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花落花滿天
無論他們分開也罷,或者以後再重新聚首也罷,總之,他們總會有許多的片刻能讓我們記取。
就如同那場歡樂的演唱會傷感著謝了幕一樣,那些聽著花兒歌聲成長的八零後的孩子們的青春,也即將集體謝幕。
在多少年之後,那幫青春集體謝幕的孩子們,或許也會像今天的我依然銘記著山口百惠,銘記著鄧麗君,銘記著劉文正一樣,也依然會銘記著那朵曾盛開在自己青春調色板上的花兒
後來想想,在我身上,確實缺失不少一個娛樂記者的基本素質。
作為一個記者,本應時刻都要秉著那大公無私的底線,而不應該隨時摻和進個人的喜好,尤其是絕不能把我從鎮上帶來的那動不動就磕頭拜把子的壞毛病,帶進這個圈子。
就說那個一路唱著《有你相隨》走進我們眼中的歌手張瑤吧!
十年前,瘦弱如同豆芽菜一樣的她被黃格選的公司給簽下來做歌手。
作為當時正如日中天,並頻頻地一百又一百加薪的我,自然地就成了他們公司比較看重的媒體記者之一。
於是,我成了那個眼睛細細的張瑤第一個麵對的記者。
那時,他們的公司在雅寶路一個精致的歐式寫字樓上,潔淨的落地窗裏能看見外邊的茂盛的法國梧桐。
張瑤在采訪開始之前,說她有些緊張,問經紀人方光玉能不能待一會兒再采訪。然後張瑤麵對窗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那時,她偶爾的一個側麵也有些像眼睛大大的周迅。
而方光玉說,瑤瑤,不用緊張,不用緊張!你就當任老師是你的表哥之類的親戚吧!這樣一想,或許就會變得輕鬆許多。
於是張瑤像個孩子似的嗯嗯地點頭。
從那一天起,我便成了張瑤的表哥,而她也成了我口中的表妹,十年間裏,很多圈裏的老記者們,基本上到現在,也都對於我們倆是親戚的事兒深信不疑。
並且,張瑤的曾經的經紀人王兵有一天也對我說:你不但是張瑤的表哥,也是他們大家的表哥。
於是,我對於那個張瑤的嗬護,便變本加厲起來。
也就在那一年,伶俐的張瑤順手便拿下一個音樂盛典的最佳新人獎。
除了亂拜把子之外,我身上其他的一些劣根性,在隨後的日子裏,也一一彰顯。
比如說那個當年的四小天後之一徐懷鈺吧!
早年間,她曾是我們雜誌封麵的常客,於是,那時的她每次到了北京,自然都會找到我們做個專訪。
那時候,藝人和記者的關係簡單而又簡單,大都既不是彼此高傲著,也不用彼此辛苦地設防,而這一切,很是吻合我從小就大大咧咧的審美標準。
有一次做徐懷鈺專訪的地方是在一個叫小肥羊的火鍋店,我們邊吃邊聊。
在講完音樂又講完影視之後,她也順便講了她那時的種種的不順暢。
依稀記得她講了她似乎在被公司雪藏。
也依稀記得她講到了自己對前景的迷茫。
而在她講到大概是爺爺和自己的其他家人不是很和睦的時候,她動情地淚灑當場。
淚珠兒從她那帶著藍色美瞳的眼睛裏大顆大顆地流了出來。
如果是一個職業的記者,大都應該是時刻都一副鐵石心腸,管她們藝人歡樂還是悲傷呢!一切,你隻管繃著那厚重深奧的臉記錄就是了。
而我,注定是做不了那種記者的!
於是,我不但在遞上麵巾紙後陪著她傷感,還像當年撿起板磚就往銀幕上衝的胖子一樣,我挽起袖口憤怒地對徐懷鈺說:以後誰要是雪藏你啊或者欺負你什麼的,告訴我,我抽丫挺的去……
這一點,也像極了多年前,當一個叫陳麗的小妹妹在去某公司應聘回來後卻哇哇大哭時,我義憤填膺得誇張!
這是後話。
再說那次,正當我在上海出差的當口,突然接到了花兒樂隊大張偉的電話。盡管人家隻是問我在哪裏,說如果我在北京的話,就一起吃個飯來著,其他的則沒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