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劍!”
林蘇白把劍拾起,劍鋒一揚,碰到了一片飄落的菩提葉。葉子瞬時被破成了兩半,斷麵齊整。他不由地感歎,看著手中的玄鐵劍,目光湛亮。穩重的樣子不再了,倒是真切的一個十六歲的少年雀躍了起來。
狐七歪頭看著他,舔了舔破皮的手指,眼睛微微眯起。她總覺得那把劍看著眼熟,可又想不起在哪見過,真是奇怪了。
掩唇打了個打哈欠,她眨了眨惺忪的睡眼。
林蘇白見她頭一點一點的,眼簾垂了下來,忙穩了心神,跑過去把她扶住:“又困了?”
狐七點頭,伸手抱住他的腰,下意識蹭了蹭。
畢竟要給林蘇白換血,她也等於耗了體內一半的血,隻一兩個月是恢複不來的。且為了瞞住牧野和火狐狸,她平日裏也不能總睡著不動彈。是困了呢。
“睡吧。”林蘇白把劍插回劍鞘,抱著人往房裏走去。
“對了,”半醒半睡間,狐七睜開眼,拉住他的袖子,“你的劍叫什麼名字?”
叫什麼?他還沒取。
為一把武器命名,或者稱呼它的名字,便等於承認了它的存在。
牧野沒提醒他,可能也認為他不會真的用這把劍去對戰。一把可能隻有通器品質的劍,並不值得費心去命名。
但牧野也曾說過,每把武器都應有自己的名字,像一些上品寶器以上的武器,它們的名字就是繼承於前任使用者的。就如他的幹將劍,沈卓的折骨傘,趙藏鋒的君子劍,蕭肅軼的巨闕劍……武器司中,每把武器前都有個小牌子寫上它的名。隻這把鐵劍是他從架子下撿的,不在冊錄上。
那……是不是該由他起個名字?
林蘇白心念一動,腦海中突然浮現了一個名字:“開淵。”
“什麼?”聽不清了。狐七拉住他的手,但眼皮子卻似鉛塊墜海,越來越沉。
林蘇白見她似是睡過去了,便輕輕把她放到床上。手還托在她脖子上之時,提著一隻燒雞的很紅大大咧咧地闖了進來。
紅發少年見他們兩人快貼到一處去了,狐狸眼幾乎要瞪圓了:“你們竟然趁我去覓食時偷情!”
他氣呼呼地衝上來。林蘇白忙把他擋住,拉著人往外走。合上了門,他轉身教訓道:“你怎麼能隨便進小七的房間?”都說過他多少次了?
狐妖少年一頭紅發如火,張揚地披散在身後,媚眼眯起,想做亂的手卻被林蘇白一把扣住。少年眼裏閃過幾分不屑,暗自用力想掙開,不料想象中的林蘇白被彈飛的畫麵並沒有出現,他的手還是被扣得牢牢的。
很紅心猛地一跳。不過才一晚上,這人的修為竟又提升了?還是那所謂的“契約”的原因?他垂眸掩去眸中翻湧的情緒,朱唇一撇:“你能進,我為什麼不能進?”
“況且你們方才在做什麼了?”他長眉一豎,一副捉奸在場的模樣。
林蘇白默默地看著他,不察掛在腰側的長劍微微抖了抖。
而此時,一門之隔。房間裏,狐七並未睡著。她極力地想睜開眼,意識卻越沉越深……
“四哥四哥,快點啊。”
“四哥,要來不及了!”
“行了,你別催了。”蒼山之巔,一眉眼都生的十分漂亮的少年,抱著一隻雪白的狐狸氣喘籲籲地登上了山頂。
等他站穩了,狐狸爪子搭在他的臂上,往下望去。
山底下,密密麻麻站了好些仙人,皆騰雲駕霧,披肩戴甲,整裝待發。
狐狸眼珠子一轉,輕易從一眾仙人中認出了領頭的那少年。但見他身披黑色的鐵甲,立於眾仙之前,拔出湛黑的玄鐵重劍高舉於天,清冷的眉目在襯托之下多了幾分肅殺。
似是感覺到狐七的視線,他隔著一重寒霧看了過來。狐七眼見被抓包,掩耳盜鈴一般把頭埋進狐四懷裏。
“除妖魔一道,護我神仙逍遙!”
“神族永安,仙族永存!孽魔退散,殺!殺!殺!”
“出發!”少年一聲令下,萬仙響應。
山下一股風,雲霧盡散。
狐七忙抬起頭,但人都走了,山下空了。她刨著爪子,跳到了狐四頭上,抬眼望去。
“有什麼好看的?”少年冷著臉把她扒下來。
“祈淵上神……”
雪白的狐狸慫拉下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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