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吧,下次帶你去吃大餐。"
"耶!"艾樂樂覺得夠厲害,成功把蘇凡給套進去了,當然是下一次再去吃大餐好了,到時候自己好好打扮,就照著吃法國大餐的標準穿,看誰敢說自己不能優雅,就像個一直長不大的無知少女?可愛的人變成優雅叫知性,優雅的人想要變可愛那就叫裝B。
艾樂樂推開車門,跑到小麵館前一看,小麵館前的大鍋裏咕嚕咕嚕冒著氣泡,一大鍋棒子骨高湯濃香四溢,是那種讓人覺得特別開胃的肉香。
"要兩碗手擀麵,辣的!"
看著麵條在湯鍋中翻滾,青菜漂浮在湯麵上,艾樂樂的心頭湧上強烈的幸福感,這才是濃濃的生活氣息,比法國大餐溫暖多了。
兩碗麵條端上,冒著熱氣。艾樂樂吃了一口:"嗯,好有韌性,你嚐嚐!"
蘇凡也餓了,夾了一口放進嘴中,果然挺好吃。
"老公,小心燙。"艾樂樂看著霧氣那邊的蘇凡。他一定也想起什麼了吧。
從前能吃這樣的一碗麵,對於他們來說都是奢侈。雖然蘇凡畢業後第一份工作的薪水就不低,但那時蘇凡的媽媽生病,他每個月的錢寄回家後所剩無幾,他與艾樂樂約會的餐館僅限於這樣的街邊小店,最奢侈的一次就是在艾樂樂二十三歲生日那一天,他們去了星巴克,一杯咖啡要五十塊,感覺味道還沒有雀巢的速溶好,雀巢的一包才一塊錢,艾樂樂心疼得要命。蘇凡倒是淡淡地說:"沒事,也不是常來的。"
麵條的味道真是帶勁,兩人往碗裏加了幾勺辣椒醬,最後連湯都喝光光。
蘇凡的神情有些落寞,這一年他忙碌得有些累,疲於工作,又要在兩個女人之間徘徊,他有一點點後悔,當時選擇和索拉再續前緣的時候,他就該料到今天的局麵。他遞給艾樂樂一張紙巾說:"樂樂,我們回家吧。"
"嗯,回家。"聽到"我們回家"這四個字,艾樂樂感動了一會兒,這是多好的詞彙。
"蘇凡,我們好好過日子行嗎?"艾樂樂覺得有特別嚴肅的事要交代的時候,就習慣叫蘇凡的名字。
"怎麼又說這些?"蘇凡停好車後,一隻手拎著艾樂樂的行李,一隻手牽過艾樂樂,那情形怎麼看都是一對恩愛的小夫妻。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就是特別想好好過日子,我覺得我們以前的日子吧,太生活了些。"
"太生活?那是什麼意思?"
"兩個人都在應付生活,其實日子是人過出來的,沒必要那麼累。"
"今天怎麼這麼多感慨?"
"我一直就是愛思考的好不好?"艾樂樂在蘇凡的手臂上輕輕掐了一把,她忽然覺得有些害羞,她的身體裏升騰起一股熱流,她需要蘇凡。
她不安地挪動著雙腳,用胳膊蹭蹭蘇凡的肩膀,又悄悄地瞄了一眼蘇凡。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小別勝新婚?早知如此,以前就該多"別"幾次,也不至於當快要失去的時候才那麼想要奪回。
艾樂樂的臉蛋紅撲撲的,蘇凡剛剛打開門,她就趁勢將自己卷進蘇凡的懷裏,非常認真地看著蘇凡。
蘇凡覺得她的眼神有些不對,怎麼有些迷離,有些魅惑?
在艾樂樂離開的這段日子中,蘇凡一直和索拉糾纏在離婚的談論中,他漸漸發現,當一段愛情扯上婚姻,總有那麼多瑣事和麻煩,他都有些害怕看見索拉了。
今晚的艾樂樂有些神秘,與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樣,蘇凡扔掉行李,雙手穿過艾樂樂的長發,把她的頭發撥到耳後,艾樂樂閉上眼睛,蘇凡低頭,深深地吻住她的唇。
艾樂樂隻覺得自己要飛了,這麼綿長濕潤的吻,毫無防備地攻破了她的防線,她不要失去這個男人,也隻有在這個男人的身邊,她才能活得如此真實,她才能麵對所有生活的艱難。
這一夜,艾樂樂破天荒地躲進蘇凡的臂彎,這是他們很久都沒有過的睡姿,從前艾樂樂怕蘇凡的手臂會酸疼,也擔心那樣睡覺會讓他睡不踏實。但她現在覺得蘇凡的懷抱才是最安全的港灣,隻要能蜷縮在這個男人的懷裏,她就有勇氣去麵對一切。
索拉,就算你有了蘇凡的孩子,依舊不能泯滅我們相愛的事實,我會讓蘇凡回家,徹徹底底地回家。她在心中這樣想著,又把身體向蘇凡靠近了一些些。
愛情總有千萬種表情,但婚姻的表情往往隻有哭和笑兩種,你哭了,別人就在笑,從今天起,艾樂樂不哭了。
躲在蘇凡臂彎的時候,艾樂樂渾身充滿了力量,她覺得應該是自己的小宇宙在漸漸爆發。
先上床後談結婚
"熙熙入學的事是唐義辦的?"每次說到唐義這個男人,似乎他都在為陳昕辦事,他和陳昕的遇見極其戲劇化,戲劇得讓陳昕以為隻是又一場豔遇而已。事實上,雖然大多數的男人都好色,喜歡美女,但不是每個男人都有勇氣追求美女當老婆。
美妻原本就是一件奢侈品,自古紅顏禍水的故事傳多了,在當下這環境,美貌更是一個女人的通行證。男人過得多不容易,得奮鬥買房買車,女人不同,女人有許多次選擇的機會,自己奮鬥那是一條,找個將一切都準備好的男人才是最快的捷徑。
從這個角度來說,唐義絕對是不錯的人選。
趁著陳昕請吃飯的機會,艾樂樂再次仔細欣賞了這個男人。第一次見到唐義的時候,她和陳昕都覺得很驚奇,因為唐義和陸迷長得像,現在艾樂樂倒不這樣認為,唐義和陸迷明顯是兩種類型的人。
陸迷是屬於那種讓人憐愛的俊朗,帥得有些不真實,而唐義僅僅是眼神帶了陸迷的味道而已。唐義的個子不高,在陳昕這樣的高個麵前,顯得有些局促。
為了陳熙入學的事,唐義動用了一些關係,陳昕是特地請他吃飯的,怕單獨請不好,順帶把艾樂樂一起捎上。她還是沒有叫淩子,艾樂樂也不明白為什麼陳昕和淩子就是有些不親,雖然淩子在美國落難那會兒隻和陳昕聯係,但陳昕就是不願意在淩子麵前把自己赤裸裸地敞開,可能她有自己的道理吧。
看來唐義已經知道陳昕有兒子的事了。他拿著食譜給熙熙點了兒童套餐,陳熙畢竟還是孩子,一聽說兒童套餐有玩具送,就高興得合不攏嘴,立即對唐義態度轉變了。
陳昕對艾樂樂說:"你看,誰對他好他就立即能熱乎起來,要在抗日戰爭那會兒,沒準就是個漢奸。"
"哪有這樣說自己兒子的?"
"我不就打個比方嗎?"
"你看他和唐義玩得多開心。"唐義帶陳熙去廁所,艾樂樂趕緊逮著機會勸陳昕,"我聽人說,男孩的成長過程中,父親是非常重要的因素,隻有父親才能促成他的陽剛之氣。要是今天唐義沒過來,熙熙如果要上廁所,你不還是帶他去女廁所?"
陳昕一愣,的確如此,平日裏,她帶著熙熙進了無數次的女廁所。她不放心他一個人上廁所,自己又不能進男廁所,隻能那樣了。
"沒那麼嚴重吧,這麼小的孩子哪裏有那麼清晰的性別概念?"
"怎麼沒有?俗話說三歲看到老,更何況熙熙都六歲了,你自己得多留心一些。"
陳昕沒再說話。說實話,無論從經濟實力,還是脾氣性情上,她都覺得唐義好過她之前遇見的任何一個男人,好得讓她有些心慌。她也不是什麼事都對艾樂樂說,在選擇男人這件事上,陳昕其實已經有些麻木。
她已經想不起來在多少男人的床上流連過,她覺得自己早晚有一天遭到報應。不過她總是安慰自己,隻要穿上了衣服,就還是一個清清白白的人,哪怕那靈魂已經汙穢到肮髒不堪,她依舊可以當做一切都沒發生,平靜地生活,唯獨對陸迷,她有割舍不下的傷。
"唐義,你和熙熙真投緣,熙熙真可憐,三歲的時候,爸爸就去了。"剛才艾樂樂打聽到唐義並不知道陳昕的那段過往後,自作主張地給陳昕的過去作了一個安排。
陳昕狠狠瞪了她一眼,可是艾樂樂話已經出口了。
本來就是,那個可惡的老男人用三十萬買斷了陳昕的青春,又舍她而去,將陳昕框在那個悲傷的影子中,直到現在,說他死了還便宜了他。
唐義點了點頭,用小勺子替陳熙挖了一小塊冰激淩,說:"下次你怕他吃冰的吃壞肚子,就點這種迷你的冰激淩。"
艾樂樂朝著陳昕擠眉弄眼的,那意思說:依照你陳昕這麼聰明的性格,這樣的顧家男人還不抓住,以後打著燈籠都難找了。艾樂樂對撞見酒後的唐義摟著美女的事絕口不提,那畢竟也是人家的正常需要。
陳昕瞪了一眼艾樂樂。她的要求並不高,隻想遇見一個稍微靠譜的男人。說實話,那個老男人雖然可惡,卻給了她第一筆可以啟動的資金,她靠著那筆資金作了一些投資,讓她現在有資本去選擇男人。她不會在意什麼房子車子票子,因為這些她都擁有。
唐義雖好,但和唐義上床的感覺太糟糕了,她無法忍受一個男人三下五除二地了事,他那方麵的能力和他的外表實在不相符。如果把這話對艾樂樂說,一定會讓艾樂樂瘋掉的。所以麵對艾樂樂的極力撮合,她隻能敷衍地笑笑。
今天請唐義吃飯,果真沒有半點其他意思,隻是熙熙上學的事,要是沒唐義,她不知要花費多少人力物力,走多少彎路才能擠進那所教工幼兒園。
先上床後談結婚,這才是陳昕心中真實的想法,當年老男人與陸迷之間的差別已經讓她飽含寂寞。她覺得這是正常的想法,但是這些想法她不會和艾樂樂那個傻乎乎的姑娘深入探討。
等到唐義接了電話離開後,陳昕提醒艾樂樂:"你還是盡快解決和蘇凡之間的事吧?看見你那樣,我覺得揪心。"
本來不想和陳昕說這事,但艾樂樂實在憋不住了,她就是不能藏秘密,所以在這點上她特別崇拜陳昕。要是讓她把一個秘密放在心裏,那秘密就和之前她買過的那種減肥種子差不多,一浸水就從一粒芝麻漲成了花生米,肯定飽腹。到了胃裏就繼續漲,漲得不想吃飯為止。
"蘇凡的情人懷孕了。"艾樂樂眼神黯淡,沒敢抬頭看陳昕。
陳昕看了一眼正在擺弄玩具的熙熙,小聲地說:"她說懷孕你就相信,你是不是傻子?"
是啊,自己怎麼完全沒有想到這一點?沒有任何證據,僅憑索拉的一麵之詞,她就相信她是真的懷孕了,她的確單純得有些可笑。
"那我該怎麼辦?"
"怎麼辦?你要會會那個女人,看看她有什麼三頭六臂,不要輕易相信別人!"
陳熙偶爾抬起頭,無聊地看看兩人,又低下頭繼續擺弄。艾樂樂沒有再說話,在孩子麵前說這些不好,現在的孩子都精得很,你以為他什麼都不懂,其實沒準他已經在心裏嘲笑大人幼稚了。誰讓現在的電視屏幕什麼都敢播,什麼都敢放,小孩子無師自通地早熟。
聽了陳昕的建議後,艾樂樂覺得自己有必要再會會索拉,看看她是真懷孕還是假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