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她不用教阿承上課,便不想回到墨家莊園,而是一個人在倫敦街頭走。
街頭的風特別冷,吹起她散落在肩頭的黑發,薄薄的空氣劉海映得她雙瞳如水,肌膚如雪。
她美得讓整條街都虛化了。
一股清涼的香氣似有若無,言小諾一驚,回首望去,看到及其熟悉的身影一閃。
她立刻追了過去。
墨西玦走得極快,左走右躲的,言小諾不熟悉倫敦的地形,隻跟著墨西玦的背影追。
結果就是,她把他追丟了,自己卻被困在了一條小巷子裏。
言小諾站在岔路口,巷子裏空空如也,她不知道該往哪兒走,索性大喊:"墨西玦!墨西玦你在哪兒!"
她焦急地四顧望去,哪裏有半個人來回應她?
"墨西玦,你為什麼要躲著我。"言小諾哭著蹲了下去,像個找不到家的孩子,"為什麼不要我。"
她那梨花帶雨的模樣極為楚楚動人,又是在深巷之中,引起了幾個流氓的注意力。
雪膚花貌,玲瓏曲線,柔弱動人,落在那幾個流氓的眼中,稀罕得口水都要流下來了,用著方言對言小諾吹口哨。
言小諾立刻站了起來,手探入了被大衣遮擋的腰間,不動聲色地取下了烏金小弩。
若在五年前,她一定會又慌又急,可是她遊曆世界各地整整五年的時間,自然不會害怕這些人。
烏金小弩精準地放出一個又一個帶著軟麻藥的針頭,流氓們還沒有近她的身就渾身無力地倒了下去。
言小諾看都沒看他們一眼,轉身就要離開。
卻看到幾個黑衣人,他們的手中都拿著槍。
她暗叫不好,如此的窄巷中,就算她能調動冥界的保鏢,也已經來不及。
"你們是誰?"言小諾冷聲問道。
至此,肯定不是那種貪戀美色的流氓,而是要把她置於死地的仇家。
黑衣人們不說話,一陣輕響,言小諾知道,那是上膛的聲音。
她的拇指按在了烏金小弩上,言小諾絕對不是會坐以待斃的人。
黑衣人一共有六個,烏金小弩上的短箭也有六個。
"言小姐要是以為六隻箭可以同時要我們的性命,那就錯了。"
站在最前麵的黑衣人嘲諷道。
"哼,還不說你們是誰派來的?"言小諾冷哼一聲,"我不過是個設計師,素無仇家。"
黑衣人的語氣中的嘲諷意味更濃了,"言小姐是設計界第一人,自然有人望塵莫及,便狗急跳牆。"
言小諾淡淡地問:"是peter嗎?"
"不錯。"黑衣人以為言小諾的命已經是囊中之物,忍不住把什麼都說了,"你沒有回酒店算你幸運,但你不該離開墨家莊園,跑到這個地方來,否則,我們也是無計可施。"
"你剛才說,我六隻箭要不了你們的命是嗎?"言小諾的表情越發地淡然,像是閑聊一樣。
"你以為呢?"黑衣人很是自大。
話音還沒落,隻聽到"嗖!嗖!"幾聲迅雷不及掩耳的破空之聲,六隻箭仿若流星一般,直直地打落了他們手裏的槍。
還沒等反應過來,每個人的膝蓋上中了軟麻藥,跪地的聲音此起彼伏,剛剛還狂妄自大的黑衣人們都跪在了言小諾的麵前。
"我不要你們的命,數九寒天的,你們在這裏受凍也是不錯的懲罰。"言小諾扔下一句話就瀟灑地離開。
身後卻響起了好幾聲槍聲。
言小諾下了一大跳,急忙回頭,隻見是墨西玦,他的手裏還握著一把槍。
他的黑眸,他的劍眉,整個人都是冰冷的,好像來自地獄。
墨西玦要除掉誰,會很幹淨利落,隻不過以前的時候,他會交給別人去做,自己從不殺人。
而今天,他能連殺六人眼角眉梢都不會動一下。
窄小的巷子中,冷風夾著血腥氣在言小諾的心中撕出一個大口子來。
墨西玦踏過那些人的屍體,走到她的麵前,把槍收了起來,撫著她的小臉,"你沒事就好。"
他的指尖都是涼的。
言小諾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一個月都不出現,他見到她之後轉身就走,他能看著她撕心裂肺卻不肯出來。
她實在不知道站在自己麵前的,還是不是以前的那個墨西玦。
言小諾轉身就要走,腳步還沒邁出去,身體卻被他擁入懷中。
"還在生氣?"他語聲冰涼,嗬在她的耳畔。
言小諾冷道:"放開我,我要走了。"說完,她欲掙脫他的懷抱離開。
她劇烈的掙紮中,突然聽到一聲輕響,有東西從墨西玦的懷中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