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小玲就很崇拜地看著他,“啊,老公,你好厲害啊。”
鍾鐵龍又談他的心得道:“聶政是個屠夫,天天殺豬、殺狗,按說感情已經麻木了,頭腦也變簡單了,嚴仲子卻能用好喚起聶政的俠義之心。荊軻是個遊俠,史書上說他好讀書、舞劍,見的世麵也廣,這樣的人應該能斷是非,知好惡,目光也能洞穿別人的意圖。對於荊軻來說,誰當大王誰滅誰他都無所謂,因為他並沒在遊戲規則中,他是遊俠,但他也受不了燕太子丹的恩惠,燕太子丹對他太好了,好得他情願為燕太丹子去刺殺秦王。”他把好“吃”透了的樣子淺淺一笑,“史書上,那些大將軍和開國皇帝,比如劉邦、李世民、趙匡胤、朱元璋等等,對手下都非常好,用好團結了眾多謀士和一幫玩命之徒。好、能讓人舍命為他們奪天下!好的力量是無形的,也是最強大的。”
鄭小玲在寒風中親了他一口,“我好愛你的。”
三個人走出太和殿,一股北風吹得兒子嗆了下。兒子不想走了,要媽媽抱。鍾鐵龍製止兒子說:“不行。你必須自己走,要鍛煉腳勁。”
兒子不願意走,攀著母親的皮衣服,鍾鐵龍跌下了臉。“你不聽我的話,我打你。”
兒子有點怕父親,就不再纏母親。
玩了七八天,一天,太陽出來了,一家人就去遊長城。站在長城上,鍾鐵龍想起讀高中時,有一天,李培曾經仰著脖子麵朝天空朗頌:秦時明月漢時光,萬裏長城人未還。不覺就深深地吸了口從西北邊刮來的冷風,感歎道:“人生真是一場夢,一場遊戲啊。想想當年秦始皇派兒子扶蘇和大將蒙恬率領三十萬人來修築長城,那時候這裏一定很熱鬧。”
鄭小玲不懂曆史,她不看曆史書,她想的是遊人,說:“沒什麼遊人。”
鍾鐵龍也望了望左右,確實沒多少遊客。“太冷了,沒人來。”他用老婆的背擋風,點上支中華煙,吸了口。“長城已經有兩千多年曆史了,兩千多年裏,不知發生了多少爭權奪利的戰爭,也不知有多少古人戰死在長城內外。”他望著前麵那片白皚皚的樹林,“人生就是一世啊,所以我們要多玩多看,以免白活。”
兒子咳嗽了。兒子在爬長城時,身上穿的衣服太多,走得比較吃力,頭上就冒出了點微汗。但站在長城上經冷風一吹,汗迅速幹了,這會兒可能有點著涼了。“走吧,”老婆看一眼他,“萬林咳嗽了。”
回到酒店已是傍晚,天完全黑了。鍾鐵龍對總台的服務員說:“小姐,訂三張後天飛西安的機票,其中一張兒童票。”他指著鍾萬林。
小姐說:“好的,先生,請把你的身份證拿給我登記一下。”
鍾鐵龍把自己的身份證和鄭小玲的身份證都給了總台的小姐登記。小姐登記完,一家人就去餐廳吃晚飯。兒子鍾萬林不怎麼想吃飯,吃了幾口就直打哈欠,他玩累了。在家裏,很少像這樣玩的。夫妻倆就帶兒子回房睡覺,兒子一倒到床上就睡著了,身上的衣服還是當父親的他幫著脫掉的。鍾鐵龍沒有睡。他有些不安,因為劉鬆木至今也沒打他的手機,劉鬆木是不是失手了?他想,他覺得應該打劉鬆木的叩機,如果劉鬆木回話,他就接,如果不是劉鬆木的聲音,那就是劉鬆木出事了。鄭小玲在浴室洗澡。他想不能用手機打,萬一劉鬆木出事了,他的手機號就會留在劉鬆木的叩機上。他走出酒店,一股冷風吹得他打了個哆嗦。他走到一處公用電話亭前,打了劉鬆木的叩機。劉鬆木回了話,他聽出劉鬆木引起酒店保安注意後,馬上製止劉鬆木的行動說“你明天回黃家鎮,等我回來再說”。他掛了電話,擔憂的腦袋又輕快了些,邊想人啊,真的不能做虧心事,做了,成了負罪之人就疑神疑鬼的。他轉回酒店,老婆已洗了澡,坐在床上,楚楚動人地看著他:“你去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