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開玩笑的,我們之間也不是不可挽回,就是現在出了一點小狀況。"艾樂樂在來之前在心中已經有了打算。
以前就是因為退讓太多,她想放開長線讓蘇凡自己慢慢走回來。她固執地認為蘇凡是愛她的,隻是一時迷惑了心智,正是那種縱容才造成今天一發不可收拾的局麵。
有了孩子又能怎樣?沒準索拉也是使用計謀才有了這個孩子,在愛情麵前使用計謀不為過,但耍手段得到的能永恒嗎?
婚姻是什麼?難道就隻是一時的得到?艾樂樂相信自己對婚姻的理解必定比索拉成熟,就算索拉比自己還大兩歲,畢竟她是在婚姻中跌打過的女子,她懂得生活的全部意義。
一天之內,艾樂樂就從風景如畫的江南城市飛到了一望無際的海邊。
海,真是可以讓人心情平複的名詞。站在海邊的時候,會頓時覺得心緒延長了許多,看不到盡頭,心中也沒有那麼多極端的念頭。當海風變得渾濁,海浪還是肆虐的時候,又能感覺到生命的渺小。
站在大海邊,覺得自己真小,隨時都能被海浪卷走。她掏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用彩信發給蘇凡。
"蘇凡,海,很想和你在海邊牽著手,很想。"
她不再多想看到彩信後的蘇凡會有什麼想法,知道索拉懷孕後的消息後,艾樂樂已經不像從前那樣總是步步為營,處處揣摩蘇凡的心思,這一刻,她心中想念蘇凡,她隻想讓他知道而已。
她當然不知道,她從小到大的夢想,與最愛的人一起牽手漫步在沙灘上,在沙灘上留下兩行腳印,任浪花輕輕地撫過腳背,這個場景早就有人實踐過了,而且比這樣的場景更加香豔。
除了與蘇凡結婚,她的每一個夢想都被索拉捷足先登。
可是,在海邊,她一點一滴地回憶起與蘇凡的從前,像寫一部長篇小說那樣,寫進短信,一句句發給蘇凡。
"老公,記得給綠蘿換水。"
"那兩隻小烏龜不要喂得太飽,已經肥得過分了,我怕它們會得高血壓。"
"這個月有沒有給媽寄錢?別忘了。上次她來我們家我覺得她瘦了。"
沒有哪個男人不會心動,快天亮的時候,蘇凡回了短信:"乖,睡吧,我都記著。"
隻是一句短短的回應,艾樂樂看得出蘇凡的內疚和不安。她捧著手機,哭了。
老公,真想你能抱著我
實際的拍攝隻進行了兩天,第三天的時候,攝製組就開始安排自由活動。艾樂樂早晨起來,在陽台上伸展胳膊的時候,就看見傅盈穿著比基尼坐進了一輛黃色的跑車內,那場景簡直潮到爆。她再仔細一看,看清楚駕駛座上的男人,就是昨天到片場來探班的廠商。
那個男人的名字如雷貫耳,在當地也算是個知名人物,他的妻子兒女參加慈善活動的場景經常在電視上出現。
傅盈穿成這樣,不是明顯地羊入虎口?跑車迅速地拐進了私人公路,朝著旅遊冊上說的私人沙灘奔去,那片沙灘的沙子據說在全島最白最細膩,那裏的別墅酒店上萬元一個晚上。
一直等到天黑,傅盈也沒有回房間。艾樂樂生怕她出了事,她畢竟是傅盈的助理,於是給傅盈打了電話,傅盈接起電話,急促地說這幾天不要打我電話。
聽到她這樣說,艾樂樂就知道傅盈肯定沒事,隻是不想被打擾。不用想就知道在那片私人海灘上會發生什麼。
艾樂樂一個人坐在房間裏,心裏有一股說不出的滋味。她不明白是自己要求得太簡單還是人與人之間的差別太大,按照她的想法,要是她是傅盈的話,就不必為房子、車子、甚至是生活發愁,她會嫁一個溫暖的男人,替他生孩子,平平淡淡地度過一生,何必放下尊嚴去討老男人的歡心?更何況那個老男人完全是爸爸級的。
不過沒準傅盈有戀父情結,聽說她一直到十三歲才進傅家的門,她的母親整整抗爭了十三年才打贏正室。傅盈從沒有爸爸疼愛,就如陳熙一樣,不懂得父親那個詞彙的意義。
想到這裏,艾樂樂覺得迷茫,如果自己一定要和索拉抗爭的話,她生下的孩子也可能沒有父親。
艾樂樂對小三有了深一層次的恨意,恨得牙癢癢,打著愛情的旗號用孩子作為籌碼奪走男人,最終受苦的隻有孩子。
她開始心疼傅盈、心疼陳熙,順帶還心疼起了索拉肚子裏的那個孩子。
可是難道因為心疼,就要將幸福拱手相讓?有時一時無法抹去的不是愛情,是那些徜徉在記憶中的時光,那些和蘇凡相愛過的痕跡。
她一個人在沙灘上慢慢地走,穿一件傳統的裙式泳衣,腳丫踩在光滑的沙子上,腳底麻麻的。那種感覺很真實細膩,她看見沙灘上一對對牽著手的情侶,禁不住羨慕起來。
艾樂樂再一次明白,她無論走到哪裏,隻要看到新鮮的風景,總會想到蘇凡,想和那個男人一起分享,那個男人是她命中的劫數,她不能這樣輕易就放下。
想到這裏她就給蘇凡打電話,她一個人坐在沙灘上,聽著海浪嘩嘩卷過的聲音。蘇凡接通後就喊了一聲:"老婆。"其實這幾天索拉的逼宮讓他精疲力竭,他以為能一直保持的平穩關係完全失衡。他愛索拉,卻想不到傷害艾樂樂的理由。
"老公,真想你能抱著我,現在。"艾樂樂開始撒嬌。
"怎麼了,那麼想我?"蘇凡的心有點慌亂,艾樂樂越是柔軟越讓他覺得內疚,他以為她會像任何一個女人那樣歇斯底裏,他怎能那樣去傷害一個女人柔軟的心?
"老公,這次回家後,我就不隨便往外跑了,我要天天和你在一起。"
"樂樂,今天是怎麼了?"
"我不知道,反正我現在心裏特難受,我想見到你。"
艾樂樂的聲音帶著哭腔,繞著蘇凡,繞得他無法呼吸。正當他和艾樂樂說著話的時候,索拉站在他的身邊,冷冷地看著他。
蘇凡停頓了一下,對艾樂樂說有點事,要掛電話了。
艾樂樂知道那是索拉在他身邊,她一點都不想再讓了,她不為難蘇凡,索拉會為難他。
"不許掛,不然我就走到海裏去,你知道我不會遊泳。"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一哭二鬧三上吊",艾樂樂哭是躲起來哭,從來沒鬧過,現在直接奔"上吊"這一招去了。
"你是不是站在海邊?站起來,離得遠些,萬一漲潮了怎麼辦?"
"那你不要掛電話,我給你聽聽海浪的聲音。"
竟然奏效了,蘇凡不敢再掛電話,他知道艾樂樂這個人,有一點孩子氣,她真的會走進海裏。
艾樂樂躺下,把手機對著海浪,看著自己頭頂的藍天白雲:"蘇凡,聽見了嗎?真好聽。"
"嗯,聽見了,你趕快回酒店好嗎?"
"那你答應後天來機場接我。"
"好,我答應。"
"你在機場要抱我。"
"好吧,這個也答應,你別一個人躺在沙灘上了好嗎?去人多一些的地方。"
此時索拉站在蘇凡的身邊,氣得臉都綠了,她一直以為,是艾樂樂搶走了她和蘇凡的幸福,她從來沒有想到過,她先遇見蘇凡,可是那時她並不想靠岸,是她決絕地丟掉蘇凡,一個人繼續去流浪,直到有一天她在旅途中忽然發現自己惦記著蘇凡,於是飛越千山萬水回到蘇凡身邊,隻是他的身邊已經有了一個稱為"妻子"的女人。
她比艾樂樂早了整整九年遇見蘇凡,卻在最重要的時刻把蘇凡扔下六年。
深陷愛情中的女人,從來不會去計算這些時間的得失,索拉固執地認為,她對蘇凡的這份愛,經曆磨難,比艾樂樂的更加長久、純潔。
可是這一次,她已經勝券在握搶到手的男人被那個小女人的柔情融化了,她不知道,這才是艾樂樂真正開始進攻的時候。
小別勝新婚
"老公!"
艾樂樂老遠看見蘇凡,她不顧同事的眼神,跑過去給了他一個熊抱。傅盈瞥了一眼蘇凡,這個讓艾樂樂哭的男人,是有那麼一點味道,怪不得讓她那樣牽腸掛肚。
心裏起了一點波瀾,但作為一個明星,她戴著大墨鏡直接忽視這群人,麵無表情地離開。
"這就是你說的那個明星?"蘇凡發現了傅盈的不屑,他隱約記得這個女孩是最近一檔熱播美食節目的嘉賓。
索拉特別愛看那個節目,每次這個女孩總會適時地出現,對著一桌的美味說:"哇,好豐盛,好好吃哦。"
索拉在學做菜,在蘇凡眼中,一個不食煙火的女子能為男人洗手做羹湯,那模樣性感極了。
索拉就是有那樣的魔力,每天都能給蘇凡新鮮感,她有一次真空穿了一件圍裙,在廚房裏做飯,讓下班後原本滿身塵土的蘇凡一下子性致高漲。
蘇凡發覺自己開了小差,趕緊拍拍艾樂樂的腦袋說:"怎麼樣,還順心嗎?我看那個大明星有些高傲。"
"明星不都是那樣的嗎?"艾樂樂把行李推給蘇凡,挽起他的胳膊,笑眯眯地看著蘇凡,"帶我去吃什麼?"
"吃什麼?"蘇凡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他還真沒仔細想過這事。他有些心慌,他想盡量對艾樂樂好一些,今年年底一定要給索拉一個交代,更何況索拉有了他的孩子。但他又怕對艾樂樂太好,當離開她的時候會讓她更難受。
蘇凡最終還是把球拋還給了艾樂樂:"你想吃什麼我們就去吃什麼,好不?"
"你說的?"
"那當然,老公一頓飯都請不起?"
怎麼會請不起,沒一點私房錢怎麼養小三?小三非把你剝了皮不可。你要是沒房沒車,什麼都沒,人家能跟著你嗎?沒準你還告訴人家是一次性付清沒貸款的呢。
艾樂樂內心掙紮了一會兒說:"我要去吃法國大餐!"
那表情簡直跟幾年沒吃飯似的,但一說出口她就後悔了,法國大餐隻是聽起來浪漫,其實她一點都不喜歡那玩意兒,尤其是鵝肝,她怎麼吃都覺得割口,憑它美食節目裏主持人怎麼誇張地說"好細膩,口感爽滑,入口回味無窮",她就是不喜歡那味道。
"好,那就去吃法國大餐!"蘇凡是真的覺得愧對這個女人,就算他是白眼狼,也不可能這麼快就忘記這個女人陪自己一起度過的日子。
在大街上整整轉了兩圈,也沒找到合適的停車位,去最近的地下停車場,走回餐廳要整整半個多小時的時間。誰說金融危機還沒過去?家家爆滿,那吃掉的可都是紅彤彤的人民幣。
倒是街邊的小餐館,冷冷清清的。艾樂樂已經餓得肚子咕咕叫。她隻能無奈地指指一家麵館說:"老公,別找車位了,咱們就近解決,你老婆我快餓成人幹了。"
"那可不行,答應了帶你吃好的。"
"把好的留給下一次行嗎?先解決當下的困難!"
蘇凡看看這形勢,再不找地方停好車,說不定麵館前也沒停車位了,看到剛好有一輛車移出來,他趕緊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