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雨說出二月初二龍抬頭之日,其中深意不言自明了,眾人一時沉默了下來,最後還是蘇芸緩緩抬頭問道:“小雨哥哥可是想好了嗎?”
“這倒奇了,其實各位心中一直都有一個疑問,便是本王為何優柔寡斷,一再難以委決,其實今日也是個機會,本王莫不如就此將各位的疑惑解了!”軒轅雨淡定說道。
這幾個人正是想要聽他的解釋呢,於是都做出洗耳恭聽的神態來。
軒轅雨苦笑一聲說:“本王心中一直有三個擔心,這第一件自然是宓兒始終都在宮中,因而本王不敢稍有差池,一步也不敢走錯了去,說起來你們自然都是能理解的!”
眾人都點頭,蘇芸上前拉住嚴宓的手笑了笑,軒轅雨看了一眼蘇芸說道:“這第二件便是芸妹妹,本王唯恐一個差池就會將芸妹妹卷入其中,以至於妹妹無法自拔,因而也就不敢輕舉妄動了!”
這幾人都是無語,雖然說軒轅雨與蘇芸之間的關係大家早已心知肚明,可是軒轅雨如今就在嚴宓的麵前這麼毫無顧忌地說了出來,大家還是有些覺得詫異,不過看著嚴宓緊緊握著蘇芸的手,眾人又覺得有些輕鬆。
軒轅雨沉吟了一下,雲半城笑說:“咱們這些人中也數得屬下最為魯鈍了!”
他的話剛說一半,其餘幾人就輕笑出聲,他如此自嘲還真是難能可貴呢!
慕容裳不耐煩地說:“你想要說什麼,隻管明說就是,非要弄這些玄虛做什麼呢?”
雲半城無奈聳肩說道:“屬下是想說,王爺要說的第三個顧慮自然就是當今聖上了,屬下說的沒錯吧!”
軒轅雨笑著點頭說道:“不錯,統領向來都是心思縝密,隻是不願露白而已,這一點本王也是早已領教過的了!”
雲半城訕笑搖頭,蘇芸卻鄭重說道:“聖上畢竟是小雨哥哥生母,可是方才裳兒也是說了,初時聖上對待先皇也是沒有絲毫憐憫之心,而且話說回來,小雨哥哥一旦榮登大寶,則金口玉言,想要如何寬宥當今聖上也不過是一句話而已!”
軒轅雨剛點了點頭,慕容裳卻冷笑說道:“如今宓兒姐姐與芸姐姐都在小雨哥哥麵前,餘下的姑母大人也沒有什麼好顧忌的,因而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吧!”
嚴晟半天沒有說話,此刻才插嘴說道:“大家稍安勿躁,咱們說了這麼許多,好似絲毫不沾正題吧?”
蘇芸連連點頭,嚴宓也說:“嚴大哥的話自然不錯,凡是預則立不預則廢,如今說事成之後的事是不是有些操之過急了?”
軒轅雨和蘇芸對視了一眼,而後悠悠說道:“這事情自然不是本王一力所能承擔的,不過如今朝中精英都在這吏部之中,本王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他這話倒是將眾人的心說的熱血沸騰,雲半城此前已經表露了心跡,此刻自然無需太多言語,倒是慕容裳在一邊問道:“芸姐姐也提點過裳兒了,裳兒隻管坐鎮戶部,等著分撥糧草器械等物,隻是雲大哥說了,野原軍會全力支持,可是野原軍遠在千裏之外,便是要支持時遠水又怎樣能解得了近火呢?”
雲半城沒有說話,軒轅雨也看著雲半城,雲半城擺手笑說:“有些事情還是隱晦些好,若是就此說出來一旦隔牆有耳豈不是失策了?”
眾人見他賣關子,於是也就不再追問了!
嚴晟接口說:“既然芸妹妹如今已經被聖上關切,隻怕行事有諸多不便,此事芸妹妹就不必插手了,以免惹人懷疑!”
軒轅雨點頭說:“本王也是正有此意,因而才說近日芸妹妹最好是能多多往京畿大營走動一下,宓兒也陪著,至多不過找個借口而已,就說大理寺有些案情需要到京畿大營追索就是了!”
蘇芸笑說:“既然兩位兄長都安排妥當了,妹妹又有照顧宓兒之責,則恭敬不如從命了吧!”
誰都沒有想到蘇芸會答應的如此暢快,麵麵相覷之後也不由得信了,軒轅雨點頭說:“也好,今兒咱們先計議至此,時日尚早,日後若有細節之事,隻管由雲統領從中調度即可!”
雲半城躬身行禮,軒轅雨就上前挽住嚴宓的手說:“你這便隨為兄回王府去吧?”
嚴宓自然不會推脫,而小柔則含羞看著嚴晟,蘇芸無奈說道:“裳兒也是瞧見了,如今隻有咱們無人相陪,姐姐就隨你去戶部!”
雲半城哼了一聲說:“這話說的倒是好,你若是跟著裳兒去了戶部,則孤家寡人可就隻有為兄一人了!”
“雲大哥也不要得了便宜賣乖才是,裳兒還能陪妹妹幾日,她遲早還不是要隨雲大哥走的?”蘇芸立時搶白雲半城,雲半城紅著臉沒有說話,慕容裳卻嗔怪說道:“姐姐好一張利嘴,方才還是劍拔弩張地談論要事,如今就來玩笑妹妹。”
玩笑歸玩笑,眾人就此散了,蘇芸當真就與慕容裳一道出門,而後上了官轎朝戶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