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荇兩人表露身份,稍待了一會兒,就被管家恭恭敬敬的請了進去。
看到麵前的青年,石荇愣了一下,隨後笑道:“王道友!”
王安禹頓了一下,有些狐疑的看了石荇一眼,許久才從她身上找出了昔日幼稚的影子。
“原來是石道友,流光秘境一別,已是八年有餘,五弟還一直惦著你呢。”王安禹爽朗的笑道,卻不防被石荇身旁的邵弈狠狠瞪了一眼。
石荇也微笑,她倒是想起了那個莽撞傲氣的少年。
王安禹看了邵弈一眼,再看看石荇,眼神頓時有些古怪。
石荇開門見山的說道:“王道友,我此次來,是為了這城中的‘怪病’,不知道友可否有些線索?”
王安禹聞言,歎了一聲,眉頭緊緊皺起,似是極為煩惱一般。
“這‘怪病’已是煩擾月王城多時,就算是糾結了許多醫修藥師也都找不到什麼解決方法,被傳染到的修士都沒救了,隻能毀掉。現下裏,城內人心惶惶,都想要出城,隻好限製著隻能進不能出。”
“線索的話,倒是有一個,也不知可靠不可靠。那些搬進來的修士中,有一些說在這‘怪病’發生之前,他們鎮裏都曾來過一個神秘的結丹修士。聽他們的描述,這神秘的結丹修士甚至連裝扮都沒有變,隻是看不清楚容貌,應該是為一人。不過,這之間到底有沒有關聯,我也不能肯定。”
石荇略微沉思,這麼看來,這傳播源還是從人身上傳出的。
或許,就是蓄意而為。如果源頭就是那結丹修士的話,恐怕同那些被奪舍的人一般,都是被黑霧給奪舍了。
現在當務之急,是將這傳染給遏製住,一直限製出去也不是辦法。
“王道友,那些染病的修士都是身居何方?”
“我王家專門空出了一條街道,安置那些搬來的修士,隻是,這些天,仍舊是又城中人被感染。”
石荇點頭,這防護倒還不錯,至少隔離開來,也減少了傳染的幾率。
“就請道友帶我去一趟吧。”
王安禹眉頭微鬆,勸了石荇一句,“那裏都是患病的修士,極為危險,道友還是莫要冒險了。”
“無妨。”石荇微微一笑,有些神秘的說,“我有法子能夠解決呢。”
王安禹驚疑的看了石荇一眼,深深做了一揖,“若是道友真有法子解決,還請出手相助,我王家必定傾力報答道友大恩。”
石荇連將王安禹扶起,亮了亮令牌,“這是我的責任,道友實是不必如此多禮。”
王安禹聞言心裏大喜,石道友既然這般說出來,那想來應該是胸有成竹。
他交代了管家一聲,就親自帶著石荇兩人往那條隔離出來的街道走去。
“這裏便是了。”
石荇望去,街道上清清冷冷,堆積著散發著惡臭的屍體,幾對全身武裝著堅固鎧甲的修士守在街道各處。
王安禹帶著石荇走了進去,低聲說道:“還好這些被傳染的修士都是築基期或是練氣期,若要有一個結丹期,就難辦了。”
石荇看了一眼路邊堆積的屍體,問道:“這些屍體怎麼不燒了,會汙染土地的。”
王安禹苦笑一聲,“這屍體也邪門,築基期的靈火都灼燒不了,隻能結丹期出麵。而家中長輩在商議大事,還有出外查詢線索,原本之前半天一銷毀的,後來見這屍體自己會消失,就不再管了。”
石荇皺起眉頭,這怎麼行,這青石板下的土地說不定就被汙染成什麼樣子了。
她伸手飛出一簇火苗,便將那幾摞屍體盡皆銷毀,緊接著掀起了鋪的密密實實的青石板,看到下麵烏黑的土地,眉頭皺的更厲害了。
還不待她出手,旁邊的邵弈極有眼色的釋放了一簇火苗,火苗附著在土地上,驟然漲大,蜿蜒而出,幾乎將整條街道都覆蓋了,熊熊燃燒著,黑氣一股股的升騰起來,被火焰灼燒殆盡。
不一會兒,那烏黑的土地就變成了沙地,完全失去了養分和靈性。
這……王安禹也萬分驚訝,他之前雖然覺得有些不妥,但是也沒曾想到竟然這麼嚴重。
這下看來,這條街就不能用了,還不知道會不會再蔓延到別處。
石荇感受到丹田之內更加劇烈的跳動,看著邵弈的眼神變了。
邵弈似乎並未察覺石荇奇怪的眼神,扭頭笑眯眯地看著石荇,仿佛邀功一般,一點也不符合他渾身清冷的氣質。
石荇猛地抽了抽額角,壓下了心裏的疑問,推開了旁邊一閃緊鎖的門。
一個黑色身影猛地撲了過來,身上露出來的部分全部是同那被汙染的泥土一般烏黑,顏色詭異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