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三十八 劉鬆木(2 / 3)

劉鬆木不知道地看著他,“我不知道。”

“你知道我為什麼讓三狗、張兵和李培到我公司做事,偏偏不讓你來,你想過沒有?”

劉鬆木也夾了塊排骨放到嘴裏噍著,邊說:“想過,但沒想明白。”

“因為你好打架,而且下手狠。你一上手就要把人打暈。那時候師傅都不敢教你。為什麼?師傅對我說,劉鬆木身上殺氣重了,不適宜習武。”

“是嗎?”劉鬆木驚愕了,“師傅從沒對我說過這話。”

鍾鐵龍吃口菜,“師傅隻跟我和大師兄說過。師傅評價大師兄為人厚道;張兵做人有禮有節,講一個理字。李培天資一般。師傅隻是沒有說李培不是打架的料子。”鍾鐵龍遞支煙給劉鬆木,“你和李培區別很大,你從小好鬥,一打架就要贏,而且你打架時隻看怎樣把對手往死裏打。所以我早就把你視為我的殺手鐧了,現在你明白了?”

劉鬆木的一張寬臉上就敞開了笑,“難怪你不讓我到你這裏來做事。”

“我當然不能讓你來,我都不願意三狗和張兵知道你來了,因為告訴他們,等於是害了他們。鬆木,講老實話,我們不能害朋友是不是?”

劉鬆木想當然地點點頭,“這還要你說!”

“有些事情,曉得的人越少越好。”鍾鐵龍壓低聲音,“比如我今天要你做的事是把那個姓關的雜種做了。這事就隻能限於你我之間,永遠都不能有第三個人知道。”

劉鬆木點了下頭,看著他,“那個人長什麼模樣?”

“左額頭上有一條疤痕。開一輛白色寶馬車,車牌是BA6677。記住這個車牌。”

劉鬆木重複了句:“左額上有條疤痕,白色寶馬車,BA6677。”

鍾鐵龍把隨手帶的黑金利來包提到桌上,打開,拿出十疊百圓大鈔。“這是十萬塊錢,給你的報酬,你要殺了他,當然,你一定要幹得漂亮。”他望著劉鬆木。

劉鬆木沒想到會有這麼多錢擺在他麵前,臉上就激動了,“殺個人給我這麼多錢?”

“錢你要收好,就是回了黃家鎮也不要聲張你有這麼多錢。”

劉鬆木說:“我不說。”

“你老婆你也不要告訴,你老婆喜歡問這問那,嘴巴多。”

“你放心,你交代的事,我都會照辦。”

“我明天就去北京,帶我老婆和兒子去旅遊。因為關偉一死,公安局的會迅速懷疑到我身上,我為了脫離幹係,免得他們又找我的麻煩,我走遠點。你幹完那事,就打我的手機,我買了個新手機,號碼是新的,但我要跟你說清楚,雖然號碼是新的,你也不要在手機裏多說一個字。你隻要說一句話就行了,說劉老板,事情辦成了。別的什麼都不要說。我一聽是你的聲音,就會回答你打錯了電話,這是說我知道了。”

劉鬆木感到有趣地笑了聲,點上支煙,“好的,龍哥,我以後就專門為你幹殺手。”

鍾鐵龍又從包裏拿出三千元,“這是給你這幾天用的,你不要找三狗和張兵。你自己去金聖大酒店附近找個招待所或小旅社住下。然後你自己小心又小心地幹那事。”

“他大概多高?”

“一米七三到一米七五的樣子。”

“胖瘦呢?”

“不胖不瘦,就我這樣子。”

劉鬆木哦了聲,再一次問:“明顯的特征就是左額頭上有一條疤痕?”

“對。你不能失手,一定要把他做到岸。”

飯後,鍾鐵龍開車帶著劉鬆木駛到金聖大酒店前,在酒店前轉了圈。鍾鐵龍說:“不要留下凶器,要把三角刮刀帶走,連一個煙蒂也不要留下。抽了煙,把按滅的煙蒂放進口袋裏帶走,因為國外有根據罪犯在煙蒂上留下的唾液進行DNA鑒定,從而偵破凶殺案的。”

劉鬆木驚訝道:“有這麼厲害?”

“你一不看電視二不看報,怎麼了解國內國外的動態?現在科技高速發展了,已發展到了你想象不出的程度。”他望劉鬆木一眼,“我告訴你,留下任何線索對你都是致命的。”

劉鬆木點下頭,“那你提醒了我。”

劉鬆木在距金聖大酒店幾百米遠的冶金招待所住下了。冶金招待所不在運動路,而是在一條小街上。冶金招待所已經承包給私人了,私人老板當然就隻朝錢看。劉鬆木走進去登記住宿時,人家問他要身份證,鬆木不願意被登記說:“我的身份證丟了。”

私人老板還是給劉鬆木開了間房,收了三天的房租和押金。劉鬆木走了出來。這是十二月的一天,這樣的天氣不下雨,還是不覺得冷。街上有許多人,都在長益市冬天的陽光下懶懶的樣子散步。劉鬆木也慢慢地走著,不經意的模樣走到金聖大酒店前。他不急著走進去,而是裝出無事的樣子踱著步,眼睛卻在打量金聖大酒店周邊的環境,想著逃跑的線路。停車坪上有很多小車,劉鬆木看見了好幾輛白車。劉鬆木不認識寶馬車,便看車牌,他沒看見BA6677的車牌。金聖大酒店的保安在停車坪上指揮著來來去去的車輛,邊盯著他。劉鬆木見自己引起了保安注意,就走進了金聖大酒店。他要了杯綠茶,就著玻璃幕牆坐下,瞪著外麵的停車坪和保安走動。他從下午五點鍾坐到半夜十二點鍾,始終盯著玻璃大門,但他沒看見鍾鐵龍說的那個左額頭上有疤痕的年輕人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