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一個震驚的故事(2 / 3)

白牧野臉色微變:“你先冷靜,別衝動,你不覺得你身上被人裝了追蹤器很奇怪嗎?而且唐清被綁架的事是有人打電話通知了我,所以,你是被人利用了!”

高誠的氣息略有紊亂,卻說:“是嗎?沒關係。”

“你為了報複真是夠心大的,連別人的利用都不在乎?”我對他冷嘲道。

他歪頭瞪了我一眼,強調道:“對,不在乎,我樂意。”

“嗬,口是心非的男人!”我也朝他翻了個白眼,不在乎才怪。

“好,不說這個,既然你想報仇,你應該直接來找我,我來交換她,怎麼樣?我現在腿斷了,身手不利索了,你綁了我,放了她,我願意給你的父親償命。”高誠早已喪心病狂,白牧野沒在是非上跟他糾纏。

“如果能收點利息也不錯。”高誠放開我的手,指著白牧野說,“把拐杖扔掉,扔遠點,蹲下去,雙手抱頭。”

“好,不過你先放了她,讓她走。”

“現在你有和我討價還價的餘地嗎?”高誠抓著我的頭發,向後一扯,我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彎去,小半個身子就懸空在懸崖上麵了,我嚇得差點魂飛魄散,他要是一失手,我這條小命就玩命了。

“別!你把她拉上來!我蹲下!”白牧野也嚇得夠嗆,臉色有點慘白。

按照高誠的吩咐,他把拐杖扔到一米開外的地方,然後蹲下身去,雙手抱頭,因為另一條腿還受傷,他這個動作做得非常吃力。

見他蹲下,高誠才放開我,向白牧野走過去,先是撿起了白牧野的拐杖,高高舉起就向白牧野的身子砸去。

金屬棍子砸在皮肉上發出輕微的悶響,白牧野不由輕哼了一聲,因為高誠用了極大的力氣,白牧野的另一條腿用不上力,他就直接被砸倒在地。

看他痛苦的樣子,我的心抽著疼,我剛想跑過去,高誠斜眼看過來:“你退回去,不許動,否則……”

說著,又是一棍子砸在白牧野的後背上,我嚇得趕緊退回去,不敢再動。

“想不到吧,你也有今天,你特麼不是挺牛逼嗎?再牛逼啊,牛逼啊……”他一邊罵著,手裏的拐杖高高舉起,重重地落下,一棍又一棍,密集地落在了白牧野的身上,白牧野疼得額頭直冒汗,可是咬緊牙,一句求饒都沒有。

“出了這口氣,你是不是可以放她走了?”白牧野趴著不動,隻撐起腦袋問向高誠。

“真是情比金堅讓人動容啊,上次我騙你說她懷的孩子是我的,你都不相信,居然還始終如一對她好,真沒想到你白牧野這種人也會有愛情,竟然像一條狗一樣對一個女人死心踏地,你說,如果我敲斷了你的兩條腿讓你變成一個廢物,她會不會還要你?會不會像你對那樣不離不棄?”這一棍子,他準確地砸在地白牧野膝蓋彎處,白牧野終究忍受不住,發出一聲低悶的痛呼。

看著他拚命忍受痛苦的樣子,還有他狼狽地趴在地上任由別人欺淩,我心如刀絞,大顆的眼淚忍不住地往下掉。

我想過去,可是生怕激怒高誠,不敢輕舉妄動。

也許是種種巨變的刺激導致矯枉過正,我正悲傷得不能自己,這時意識好像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拉扯著往下急速墜落,我就如同落了無邊黑暗裏,對外麵的一切感知能力全消失了,我知道,是唐清搶走了我的控製權。

像是昏睡了很久很久,腦袋也沉沉得不甚清醒,涼風刮過臉龐,微微刺痛,我才發現自己是站在一處懸崖邊上,隻要向退一步,我就會摔下去一命嗚呼,我不由大驚,我怎麼會在這裏?

雙手被捆綁著,打成了一個奇怪的結,我知道一定是自己又遭遇了危險。

前麵地上趴著一個男人,有一個人舉著拐杖正在狠狠在砸向他的渾身各種,棍子砸在皮肉的聲音聽起來令人肝顫。

我看著那個熟悉的拐杖,還有英俊的側顏,我的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是白牧野!

是了,我遇險的地方,一定會有他啊。

像是被巨斧劈開了混沌,我的精神瞬間清醒了。

那個舉著拐杖的人也是老相識,高誠,這個賤人竟然還活著,他害死夏越的帳我還沒跟他算呢,沒想到他再次綁架了我,還打傷了白牧野。

我怒火中燒,可是我現在被綁著雙手,拿他無可奈何。

就算在絕望之際,這時我覺得腳被什麼東西頂了一下,我低頭一看,懸崖邊上伸出來一隻手,手裏遞過來一把刀。

那是一隻纖細白嫩的手,一看就知道是女人的。

我又驚又喜,微微扭頭向下看去,竟然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江楚楚!

她怎麼會在這裏?

對了,江楚楚以前是攀岩愛好者,很難想像她一個柔弱的女孩子會喜歡那麼危險的運動,問過她,她說生命本就是一場冒險,不死在此處,也會死在彼處,既然都是死,那就玩點刺激的吧。

那時我不能理解她這麼消極的人生觀,畢竟她出身卓越,又獨得父母寵愛,也便以為她事事如意順心,現在聽說了她的故事已經懂了。

她穿著輕便的休閑服,一張小臉看起來憔悴清瘦讓人憐愛,此時暮色之中,眼神裏有一種肅殺的冷,看著我也是麵無表情的,明明還是那個俏麗的女人,卻令我想到了廢墟這個詞,那是繁華被摧毀之後留下的遺骸。

我好久好久沒有見過她了,聽說江彬被殺了,身中十數刀,凶手現在仍逍遙法外,我早知她對江彬的感情不一般,沒想到她跟江彬早在七八年前就有了孩子,這簡直驚掉了我的下巴,現在看她這個樣子,就知道江彬的死對她的打擊近乎毀滅!

隻是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裏?還給我送了一把刀?這是要救我嗎?

不過我仍是激動的,顧不上多想,蹲下身將手腕上的繩子對準了她手上的刀。

我看著她那張美麗但冷漠的臉,以及她手上無比鋒利的刀子,想起過去數次她曾想殺掉我的舉動,我將雙手遞上去的舉動就好像把自己的喉嚨遞給她一樣,如果她割斷了我手腕上的動脈,等我跑到醫院估計血也流失得差不多了。

我有一瞬間想抽回手,可是轉念一想,高誠本來就是想殺我的,如果她想我死,隻需坐收高誠的勞動成果就行了,這樣也免落個殺人凶手的罪名,她根本沒必要再來湊熱鬧,於是就略略放心。

她舉起手,向我的手腕伸過來,我的心仍是提得老高,擔心自己有可能血濺當場。

她看出我的恐懼,眼中露出不屑,臉上也是毫不掩飾地鄙夷。

好在,她的刀落在繩索上,用力地鋸了幾下,繩索斷開。

我長鬆了一口氣,她割完繩子將刀留下,然後又攀下去了。

我看著手上突然斷掉的繩索,覺得像夢一樣不真實,不過沒時間去感慨,我抓起那把刀,撿起一塊尖尖的石頭就向高誠砸去,正巧砸落在了他小腿上,疼得他哎喲叫了一聲。

高誠沒料到我被鬆綁了,他一怔之下,臉色大變,我另一塊石頭又緊接著砸了上去,這塊沒砸中,落到他的腳邊。

白牧野發現我的繩索被解開,大喜,回身,雙手抓向高誠的腳踝,一用力,高誠撲通一聲摔倒在地,同時將拐杖從他手中奪過來,高誠回過神,用腳用力地踢向白牧野,白牧野被他揍得半死,幾乎沒什麼力氣了,這一踢,就把白牧野踹翻在地,然後他連滾帶爬地站了起來。

我拿著石頭又砸向他,他向我衝過來,扯著我的手臂就往懸崖上拽,男女力氣懸殊,這一拽就將我拖出了幾米遠,我嚇得大喊大叫,拿上的刀子向他的肩膀上狠狠地紮去,他吃痛,手一軟放開了我,不過刀子隻是劃破了皮肉。

在我的生死攸關之際,白牧野像是獲得了洪荒之力,他不顧另一條腿上的傷勢,爬起來就向我奔過來,試圖從高誠手中搶過我,而我在高誠吃痛鬆手的瞬間就跳開,向白牧野身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