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文鬥,則是比他們又多了個步驟,走了個U型路線。先做了歌手,但當他發現做音樂不但需要才情,還特需要"財"情後,便就做了HOT的宣傳,隱身了起來。
而待到HOT真正解散以及整個"韓流"的勢頭都有所降溫之後,他則又一個猛子直接紮回歌壇,和另外一個哥們作個叫"南合文鬥"的組合,重新做了歌手。據說,他現在發展得也很不錯。
再說,當成千上萬的讀者來信都問我們HOT是否真的會解散時,我很是認真地跟崔文鬥打過一個電話問他答案,而他則肯定地說,不會的,HOT一輩子都不會分開的!
見他口氣如此堅毅決絕,於是我便在雜誌上也依葫蘆畫瓢地安撫了悲愴的歌迷。
現在想想,像崔文鬥這類的人,其實做哪一行都應該是很優秀的。基本上,那時,HOT解散的事情,在內部,差不多已塵埃落定,而他卻還極具職業精神地向媒體拍著胸口打著永不解散的包票。
然而,總還是有內行的且能看出其中端倪的人的!
安安,就是那種能清晰看懂這紛擾中的真實一麵的孩子。她最初找到編輯部來和編輯理論的,大致就是為這樣一個事兒。十七歲的她,用很內行的韓流知識和獨到但客觀的分析駁斥了那個"HOT永不解散"的保票。
於是,我決定把她留下來,來做日韓版麵的編輯,當我征求她意見時,她說她知道我的名字,說整本雜誌,基本上也隻有我的文章她才會瞅上兩眼。
安安說,如果自己能夠很自主地主持一些日韓藝人的版麵,也不排除會留下來做一段時間。
於是,我便去向一個姓鄒的老總那裏彙報,說我要招一個精通日韓藝人的編輯,鄒總說行。
我是在幫安安辦入職時,才被卡下的,鄒總很是憤怒地對我說:一個職高都沒畢業的十七歲孩子,怎麼可以進來做編輯呢?!即使我答應,法律也不答應啊……
而我最後是以身家性命打的保票,並順勢對鄒總講了些"有誌不在年高"的典故。我說,比起七歲寫詩的曹植以及十二歲拜相的甘羅,十七歲的安安已經算是大器晚成了。
就這樣,黑了半天臉的鄒總慢慢被我折騰地妥協了。從那時起,安安便成了北京這娛樂媒體圈中,年齡最小的編輯。
所以那些年,對那些來到中國內地的日韓藝人的采訪,基本上都是我帶她去采的。她的文字很幹淨、簡潔,就像她的人一樣。
而不是像我似的,文風老套囉裏囉唆的像個唐僧。
所以那些時候,一些迷戀日韓藝人的讀者們,大都很喜歡安安的文字,一大批人,後來都和她成了好朋友。
而HOT最終還是解散了,那讓歌迷們暗淡的日月無光的情形,遠比少年時代,當我和六叔黯然宣布我倆的樂評搭檔解散時,要洶湧澎湃得多。
我依然記得那個已經沒有HOT參與的HOT歌迷的聚會。那一天,宇田文化的金先生成了千萬歌迷聚焦的主角,那山呼海嘯般的呐喊與歌聲,還有哭泣的聲音,以及那如雲朵般飄動的白色氣球,多年之後,都仍然是我心中一道最為感動的美麗風景。
安安長得很帥氣,有點兒像剛出道的李宇春,幹幹淨淨,而又卓然獨立。
所以後來,當李宇春的公司約我去做她的專訪時,我則直接讓安安一個人采訪了。在我心裏麵,一直為在西單大街幫她拉票時被撓的事兒,而扭扭捏捏的。
整個安安采訪李宇春的過程,我都遠遠坐在旁邊跟一個叫金朝順的哥們兒在喝茶扯淡!
下午的陽光,溫暖而瑰麗,當透過簡潔的落地窗,輕柔地灑在她們倆人幹淨的臉上時,我看到了天使的光芒。
多年之後,安安才知道,我之所以以身家性命保票,把她留下來的真正原因。
少年時代,我曾冒著堂哥那閃爍的白眼,而最終把一個叫《珍妮的畫像》的美國老電影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