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一僵,隨後恢複平靜。
不無嘲諷的說,“你跟顧淮珂的孽種竟然那麼大了,人倒是比過去更加讓人厭惡了。”
穆瀟瀟並不看他,端坐在梳妝台前,簡單的收拾了下妝容。
漫不經心的說,“艾溪是你跟我的兒子,我自然會負責到底,跟你沒有關係的話,跟顧淮珂更沒有關係。至於你承不承認都無所謂,隻要你遵守諾言,在結婚之後,立刻給艾溪完成手術就好。”
她的目光灼灼的看向他。
古溪岩有刹那的訝異,她的眉眼中閃爍著堅毅,從過去到現在都從來沒有消失掉的東西,或者說一直都吸引著他的東西。
他伸出胳膊,“該出去了,客人應該都到了。”
婚禮上很多媒體記者,穆瀟瀟挽著古溪岩的胳膊款款走出來。感覺一道道閃光燈在自己眼前閃爍,有些眩暈。
婚禮上似乎來了很多人,有的是當年大學的同學,雖然大部分時過境遷,疏於聯係。有她的養父穆天成,好朋友顧淮珂,還有一大批古溪岩的合作夥伴之類的人。
這場婚禮很是奢華,據說他包下了整個酒店,外人根本無法入場。
穆天成臉色陰鬱的看向那一對新人,眼中似乎充滿著憤怒。
“穆小姐,你願意嫁古先生為妻嗎?不論貧窮富貴,健康疾病,都對他不離不棄?”牧師的話將思緒飄離的她拉回現實。
她看向對麵的男人,微微發怔。現在還可不可以後悔,這個男人好像比她想象中要危險得多。
“我……”穆瀟瀟遲疑了一下,卻陡然感覺被握緊的手猛然一縮,傳來一陣骨髓捏碎般的疼痛。
她抬頭,眸子裏蒙著些水霧,隻見那個男人依然溫柔的微笑,俯身在她耳邊呢喃:“艾溪。”
在眾人看來格外親昵的動作卻似毒藥一樣要將她腐蝕得體無完膚。
穆瀟瀟噤若寒蟬的咬下發白的嘴唇,低頭:“我願意。”
“現在請新郎新娘交換戒指。”在莊重的音樂裏古溪岩優雅的執起她的手,一枚漂亮的鑽戒抵在了中指。
很好看的戒指,鑲嵌著明亮的鑽石,是Cartier的最新款,她不禁有些嘲諷,不過是一場買賣,實在不需要這麼大的排場。
穆瀟瀟還未反應過來,細腰卻被對麵的男人用力一攬,一個冰涼的吻便落到唇邊,他的臉近在咫尺,細密的睫毛,微微皺起的眉頭讓她的心再次跳動起來,她閉上眼,有些動情的回複他的吻,卻在唇齒間,暗潮洶湧的溢出腥稠的血。
穆瀟瀟吃痛的推開他,而對麵的人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溫柔的笑著,在鋪天蓋地的掌聲和歡呼中掠奪式的又深吻過去,還來不及掙紮便將她帶入地獄。
古溪岩他是個惡魔,她聽見他聲音發出的艾溪二字,那樣殘忍的直掐命脈。你是他的親生父親啊,即使你恨我也不該這樣對她,艾溪是無辜的,穆瀟瀟的內心呼喊著,淚流成河。
感受到她的顫抖,收回吻,有些玩味的盯著她,漂亮的眼睛裏分明的布滿憤怒,委屈。他的心裏閃過一絲憐憫,迅速而不易察覺。卻又被她的隱忍所激怒,為了那個男人和孽種什麼都做的出來了吧。穆瀟瀟,果然已經不是當初的穆瀟瀟了。
婚宴開始後,古溪岩忙於敬酒應酬,那個男人在聚光燈下耀眼如星辰,優雅自然的喝酒談笑,穆瀟瀟噓了口氣,悻悻的縮到了酒店角落,對著滿桌的珍饈美味笑得慘不忍睹,暴露了她原始獸性。
正要對那盤精致的蛋糕伸出魔爪。卻被一名不速之客打斷。
“你好,是穆瀟瀟小姐嗎?”聲音性感而甜膩。
穆瀟瀟知道,協盛集團的總裁從來都是遊離於萬花叢中,卻從不為誰的芬芳停留,如今莫名娶了個沒根沒底的女人,別說鋪天蓋地的謠言紛至遝來,更免不了各種正妻與眾小三的好戲,即使自己可以不管不顧那些個鶯鶯燕燕,卻不代表人家不會找上門來。
穆瀟瀟挺直了背脊,深呼了一口氣,端莊從容的轉身,笑靨如花,“是,我就是。”
對麵長發及腰的女子默默的上下打量了她幾眼,輕啜了一口紅酒,紅唇裏吐出幾顆沒有溫度的字,“什麼時候,溪岩哥好上這口了?”
穆瀟瀟露出一臉茫然的表情,抬起手摸摸中指的戒指,“是呢,我也不知道老公什麼時候喜歡你這種了?要不,我們坐下來交流一下,是他喜歡你久一點還是愛我久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