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 八十一 前陳大隊長(2 / 3)

劉鬆木真沒想到他會有頭發留在石小剛的指甲上,他印象中那天的搏鬥很簡單,他怎麼會有頭發留在石小剛的指甲上?是不是他們詐他?前陳大隊長說:“我們刑偵隊裏還保存著你那天晚上勒死石小剛的攝像,那天晚上,鍾鐵龍走進酒店的一刻鍾後,石小剛就走了出來。之後,他就死在車上了。是你殺死了石小剛!我們曾經懷疑過鍾鐵龍,因為能上石小剛的寶馬車,並在背後勒死他的人,準是他的熟人,死者是不會讓一個他不認識的人上他的車的。鍾鐵龍沒殺,他把你叫來殺死與他合作的夥伴,他信任你,視你為心腹。但石小剛於掙紮中揪下了你兩根頭發。我早就懷疑石小剛的死不簡單,我們曾拿鍾鐵龍、張兵、黃建國和的頭發與石小剛手指揪下的頭發進行過DNA比對,都不符,但你的頭發卻證實了我的判斷,死者石小剛告訴我,你就是勒死他的凶手。”

年輕點的刑警對前陳大隊長一笑,掉頭看著劉鬆木,“劉鬆木,現在事實都擺在麵前了,交代吧。鍾鐵龍為什麼要你殺死石小剛,說吧?”

劉鬆木摳了摳腋窩處,說:“我和鍾鐵龍沒關係。”

前陳大隊長說:“我說你蠢吧你又不承認,鐵證如山你還否認,說吧。”

劉鬆木不吭聲了。

前陳大隊長又盯著劉鬆木說:“關偉和他的兩個手下被人撞死在車上,在長益市一直是個懸案。潭州市的原車主說,他的大貨車早在肇事前一個星期就被人於一天半夜裏偷走了。那個偷車賊就是你劉鬆木!別人不會偷那樣的龐然大物,你偷是因為你和陰險歹毒的鍾鐵龍早就預謀要用那樣的大貨車撞關偉他們的賓利車,是這樣吧?嗯?”前陳大隊長繼續審視著一臉迷惑和暗暗驚訝的劉鬆木,又道:“你曾經開過貨車,是名貨車司機,在白水縣跑運輸。說吧,鍾鐵龍為什麼要你開大貨車撞死關偉他們?”

前陳大隊長又激他:“你倒是對鍾鐵龍蠻死心塌地的啊?但我敢跟你打賭,現在最盼望你死的人就是鍾鐵龍!你死了,鍾鐵龍才有安全感,你懂嗎?”

劉鬆木張開口打了個很疲倦的哈欠。

縣刑偵隊長說:“說啊。”

劉鬆木動了動他那顆肮髒的腦袋,說:“你們把我槍斃好了,我沒什麼說的。”

劉局長昨天一晚都沒睡好,當劉局長從前陳大隊長嘴裏得知劉鬆木是殺害石小剛和關偉、李東和李堅的凶手後,他陷入了深思。他想到了十多年前關局長被凶手槍殺在車上、想到了丁健於雨夜中被人砍死在家門前,還想到了一九八九年三月發生在長益市電工廠外的那樁搶劫殺人案,及幾年前宋經理、曹老板等四人被槍殺在卡迪拉卡車上的凶殺案和關偉等人慘死在賓利車上的車禍案,這幾樁大案,除了關局長死後那個馬新替罪犯頂罪而結案外,其它幾宗均未偵破。這個人太聰明、太可怕、太陰險、太狠毒了。回到家,他感到很失望和很痛心地瞪著老婆,他悲傷地感到他被老婆牽連了。他老婆為那個人做了那麼多事,在他麵前嘰嘰喳喳地說了不少那個人的好話,局裏很多同事都知道他老婆與姓鍾的關係好,他相信老婆在陰險、狡詐又狠毒的出手大方的鍾鐵龍手上一定得了很多好處。他問老婆:“你以前經常在我麵前替鍾鐵龍說好話,你得了他多少錢?”

劉夫人不承認道:“我沒得他的錢,他經常來我酒店消費,我才幫他,怎麼啦?”

劉局長是個謹慎的老公安,當他把事情想明白後,他知道不能走漏半點風聲,如果把前陳大隊長最新掌握的鍾鐵龍的情況說給老婆聽,他老婆一定會給鍾鐵龍通風報信,那鍾鐵龍八成會從他眼皮子底下消失。他說:“你腦袋清醒些,少被鍾鐵龍的假相騙了!”

劉夫人警惕地問他:“鍾老板是不是又遇到了什麼麻煩,你說?”

劉局長皺起了眉頭,他知道他不能對老婆吐一個字,想他要是說給老婆聽,那才是真有麻煩。“沒有,”他瞟一眼老婆,見老婆滿臉疑惑,便輕輕一笑,“你想到哪裏去了,鍾老板現在是市政協常委,他會有什麼麻煩?”他用這話把老婆的疑問搪塞了過去,後麵的時間他都沉默寡言,一個晚上他都在想他怎麼會認識一個這樣喪心病狂的人?一個如此大的犯罪嫌疑人竟在堂堂的公安局長的眼皮子底下生活了這麼多年,活得這麼瀟灑,還偽裝成了愛心人士、大慈善家,真是令人不寒而栗啊。上午,他在辦公室打了個盹,一醒來,就打前陳大隊長的手機,前陳大隊長走出審訊室彙報說:“劉局,你放心,我們一定會讓劉鬆木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