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知道他們,我還要找他們,勸他們來投案自首,爭取保命。”
陳大隊說:“關偉,我要提醒你,什麼事情都有個度,過了那個度,再好的朋友我也是公事公辦。我這人你應該了解,軟硬不吃。你要是曉得他們的下落,你就勸他們來投案。”
“我真的不曉得他們的去向,他們也不敢跟我聯係。你什麼時候有空我請你吃飯?”
陳大隊說:“你又打什麼歪主意?我這幾天在調查一宗大案,等忙了這陣吧。”
關偉和李東於這天下午走出金聖大酒店,開著寶馬車駛到了湘江邊上,兩人下車,走到一片柳樹林前,柳樹林裏有竹躺椅,供到江邊的遊人休息。關偉在一處躺椅上躺下,麵對著湘江。湘江水於這一天碧清碧清,能見度也遠,對岸的房屋、樹木和電線杆都盡收眼底。有個穿灰色西裝的壯漢和一個著黑西裝的高個頭男人緩緩走來,邊走邊東張西望。李東對壯漢和高個男人招手,邊對關偉說:“輝哥和馬宇來了。”
關偉就把頭偏過去,當然就看見了他這兩個兄弟。輝哥看見關偉很高興,跑上來笑著說:“老子天天縮在屋裏不敢出去,人都縮出病來了。”
“公安局的在找你們,你不縮在屋裏,難道被他們抓到監獄裏好過些?”關偉說。
輝哥臉上一臉無奈,“天天悶在屋裏人會廢了去。我這樣的人活動慣了,一天不出門就心慌。在家裏整整縮了一個月,腿腳都縮麻了。”他說著就活動著手腳。
馬宇左右望望,不見有人跟蹤他們,這才在另一張躺椅上坐下,望著關偉表白:“這段時間什麼都沒搞,女人也沒碰,身上一身的力氣,都想去強奸了。”
關偉笑,覺得馬宇這個兄弟勇猛敢幹,是那種能替他擋子彈的人,就笑。“馬宇你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講義氣,最大的缺點就是沒腦子。”
馬宇說:“要腦子幹什麼?我隻要下麵有女人操,嘴巴有飯吃就行了。”
四個男人坐或躺在柳樹林裏,抽著煙,說著話。天色有些陰了,有一種要下雨的跡象。沒幾分鍾,雨下下來了,打在他們身上。關偉穿一身白西裝,見下雨了,就起身說:“走,找個店子喝酒去。”
四個男人走進一家小酒店,要了個包房,關偉坐下,李東、輝哥和馬宇才相繼坐下。酒店的服務員為他們泡了茶,關偉點了菜,服務員退出去,四個男人就喝著茶。外麵下著雨,雨越下越大,天一下子就黑透了。關偉說:“你們不能在長益市呆了,幹脆我們一起去雲南那邊打天下。在外麵混幾年,等風聲過去了,再回來。嗯?”
輝哥讚成道:“好啊,我喜歡雲南,雲南好玩多了。”
馬宇說:“那我們就跟著偉哥去雲南混,你去哪裏,我們就跟到哪裏。”
關偉打量馬宇,馬宇鐵塔一樣,說話喉嚨很粗,直來直去,不跟你轉彎,關偉就喜歡他這樣的人,好駕馭,就嘿嘿嘿笑,“馬宇,你這個兄弟我認定了。”
菜上來了,一大盆水煮活魚,酒也開了,關偉把五糧液酒放到鼻子前聞了聞,“這酒真香。”他說畢,就親自為輝哥和馬宇、李東倒酒。“我們四個人不能分開,一分開就鬱悶。這是不是有同性戀傾向啊你們說?”
“這是我們都很看重朋友,”馬宇說,“我是把朋友放在第一的,我曾經想過,如果我的朋友和我的女朋友同時遇到危險,我會先救哪一個?”他把目光放到李東和輝哥臉上,然後才將他那認真嚴肅的目光擲到關偉臉上。“我會先救朋友。”他很義氣的樣子又說:“女人我可以舍棄,女人哪裏都有,但朋友失去一個就是一個。所以在那種情況下,我會先救朋友。”
“說得好,”關偉表揚他,“這才是男人。來,我敬你一口。”
馬宇就一仰脖子,把那杯酒倒進喉嚨,將杯子翻過來給關偉看。關偉沒把酒喝完,很欣賞他的樣子說:“過幾天,我把陳大隊約好,你就帶著河邊上的那幫弟兄去擺平他們。”
“沒問題,保證要他們一個個趴下,”馬宇笑著,快活地一拳擊在桌上,把桌上的碗筷和酒杯擊得全蹦了下,“警察來以前,我們保證跑人。”
輝哥也說:“110的警察趕到那裏,至少要五分鍾,從接到報警到調動警力出動,包括在路上的行車時間,沒五分鍾是不行的。我們有兩分鍾,什麼事情都幹完了。”
“好,”關偉舉起酒杯,開心道,“你們自己要把時間掐準,一旦落在警察手中就出不來了,因為你們有一條命案在身,所以一切行動不能超過三分鍾。來,喝酒。”
四個人碰了杯,飲了口酒,關偉又說:“我那天和李東陪陳大隊喝酒,到時候看他們怎麼說。他奶奶的,不搞死他們,我怎麼對得起我死去的叔叔?喝酒!”
馬宇說:“我馬宇為偉哥甘願肝腦塗地。”
關偉聽他這麼表決心,想這個馬宇真是個義種,一個男人非得有幾個這樣的朋友替他賣命才能成功。他嘻嘻一笑,對馬宇說:“莫說得這麼慘烈,要朝好的方麵想。肝腦塗地我不需要,但你馬宇能這麼說,我關偉很開心。來,我單獨敬你。”
馬宇端起酒杯,一仰脖子,一杯酒就盡數倒進了咽喉。關偉想這個馬宇應該屬於張飛那類人,要好好待他。“到時候我們一起去雲南搞路,”關偉說,“你們都是我的好兄弟。”
鄭小玲燉了隻烏雞,打鍾鐵龍的手機說她燉了隻烏雞,放了枸杞子和桂園肉,特意為他燉的。鄭小玲在手機那頭說“老公,我想你了”。鍾鐵龍覺得不能辜負老婆的一片心意,就回家了。吃飯吃到一半,手機響了,龍行長打他的電話,告訴他有幾個朋友要來銀元娛樂城唱歌。鍾鐵龍合上手機,看著鄭小玲,“我今天本打算陪你的,但龍行長要我去,我不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