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那聲音響起,景嫿的後背一緊,身子一輕,整個人再次騰空而起——薄瑾年追了上來,並且抱住了她。
然後不由分說將她抱出門外,外麵的保鏢早就被他帶來的人搞了定,他一路不停歇,上了電梯就往地下停車場走,那裏有一輛黑色商務車早就已經等在那裏了。
景嫿傷著,被這樣一折騰已經半昏了,在迷迷糊糊間感覺上了車,接著一路開出去,似乎過了許久許久,車子終於停了下來,她被薄瑾年抱了下去。
她聽到他在她的耳邊小聲的告訴她,說是他們已經到了京都國際機場。
“不,不要,你個瘋子,我不想跟你走!”他們兩個人的關係早就已經回不去從前了,他既然早就已經知道她在利用他,而她如今也處是明白了,他也不過是個偽君子,對她的好裏麵可不知道存了幾分虛情,幾分假意。
要不是看在小寶的份上,她早就要跟他撕破了那臉皮了,又哪裏等得到現在來?
可現在小寶被送走了,她自己又成了這個半死不活的樣子,人都被他扣住了,又拿什麼跟他反抗?
“不走?可是你答應過做小寶的媽媽,是不是……是不是因為你有了自己的孩子,所以就不想要他了?是不是?”薄瑾年厚重的眼鏡下麵是一雙充滿著執著與熱血的雙眼,看得景嫿身子不由揪緊,同時他的大手用力地捏住她的腰肢,無形中給她施加著壓力。
她隻能默默搖頭,連回答都被那濃厚的氣場疼痛壓製住,她心口狂跳著,突然一道聲音闖入:“住手!”
這像及時雨一般的聲音總算是暫時解救了景嫿被薄瑾年攝住的心魂,她驀地睜大鳳眼,腰上的痛意讓她眼角積蓄的淚水湧出,那淚水滾燙,如熱油一般潑向薄瑾年的手背,他不由得一陣心慌,轉頭看向淚流滿麵的女子——這個他愛過傷過的人。
“景嫿!”他猛然間驚醒,看到她身上那些被繃帶紮住的傷口,在剛剛兩個的折騰下已經有破開之勢——溢出了好多血。
“景嫿,景嫿,對不起,對不起!”
他還在小聲的道著歉,突然一股強大的風吹來,他下意識躲開,可這風卻像是認準了他,死死地糾纏住,他避無可避迎頭而上時才發現竟然是股淩厲的拳風。
那人打一拳得手,另一拳毫不猶豫地再度擊打上來。
薄瑾年嚇了一跳,低頭看了一眼景嫿捂住心口的疼意,將她輕輕放下迎上前去。
景嫿來不及看清,隻覺得眼前一陣風過,頓時兩道身影糾纏在一起。
她微微張著嘴看著麵前這一切,這人不是一個人來的,他帶來的保鏢正好克製住薄瑾年帶來的人,而這裏麵又正好是機場的商務艙候機室,裏麵沒有幾個外人,就算有,也早就在這兩個人鬧起來的時候跑路了——管閑事的人畢竟還是少,都忙著自保了。
這場翻滾根本沒有堅持多久,很快就以一個人把另一個人壓倒而結束。
景嫿被放在前排的軟椅上,扭過頭去的時候,脖子被擰得太緊有些生疼,她隻好焦急地呼喚:“霍言沉,霍言沉,你沒事吧?”她雖然沒有看清楚那道身影,但是從那聲音還有那身形她也看得出來,一定是他來了!
而這時,那後麵的兩道身影都已經站了起來,最上麵的那人拍拍手掌,抽了一張紙巾把手上沾上的血擦幹淨,順便把臉上的汙穢也收拾幹淨了他才往前一步。
隻見那道身穿墨藍西裝,姿態筆直挺拔的身影不是霍言沉是誰呢?
他走到景嫿麵前,一把將她扶起轉過身去,這時候景嫿才看到那個緩緩爬起來的,他就是被霍言沉打趴在地的薄瑾年。
上次在地下停車場的時候是這樣,這次也不例外。
他英俊清秀的臉上已經血痕累累,就連那讓他氣質斯文的眼鏡也不見了蹤影。
“他……他怎麼呢?”景嫿被霍言沉緊緊地抱著,看到薄瑾年這般模樣,不由有些緊張,他不會身受重傷了吧?
“死不了!他這樣對你,難道你還緊張他?”霍言沉不滿意地看她。
景嫿連忙否認:“不是……不是這樣的!他要是受傷太重出了事,你……法律……”景嫿吞吞吐吐,好歹霍言沉也聽懂了,原來她是擔心他下手太重,把薄瑾年打出問題來,害得他自己吃官司。
霍言沉俊臉一沉,爾後又一揚,笑意從薄唇間溢出:“傻丫頭!”
他有那麼傻嗎?
打著薄瑾年出口氣罷了,用得著拿命相搏嗎,雖然當他知道薄瑾年暗中搶走了傷重的景嫿的時候,他的確有了殺人的心,但現在看到了她,他仿佛一顆高高飄忽的降落傘,本來已經不受控製,可是卻突然一下子就找到了降落的地點。
所以他並沒有下狠心,單純就是出口氣。
最後景嫿窩在霍言沉的懷裏對著被差點揍成豬頭的薄瑾年揮了揮手:“照顧好小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