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圖亞木路也知道自己的提議惹起了眾怒,躲在一邊瑟瑟發抖不敢在說話。他不說話不代表大家就會這樣放過他。
“月牙灣是我們的祖地絕對不可能讓給別人。”被阿巴亥頂撞的巴依爾怒急,卻又拿對方沒有辦法隻能把怒火撒向巴圖亞木路這個始作俑者。
“大汗,巴圖亞木路妖言惑眾,臣請斬之以正視聽。”
“巴圖亞木路的提議確實荒謬。不過剛才本汗已經說過,今天大家暢所欲言,說錯了也無罪。豈能食言而肥。左穀蠡王坐下吧。”趙思遠不動聲色的反駁道。
“這……”巴依爾才想起這一遭知道多說無益,但又害怕趙思遠真動了心,於是說道:
“大汗,月牙灣乃是我部祖地,不能放棄啊。”
“左穀蠡王說笑了。我秦部的祖地不是在居胥山嗎,什麼時候變成月牙灣了。”聽到阿巴亥這句話,趙思遠差點忍不住擊案叫好。
簡直神隊友啊。
嚴格說起來大多數草原部落的祖地都是居胥山,這沒錯。然而真正生活在居胥山下的隻有幾個大部落。其他小部落或許數百年前就遷走了連居胥山在哪都不知道。
秦部的曆史上,四五百年前他們就逃離居胥山在草原上隨波逐流。直到百年前才在月牙灣定居,逐漸發展壯大。
巴依爾說月牙灣是祖地其實也沒錯。但真要較真,他確實說錯了。
看著針尖對麥芒的兩人,趙思遠心中那叫一個開心。他坐山觀虎鬥的策略效果實在太好了。
這半年來他一邊打壓巴依爾,一邊又著手削弱阿巴亥手中的力量。
當然他也沒有一味的打壓巴依爾,還是抽調了一部分忠於他的人加入了左部曲。要不然他會被阿巴亥給欺負死。
對付阿巴亥等人更簡單。今天把你的千騎調走一個,明天把你的一支人馬和汗帳或者右部曲進行調換。半年不到巴圖爾留下的小團體就被拆的四分五裂。
而且這些人員調動都是以巴依爾的名義進行的,表麵上看和趙思遠一點關係都沒有。阿巴亥等人對他的恨有多深可想而知。
也正是因此,雙方才會處處相互針對,連一句口舌上的便宜都要占。
平時趙思遠聽喜歡看他們兩個爭鬥的,但今天開會的目的已經達到。而且事情還沒有商議好,他可沒有心思聽兩人鬥嘴。於是佯怒道:
“夠了,你們當這裏是什麼地方了?一個左穀蠡王一個大將,和潑婦一樣,成何體統。”
“大汗恕罪。”兩人一驚,趕緊請罪。
“都坐下吧。等事情解決了你們想怎麼吵都行,但這事關係部落生死存亡,都負起責任來。”
“是大汗。”兩人灰頭土臉的坐下,繼續怒目而視。
“誰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等兩人坐下,趙思遠繼續問道。
然後……一片沉默。
“啪!”趙思遠抓起茶盞扔在地上,怒道:“平時一個個天老大我老二誰都不服,遇到事情怎麼都蔫兒了?你們平時的小聰明都哪去了?”
眾人噤若寒蟬,就連阿巴亥和巴依爾兩人都不敢在慪氣。
“大汗別生氣,這麼重要的事情大家總要想一想才能有主意不是嗎。再說我倒是覺得左穀蠡王的辦法眼下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在沒有其他辦法的時候去試試總沒有錯。”諾敏很及時的站出來唱起了白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