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陳昕的秘密(1 / 3)

第六章陳昕的秘密

準備會會情敵

"淩子又回美國了?"艾樂樂搓搓通紅的眼睛,自從沒有上班後,她的生物鍾完全顛倒,隨之紊亂的是內分泌,下巴冒出了兩顆油光發亮的大痘痘,青春已經岌岌可危,痘痘依舊虎虎生威,真是夠戧!淩子的風風火火讓艾樂樂十分羨慕,至少人家想到什麼就敢馬上去做。

"不過,她不是一個人回去的,是和一個學法律的學弟走的。"陳昕漫不經心地說。

"那是要去討債?"艾樂樂繼續照鏡子,觀察自己的痘痘。

"大概吧,我也覺得像淩子這樣的厲害角色不會吃啞巴虧。"

艾樂樂忽然覺得熱血沸騰,淩子能跨國追擊,為什麼自己不能跨省作戰?

打住,打住,上海是直轄市,那就叫跨區作戰吧!取名愛情狙擊戰,老娘我有的是時間耗!

陳昕並不知道淩子的勇敢讓縮進軟殼中的艾樂樂忽然變得信心百倍。之前很長的一段時間,艾樂樂不敢出擊,因為她沒有工作,又不懂得存一些私房錢,沒有任何積蓄,感覺成了附在蘇凡身上的一株藤蔓,她生怕那個索拉比自己強一百倍,她會輸得一敗塗地。

她咕嚕一下滾下床,大聲對著話筒說:"昕兒,不說了,我有事忙。"

去上海,她要再次去上海,會會索拉。

至於具體的方法,她一時還沒想到,走一步算一步。

回到家後,婆婆正在收拾行李,艾樂樂趕緊跑過去問:"媽,怎麼要回家?"

"我在這裏礙手礙腳的。"婆婆頭也不抬地回答。

敢情是那天艾樂樂耍酒瘋時說的話被她聽到了。

艾樂樂撓撓腦袋說:"媽,您再多住一段時間吧,反正我也要出去。"

"去哪兒?"婆婆一下子警覺起來,停住了手中的動作。

說漏嘴了,艾樂樂支支吾吾地回答:"媽,也沒什麼,我回一趟老家,我都很久沒回家了呢。"

婆婆歎了口氣說:"我還是回家吧,我也不是那種不開化的人,可是樂樂,你都二十八了,再不生可就錯過好時機了,聽過來人的話,沒錯!"

艾樂樂頻頻地點頭,當和蘇凡之間的激情慢慢退卻,她也覺得生活中缺少了些什麼,或許就是一個可以將兩人的血脈緊緊聯係在一起的孩子。不過她還沒走到那一步,就發現蘇凡出了軌。

"你也別放在心上,我本來就不喜歡住在這裏,買個菜都要走那麼遠的路,街坊鄰居也都冷冰冰的,還是回縣城舒坦。"

"媽,要不我送你去車站吧。"

婆婆點了點頭,艾樂樂趕緊拎過婆婆的包。她的確始終無法把這個老人當做自己的親媽,不能在她麵前耍賴、撒嬌,她要在這個老人麵前表現的,必須是最好的一麵,否則她別想過安寧的日子。

當艾樂樂目送著婆婆走入車廂,她略微佝僂的身影讓艾樂樂有一絲害怕。她反反複複地問自己:艾樂樂,有一天,你會不會這樣孤獨地走上站台,沒有那雙手牽著你,你能一個人去麵對一切嗎?

婚姻最美好的意義,是等到白發蒼蒼的那一天,還有人能陪你過馬路,慢悠悠地走在夕陽下,讓夕陽將彼此的身影拉得老長老長。

就算兩個人再相愛,總有永生分離的那一天,當那一種分離無可阻擋地到來時,沒有人可以抗拒,不容你悲傷、惋惜、不舍,所以,必須在沒有徹底分離的時候好好相愛。

這一生,活得多不容易,為什麼還要去承受割離的痛苦?

火車緩緩駛出站台,艾樂樂站在暖煦的風中,暗暗捏緊了拳頭。

誰也別想拿走我的幸福,時間不能,距離不能,索拉,你別動我的幸福。

你發過的毒誓我可記得

打定去上海會一會索拉的主意後,艾樂樂特地從裏到外、從上到下地把自己給整理了一番。

站在那些平日隻是看看,從不下手的鋥亮的櫃台前麵,艾樂樂瞬間變成了財大氣粗的富婆,不過她終究有些心虛,沒有了工作,這份雙倍工資是自己現在所存不多的現金,她不想向蘇凡要。要是在從前她覺得是理所當然,可是如今她終於明白雜誌上的那些話:一個女人,真的需要有一些別人拿不走的東西,就算沒有穩定的職業,也要有穩當的收入;就算沒有超凡的美麗,也要有滿滿的自信。可是現在艾樂樂好像什麼都沒有。

她看著鏡子中那個已經脫胎換骨的自己,提了提嗓子,喊:"豁出去了!"

從"索拉的世界"中看到的索拉,身材極其完美,應該是屬於那種前凸後翹,男人喜愛、女人羨慕的類型。她看了看鏡子中略微單薄的自己,有些心虛,擔憂了一會兒又仰頭挺胸。

"哼,一個女人的性感要隻是為了男人,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性感,艾樂樂,你要為自己性感起來!"

為了這副去上海的行頭,艾樂樂整整花掉了一個月的工資,艾樂樂的雙手穿過自己的發絲,將散落在肩膀的頭發理順,拎起包包。

"這是幹什麼?"蘇凡驚詫地看著回到家的艾樂樂。

"回老家,總不能給你丟臉,灰頭灰臉地回去,我媽還說你虐待我。"艾樂樂嫣然一笑。

蘇凡被這樣的笑容攪得心裏慌慌的,他不得不承認,今天看到的妻子不僅耳目一新,甚至有些驚為天人的感覺。

他隱藏在內心的愧疚再一次襲來,他想起了自己多年前第一次在西湖斷橋邊看到艾樂樂的情形。

在郊遊的人群中,艾樂樂穿一粉色的毛衣,背橘黃色的背包,強烈的色彩對比填滿了蘇凡的眼簾。

蘇凡喜歡穿帆布鞋的女孩,他覺得隻有那樣的女孩才能踏踏實實去相愛,高跟鞋雖然妖嬈,但總讓人有抓不住的感覺。

今天穿著高跟鞋的艾樂樂,讓蘇凡覺得性感得要命。所有男人都是感官動物,隻是程度深淺罷了,他不禁站起身,輕輕叫了聲:"老婆。"

艾樂樂挑挑眼瞼,聽出蘇凡聲音中的異樣,不動聲色地說:"我出去這幾天,你可要自己照顧好自己。"

"老婆,等到周末,我陪你一起去。"

艾樂樂的心一顫,當然這話她不是第一次聽到,幾乎每次都落空。

"拉倒,你這話聽得我耳朵生繭,狼來了兩次就沒人信了,何況你都放了我無數次鴿子。"艾樂樂整整衣領,故意露出小半截鎖骨。

蘇凡站起來,圈住她的腰:"不騙你,真的。"

"蘇凡,你有沒有騙過我?"艾樂樂推開他的手,離了蘇凡半米遠,擁抱雖然美好,但靠得太近會看不清楚彼此的臉,這樣的距離才能讓自己看清楚他的表情,不為他的氣息所迷惑。

"這個--"蘇凡沒有立即回答。

"你還記得你對我發過的誓嗎?"

"發過的誓?哪一個?"蘇凡小心翼翼地問。

"你說過你要是騙我,就一輩子做個房奴、車奴、農奴,總之一輩子當個窮光蛋。"艾樂樂扳起手指,一樣樣清點。

"我有發過那麼毒的誓嗎?"蘇凡直冒冷汗,這個誓言的確比"山無棱天地合"之類的毒上一百倍。

"哎,你已經忘了,總之你記住,你要是背叛了我,這輩子都別想發財。"艾樂樂吐吐舌頭,心想:這種鬼誓言也隻有自己才想得出來。

走到樓下的時候,艾樂樂抬起臉尋找自己家的窗戶,明晃晃的陽光刺得她睜不開眼睛。曾幾何時,她和蘇凡站在這個城市的某座高樓,是多麼向往那些高樓中的點點燈火,有屬於自己的一盞。

當那個夢想實現的時候,另一個夢想卻悄悄遠離了。

蘇凡,我們的愛情,病了,病得很嚴重,病得無藥可醫,可是我不會就讓它這樣死掉。

愛,是唯一可以勇敢的理由。

初夜成了一道很痛的傷

從杭州到上海的動車,隻需要一小時二十八分鍾。從火車站跳上出租車,艾樂樂又一次準確無誤地對司機說出了那個地名。

她靠著車窗,慢慢地搖下車窗,街上每隔幾米就出現一個世博會的吉祥物海寶的標誌,世博會明年會在上海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