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半城形單影隻地走了,蘇芸和慕容裳上了官轎之後慕容裳問道:“姐姐在聖上手中可是還有什麼把柄嗎?”
蘇芸愣了一下說道:“說起來自然是有一些的,一來便是姐姐的身世,再有就是程毋庸之事了,小柔的事情也算是其一,不過聖上既然說了既往不咎,姐姐倒是信的!”
慕容裳點點頭說:“再有一事妹妹始終不能釋懷,那便是孟淳與白喜的案子,直到如今姐姐的大理寺也是沒有定論,如今商議大寶之事,若是那兩個案子不水落石出,姐姐以為沒有大礙嗎?”
“是有輕重緩急,若是能從根底裏有個了斷,這些細枝末節倒也算不得什麼!”蘇芸悠悠笑說。
慕容裳見蘇芸淡定的很,於是也就不再問了。
轎子緩緩朝戶部而來,兩人到了之後攜手下轎子,蘇芸看著慕容裳問:“妹妹果真對聖上已然毫無希望了嗎?”
“姐姐當真會說笑呢,妹妹早已對聖上失望透頂,又何來希冀之說?”慕容裳錯愕地看著蘇芸說道。
蘇芸笑著點頭迎合了說:“是了,若是妹妹果真是如此想法,姐姐也不妨就告訴妹妹,那兩個案子其實也不是太過繁難,加之此前四皇子遇害一案總之都是與武田脫不開幹係。”
慕容裳愕然看著蘇芸說道:“原來姐姐心中早有計較了,隻是從來沒有說起而已!”
蘇芸微笑說:“是了,隻是此前姐姐始終弄不明白武田可是得到了小雨哥哥授意,因而一直委決不下,是以就不曾在任何人麵前說起過,包括你與宓兒都是一般,不過如今看來姐姐的想法的確是對的!”
慕容裳也在思索,可是一時也沒有什麼頭緒,想要問時蘇芸卻微微搖頭,慕容裳本來想到如今戶部內外都是雲半城派來的兵部近衛,便是說了也是沒有什麼大礙,可是蘇芸此舉自然是不願意再說,於是就不再問,而是陪著她朝後堂而來。
進了臥房,蘇芸才悠悠說道:“這事情妹妹先不必問,姐姐還等著看最終結局才能定論呢!”
慕容裳點頭說:“也好,妹妹始終相信姐姐的揣度是不會錯的,此次自然也不例外,妹妹就等著看這最終結局如何吧!”
兩人就此睡下,一夜無話,次日起來自然是收拾了之後朝太和殿來上朝,到了太和殿外,卻見小雲子抱著拂塵等在太和殿門前,蘇芸上前問道:“雲公公一大早就候在這裏為了何事?”
小雲子在蘇芸麵前從來都不敢托大,趕緊回說:“大人不知呢,昨晚聖上偶感風寒,此刻正在臥床靜養,今兒的早朝就免了,小的是奉旨在此知會各位大人的。”
蘇芸愣了一下,愕然轉身之際慕容裳低聲問道:“聖上病的時機倒是巧妙呢!”
蘇芸瞪了她一眼,慕容裳就住口不言,兩人回身之後蘇芸小聲問道:“這此言何意?”
“姐姐難道沒有想到嗎?昨晚咱們吏部計議了那些事情,今兒早朝聖上就免了,這是不是太過巧合了?”慕容裳問道。
蘇芸搖頭說:“隻怕不過就是巧合而已,是妹妹想得多了!”
慕容裳隻得聽了蘇芸的話!嘟著嘴不再說話,兩人重新上了轎子,轎夫抬起來問道:“大人,可是先送慕容大人回戶部去?”
蘇芸這才想起來,這官轎本來就是自己的,慕容裳和自己同乘轎子,自己的官轎卻是留在戶部了。
兩人同時應了一聲,轎子抬起來朝前行去,蘇芸掀開轎簾子來看著外麵景色,心中總是覺得有哪裏好似不對,可是一時之間又想不明白。
如此緩緩而行,慕容裳托著下巴說:“姑母偏偏這個時候病了,如今不知宮中已經忙亂成了什麼樣子呢!”
蘇芸也沒有接口,轎子卻突兀停了,蘇芸低聲問道:“為何停轎了?”
外麵轎夫趕緊回應道:“大人稍候,小的問一問。”
然後就是遠去的腳步聲,不一時腳步再次回來時蘇芸就聽得外麵說:“大人,是一對小夫妻,急著趕往西城去瞧生病的老人,不小心車子陷進了泥水之中,卻將前麵道路堵住了!”
蘇芸不由得悠悠叫道:“不好,快調轉回來,去魏王府!”
慕容裳也是嚇了一跳,就追問:“姐姐這是怎麼了?”
蘇芸已經感覺轎子回轉了之後朝另一個方向而去,於是就對慕容裳道:“無論聖上抱恙是真是假,則小雨哥哥與宓兒總得入宮問安的,若是事情當真入裳兒方才所言,則豈不是前功盡棄了?”
慕容裳聽了之後也是大吃一驚,立時接口說:“正是呢,妹妹卻沒有想到此處,隻是姐姐如今到了王府就能勸阻表兄與宓兒姐姐不必入宮去了嗎?”
“當務之急是阻止他們二人入宮,至於理由咱們慢慢再想不遲!”蘇芸急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