦好了,跟我走!”他說著就來拉景嫿。
“不,不,不要,我不要走!”景嫿被他的果斷和決絕嚇到了,連忙搖頭。
她根本沒有答應過他要跟他離開。
可薄瑾年此來打的就是強取豪奪的心,又怎麼肯聽景嫿的話。
他不由分說,靠近景嫿彎下腰,就要來抱她。
景嫿是又拍又打,又掙紮,可她畢竟受著傷,這一動一反抗,很快就把自己弄得沒了力氣,很快就由著薄瑾年抱著下了床,走到門口,她哽咽著看向那護工,可那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卻被薄瑾年身後的兩個保鏢嚇得連動都不敢動。
而她現在是想動動不了,整個人僵硬得被他抱著,連反抗都沒有力氣。
她隻能對這薄瑾年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企圖用兩個人這麼多年的交情來換得自己的自由。
可不管她把故事說開了花,薄瑾年就是不同意,他血紅著眼睛看著她:“你知道嗎,我有多愛你,十多年了,愛得這顆心都要著火了,可是你了,卻隻肯把一顆心撲在那個並不愛你的霍言沉身上,他傷害了你那麼多次,你為什麼還要重新愛上他,他都已經忘記你了!”
景嫿哭著搖頭,這個話題她不會接,但依然流著淚請求他把她放下來:“我傷口好疼,你放我下來,好不好!”
薄瑾年看她纖弱的身子蜷縮成一團,那個姿勢的確有些壓到她之前車禍造成的傷口,心裏也是一緊,手忙腳亂地將她放下來,連忙俯身來看她。
“沒事吧,沒事吧,我給你拿藥!”他激動地替她上藥。
景嫿看他眼中的擔憂不像假的,可眼眸裏的血紅卻也是真的。
不管怎麼樣,現在的薄瑾年已經不再是他自己了,他變得連他自己都不認識了。
景嫿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麼,經曆過什麼樣的經曆,才讓他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不過,無論怎麼樣,她都不可能跟著他離開,因而在薄瑾年將她小心翼翼放在沙發上的時候,她立刻掙紮著起來撲向房門。
可手剛扶上門把,就聽到身後一道聲音道:“別走,景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