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極深,挨家挨戶靜謐的沒有半點聲音,唯獨一扇門傳來了跌跌撞撞的腳步聲。
喬詩雅手中的酒瓶已經空了大半,卻還是通紅著一張臉,將那個酒瓶對準了自己那張嘴向裏麵瘋狂的倒著。
在確定酒瓶裏的確沒有半滴酒之後,喬詩雅才一臉憤恨的將手中酒瓶隨手一丟,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玻璃碎裂的響聲。
現在她什麼都沒有了,白冷皓回到了顧梓霜的身邊,就連她唯一的兒子都被白冷皓搶走送到了顧梓霜的身邊。
憑什麼,憑什麼所有的一切都是顧梓霜的?
一想到顧梓霜的那張臉,喬詩雅迷離的眼眸中便不由得升起了滿滿的恨意,拿出鑰匙拉開自家大門,然後“咣”一聲狠狠摔上。
在喬詩雅進入家門的一瞬間,整個房間便也充斥了濃重的酒氣,嗆的人止不住的咳嗽著。
喬詩雅半掩著自己的嘴猛烈的咳嗽著,另一邊在黑暗之中摸索著自己的拖鞋,想要回到房間蒙頭大睡。
反正現在她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嫁進白家唯一的籌碼也被她就這樣輸在了顧梓霜的手中。
如果喬詩雅還清醒的話,或許她還能想到一個相對有效的辦法,但是對於最近多日酗酒的她來說,思維幾乎就沒有清晰的時刻。
喬詩雅用手扶著牆壁搖搖晃晃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卻還沒等打開臥室燈,就迎著窗外微弱的月光,看到了坐在床邊的一個人影。
“誰在那?”在看到那個人影的一瞬間,喬詩雅被嚇得猛的一激靈,整個人都清醒了大半。
黑燈瞎火中一個人就坐在這裏,換做是任何一個人應該都會感到害怕的吧,更何況是喬詩雅一個女人。
喬詩雅雙手握拳死死的護在了胸前,因為酒精而有些視力模糊的雙眼隻能眯縫起來,看著床邊那個人的動作。
顯然在聽到喬詩雅的聲音之後,床邊那個人發出一聲類似於嘲笑的聲音,隨後抬手將床頭櫃的夜燈打開,用昏黃的燈光照亮了他黑暗中的那張臉。
“喬詩雅,這才多長時間,你就不記得我了?”滿是胡茬的臉上帶著輕蔑的笑容,望向喬詩雅微微敞開的領口時,眼眸中還迸發著充滿了曖昧的色彩。
那個人的身影在喬詩雅的眼前出現的一瞬間,便如同一根長箭般狠狠的刺在了她的心上,讓人止不住的作痛了起來。
當初不是說好不會再回來,現在為什麼敢直接找上門來?
“趙瑾,你來我這裏幹什麼?我告訴你,我現在一分錢都沒有,你最好趕快離開我家,否則的話我現在就報警。”
一向習慣了假裝柔弱亦或是張牙舞爪的喬詩雅在這個趙瑾的麵前卻沒有了往日的半點神彩,有的也隻是無盡的恐懼。
如果顧梓霜看到喬詩雅這副模樣的話,肯定會驚訝的笑出聲來,畢竟這麼狼狽的喬詩雅也不是什麼時候都能看到的。
作為喬詩雅的前男友也是初戀情人,趙瑾從來都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
當初喬詩雅在決定勾引白冷皓借此嫁入豪門的時候,就已經將自己所有的積蓄都給了趙瑾,並讓他永遠不要再來打擾自己的生活。
原本這件事也是可以好好進行下去的,可是這中間卻突然出現了一個不可控的事件。
也正是因為這個不可控事件,才讓喬詩雅和趙瑾兩個人再一次被緊緊連在了一起,這四年間,喬詩雅也無數次的滿足趙瑾的要求,給了他不知道多少錢。
喬詩雅慌慌張張的將兜裏的手機拿出來,看著即將起身走來的趙瑾,一步步向後倒退著做出一副將報警的架勢。
到了現在這種時刻,喬詩雅的確沒有再去應付趙瑾的心思。
白冷皓的心都已經不在她的身上,唯一的兒子也不在她的身邊,現在趙瑾再要求什麼,喬詩雅都完全沒有招架的能力。
喬詩雅的經濟來源向來都是白冷皓,在發生了這種事情之後,趙瑾就是再想要錢,自己也是無能為力的。
“你不要過來,你再過來我真的會報警的。”喬詩雅麵帶驚恐的繼續向後退著,不敢讓趙瑾接近她半步。
喬詩雅酗酒的這個毛病就是當年和趙瑾在一起養成的,兩個常年酗酒的人,在酒後大打出手根本就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從趙瑾現在身上的酒氣來看,喬詩雅也知道她根本就惹不起麵前的這個男人,一個同樣酗酒暴力的人,趙瑾下手的力度可遠比喬詩雅要大得多。
在看到喬詩雅這樣驚恐的神情的時候,趙瑾才不屑的笑了笑,伸手在他滿是胡茬的下巴上摸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