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怎麼辦，都被人家欺負到頭上了自然是打回去。”摩多心直口快的道。
“對，打回去。孛爾斤和塔塔兒的人欺人太甚。這半年來我們已經有上百人被他們打傷了，在這樣下去我們就會成為草原上的笑柄。”許多中層將領紛紛讚同。
但高層卻沒有誰附和他的話。
“左穀蠡王，你有何高見？”見他們一直不說話，趙思遠點名問道。
“打回去不可取，五年前我們吞並臨丹部被大晉忌憚，才安置了孛爾斤和塔塔兒來震懾我們。如果我們反應過激，怕是會惹鎮北軍和遊相公不喜啊。”巴依爾搖頭否定了打回去的提議。
遊相公指的是晉朝閣老遊崇誌，朝爭失利躲到鎮北關養望。可以說鎮北關的大小事務他一言可決。
“那你說怎麼辦？”摩多看著他厭惡的道。
巴依爾目光裏閃過一絲陰冷，不過他也知道奈何不了對方，隻能假裝沒有聽到，說道：“要不再去找遊相公，向他陳清事實表明我秦部的忠心。”
趙思遠不置可否，轉頭看向舒爾哈齊：“右穀蠡王，你有什麼意見？”
“直接打回去確實不可取，但去見遊相公也很難起到效果。我們沒有辦法讓他們相信我們的忠心啊。”舒爾哈齊說道。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說怎麼辦？”巴依爾嘲諷的道。
“臣愚昧，不能為大汗分憂。”舒爾哈齊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對趙思遠說道。
趙思遠也沒有強逼他，而是麵向所有人問道：“誰還有別的辦法？”
然而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沒有一個人開口。
“今天大家暢所欲言，即使說錯了也沒關係。”
聞言，坐在人群中的巴圖亞木路表現出意動的表情，隻是想到自己叛變者的身份，又猶豫起來。
一直在關注著眾人的趙思遠發現了他的異常，問道：“巴圖亞木路千騎好像有話要說啊？有什麼話放心大膽的說，說錯了本汗也恕你無罪。”
巴圖亞木路再無遲疑，說道：“如果我們離開月牙灣怎麼樣？草原上的部落追逐水草居無定所，有時候也會為了躲避強敵而遷徙。現在大晉咄咄逼人，既然我們無力反抗何必效仿先祖遷徙離開月牙灣。”
趙思遠驚訝的看著他，一副完全沒有想到他會提出這樣的意見的樣子。一直閉目不言的薩滿也睜開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這個提議的震撼力實在太過巨大，大家再也顧不得這是汗帳會議。紛紛議論起來。
“荒謬，放肆，大膽……”巴依爾回過神來的時候異常暴怒，大聲訓斥道：“秦部在這裏生活了一百多年，月牙灣是我們的，怎麼可能讓給讓給別人。”
他的話引起了不少人的附和。
“嗬嗬……左穀蠡王恐怕搞錯了，月牙灣是晉朝的。”阿巴亥忍不住了，替自己的手下張目。
倒不是他多重視巴圖亞木路，而是他和巴依爾不對付，習慣性的就想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