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時,石荇可是一點心情也沒有搭理它,一把揪起金剛雕的頸部,把竹筒塞進了他的嘴中。
知道金剛雕有靈智,石荇又多囑咐了一句,“這信件關係重大,一定要安全送到師父手中,快去快回。”
說著,又往它嘴裏毫不吝嗇地塞了幾顆四階妖獸內丹作為獎賞,拍了拍它的腦袋。
金剛雕滿意地吞下內丹,給了一個“你很識相”的眼神,風團在翅膀之上凝出,展翅飛起,揚起了一陣碎葉細土,弄得地麵上一片狼藉。
石荇目送金剛雕離去,默默站了許久,才滿含心事的返回。
這能夠傳染的黑霧比她想象的更加危險,被徹底感染的修士若是不灼燒殆盡,屍體還會化為肮髒的黑水汙染土地,進而汙染植物。
那麼,這就太可怕了。修士之間相互感染下去,出現更多得這種“怪病”的人,而他們被殺之後,則是再汙染土地,汙染植物,後果不堪設想。
石荇想到在醫仙穀的那次魔修交流會,那次呈出來的靈果同樣沾染上了淡淡黑氣,隻是不知道是不是用的同一種方法。
在看到前方倚著樹幹微微抬頭的少年之時,石荇腳步一頓,耳邊似乎又響起了之前少年的話“這不是魔修所為!”
石荇心裏升起一股極為不好的預感,她猛的轉身,想要喚回金剛雕,可是以它的速度,這時都不知道離開有幾萬裏了,她也根本喚不回。
石荇快步走到少年身邊,急切的問道:“是不是一般人看到的話,都會覺得這是魔修的手段。”
邵弈愣了愣,不由得握起拳頭,手心之中驟然生出了細密的汗珠,他心裏有些緊張。
“一般人應該都會認為是魔修,畢竟魔修在大陸上的形象也是毀譽參半,而這區區一鎮的傷亡還算不得是邪修。”
石荇沒有注意到邵弈所說的“區區一鎮”,她腦中不斷地回響著“都會認為是魔修”。
暗道糟糕,石荇沒心情再去理會往日裏對邵弈的抗拒和淡淡敵意,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來源的抗拒和敵意。
澄心劍飛出,她一把拉過邵弈躍至其上,澄心劍驟然上升,猛然加速向前飛去。
邵弈似是一時不穩,身子向前傾去,石荇手臂往後一抵,便觸到了少年有些單薄的胸膛。
“站好,給我指月王城的方向,我有急事。”
邵弈連忙正色,嘴角的狡黠之意也隱沒下來。
澄心劍掠過天空,宛如天劍劃過一道流光,快的幾乎捕捉不到蹤跡。
一刻鍾後,石荇便到了月王城。
看著城門前排成一條長龍的隊伍,石荇並未停下,直接掠過隊伍頭頂,在城門口停了下來。
一個身著甲衣的修士見狀走了過來,還未嗬斥兩人,見到石荇手中的令牌之時,就閉上了嘴巴,引著兩人進了城門。
大陸巡察使的麵子,就算不是正規的城池,也是要給的。
因為他們背後站著的是仙盟,還有地位超然的頂級宗門連同一級宗門,不敢招惹的龐大勢力。
“月王城最近有沒有什麼異狀?”
那黑甲修士頓時皺起臉來,低聲說道:“會回大人,確實有大事發生,從一個月前開始,月王城附近小鎮紛紛有修士遷徙而來,帶來了極為厲害的傳染病。”
他抬眼看了一下石荇的神色,並無不虞,深深做了一揖,有些逾越的說道:“大人,您身擔重任,還請救救月王城的子民。”
邵弈見狀頗為不悅,狠狠瞪了那黑甲修士一眼,並未多言。
“嗯,我此次就是為了這件事情而來,月王城的主事是誰?”
黑甲修士大喜過望,“月王城最大的家族王家是主事,大人,要不小的給您帶路。”
“不必!你告訴我方位即可。”石荇淡淡拒絕道。
黑甲修士又是深深一揖,“大人,王府就在這條街盡頭。”
等他起身的時候,石荇兩人已是沒了蹤影。
黑甲修士摸了摸腦袋,心裏忍不住唉聲歎氣,希望這位大人能夠解決這怪病,不然他們也隻能再遷移了。
可是,總遷移又怎會是什麼好辦法。
這怪病不就是那些搬到城中的修士帶來的嗎,他們也這般離開,豈不是把怪病再行擴散。
石荇來到城中一處極為豪華的店鋪之中,直接拿出令牌,見了管事。
吩咐之後,石荇稍稍放下了心,緊接著便按著那黑甲修士所指的方向去往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