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黑衣人依舊是渾身罩在鬥篷之中,身前微微鼓起,鬥篷之上漾著一層幽幽的黑光,看起來沒有一絲損傷。
待躍到下方之後,空氣中蕩起層層漣漪,隨即身形便隱匿起來。
而那華服男子則是有些狼狽的倒在地上,原本華美的袍服有幾塊十分醒目的黑色大斑塊,很顯然是被綠霧所腐蝕的。
隻不過持續了十幾息的功夫,那片綠霧便由濃轉淡,很快就消失了。
這綠霧丹是用木屬性的毒物煉製而成,一般用來,也隻能造成一些阻礙,並不能有如此之效。
而石荇用火來催發,綠霧丹雖然效用時間變得極短,但是效果卻不止提升了一倍。
不過,提升之後的綠霧丹腐蝕性大大增加,而毒性一如既往,對於已經築基期修士來雖說不能致命,還是頗有一番麻煩的。
石荇緩緩踱步走到了那華服男子的身前,居高臨下的看了過去,並未有心,卻讓那華服男子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
華服男子喉嚨動了動,最終一臉凶相的喝道:“我大伯乃是維元城的城主,識相的話,賠禮道歉,求本公子饒了你的小命。”
明顯色厲內荏的威脅話語,在石荇看來不過是風吹過一般,留不下一絲痕跡。
石荇嗤笑一聲,看過去的眼神就仿佛看傻子一般,仗勢欺人的人她見過不少,可是沒見過這般沒腦子的。
若不是有人保護,這人能活到現在就是個奇跡。
石荇定定的看了一下那華服男子的右後方,那黑衣人的隱匿法門倒是頗為精妙,再加上又比她高上了一個境界,倒是讓她根本捕捉不到黑衣人的蹤跡。
隻不過,她下意識的覺得那人應該隱藏在這人的後方,至於是與不是,那就無可而知了。
石荇心裏暗歎還未享用到的大餐,聽說這望月樓的海鮮大餐倒是極好,本來想今天嚐一下,隻是可惜了,泡湯了。
轉身抱著王語惠往外走,石荇並未注意到,被她穩穩抱在懷中的王語惠此時眼睛發亮,一張笑臉帶著一抹興奮之色,哪裏看得出是心智缺失之人。
雖然一切看似塵埃落定,不過石荇一點也沒放鬆,身體則是保持著戒備,雖然那黑衣人沒有顯露出殺意,不過,他們畢竟一夥的。
隻不過,看了那麼久的戲,還不出現嗎?
等到走到門口之時,那隱匿在暗處的黑衣人一直不曾動手,石荇微微皺眉,難不成真如自己所猜想的那般,這黑衣人就隻負責保護安全,並不聽從那華服男子的指揮。
“賢侄、石小友,抱歉,府裏一時有些忙,來遲了!”一聲略顯豪邁的聲音突兀在門口響起,隨即一個身著玄袍的中年男子大步邁了進來,微微拱手,方正的臉上帶著一抹得體的笑容。
石荇沉默不語,把王語惠放了下來,隻施了一禮。他口中所說的小友,難不成是指她,不過這人是誰,她並不認識。
而那個華服男子則是麻溜地站了起來,看到那玄袍男子頓時眼睛亮了起來,隨即一臉傲氣的指著石荇,說道:“華城主,快捉住那賊子,她在這望月樓之中竟然妄圖襲擊我。”
說著,華服男子興奮起來,就好像看到了麵前的少女被捉住之後,他是如何解氣的百般折磨於她。
中年男子笑容不變,隻不過就好似並未聽到那華服男子的話語一般,笑道:“胡賢侄,這可是一場誤會啊,這位石小友也是我邀請來的,看在我的麵子上,兩位就此揭過,莫要傷了和氣。”
石荇微微詫異,抬頭看向那中年男子,隻見那中年男子投過來溫和的目光,就好似他們真的相識一般。
石荇雖然心裏疑竇頓生,但是並未直言,目光一閃,微微點頭。
隨即石荇就轉頭看著身邊的王語惠,算了算時辰,便從儲物袋拿出了之前放進去的小吃食。
而那華服男子則是臉上不掩驚訝,待看到兩人之間的互動之時,怒氣頓生。
“我說,華城主,你不會是耍我的吧。你說是她你請的這人,那怎麼望月樓的夥計還要趕她走呢,而且,她還這麼不識相,竟然還敢跟我動手。”
華城主微微皺眉,眼睛掃過一邊戰戰兢兢的夥計管事,最後目光落在了站在最前邊一臉心虛的男子身上。
那男子正是之前空口白牙汙蔑石荇的人,本來他出頭,就是因為私心,察言觀色,也是自以為猜到了上位者的心理,一點也不將這看起來非常普通的少女放在眼裏,直接以勢壓人。隻不過,他沒想到自己碰到了一個硬茬子。
華城主看向那男子的眼神無比冰冷,石荇的出現,雖然是恰逢其會,但是卻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也正是因此,他之前便已到達,但是隻是靜觀其變,並未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