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君威招驀過許多幕賓,比如司徒震原就是元神期高手,聽說過煉幹屍度天劫的秘聞。
他接到下麵人的報告,知道尼堪正在他的拍賣行裏炒作還魂丹。原本他打算讓滇陂國的人把尼堪的還魂丹掉個包,自己拿著真的還魂丹去青煙穀。然後在滇陂國將尼堪和班若秘密地抓住,剝皮放血,仔細研究他們為何能破除龍血禁製的秘密。
卻不料那尼堪野心頗大,竟然跑到了九龍城來拍賣。
在龍震宇的眼皮底下,要想神不知鬼不覺地弄走他倆,就不得不要謹慎行事了。
於是,他考慮再三,還是到龍震宇麵前稟報了在九龍城發現尼堪和班若行蹤的事。
“父王,雖然那佛主說手持龍鳳雙劍之人能幫我大夏王朝渡過難關。但並未明示就是尼堪和班若二人。倘若關鍵之處並不在於他們的特殊體質上,而是在於龍鳳雙劍。那豈不是我們隻要奪過龍鳳雙劍,就可自行解除龍血危機了?”
龍震宇沉吟片刻,覺得龍君威的話也不無道理,便問道:“依你之見呢?”
龍君威說道:“龍劍尚在老祖手裏,並未傳給尼堪。我覺得有必要將班若召進宮來,我想先驗一驗她的血。”
言下之意就是一旦驗出班若的體質與鳳劍和龍血禁製無關,他們就可以趁機把鳳劍奪過來。將來再想辦法逼惑業把龍劍傳給王族中人就可以了。
龍震宇大驚:“不可!且不說老祖那無法交待。萬一她真是我朝唯一的希望,豈不是自掘墳墓?!”
龍震宇做為大夏王朝的大王,自然更為憂心龍血日漸稀釋的現狀。雖然他也很想知道尼堪和班若為何不受龍血禁製影響。但他卻不能冒險,下這麼大的賭注。
龍君威卻認為龍震宇已是人老昏庸,優柔寡斷。難道還能將大夏王朝的將來交予兩個絲毫沒有王族血統的外人手中嗎?
而且他更為擔憂的是萬一龍君逸先他一步破解了這道謎題,那麼大****位很可能就會發生變故。畢竟龍君逸最與班若二人親厚。
希望隻有抓在自己手裏,才叫希望,一旦寄托在別人身上,那就是牽製,是威脅。
目前形勢,隻能以退為進。
“父王放心,我不會對班若姑娘怎麼樣的,隻是要幾滴血而已。我有個深諳藥理的幕賓,他有辦法測出她的體質與龍血禁製之間有沒有關聯。父王您可以當場監督。”
龍震宇最終聽從了龍君威的建議,發了道諭令,讓龍君逸帶班若進宮。這樣,就可軟硬兼施,既能讓班若不反抗,又可以給她以王權的壓力。還可以在惑業那裏有交待——隻是請班若進宮暫住幾日,又不是抓她進牢。
龍君威此舉更是一石二鳥,既可以扣押住班若,還可以牽製住尼堪。他倒想看看那尼堪到底能在他眼皮底下玩出什麼花樣來。
班若被“請”進王宮,在僻靜別苑內住了一晚。
第二天,有宮婢和侍衛前來帶領她們,到了一間大殿內。
龍震宇高座於龍椅之上,右邊站著龍君威和一位中年修士,左邊站著龍君逸。
班若的心一下沉到了海底——龍君逸並沒有出宮去找惑業!
班若與龍君逸默默地對望了一眼,後者十分愧疚地看著她,眼神中充滿著深深的無奈。
宮婢們端來了五個托盤,每個托盤上放著一碗顏色各異的液體。排成一字形,跪於龍椅之前。
龍震宇看了一眼班若,隻見幾年前的那個薄紙片一般的小丫頭,已經長成了大姑娘,臉色紅潤,身材飽滿了起來。不施粉黛,毫無嬌媚,卻清新淡雅,別有風韻。
可惜她是太陰體質,不能生育,否則想辦法指配給哪位王子,倒是萬全之策。
“賜座!”龍震宇吩咐道,然後滿臉含笑對班若說:“昨晚進宮時已晚,沒有及時召見款待,委屈姑娘了。”
龍震宇的熱情令班若大感意外,連龍君威與龍君逸都詫異地互相對視了一眼。
龍君威幹咳一聲,上前說道:“班若姑娘,小王想要借姑娘幾滴血,希望你不要介意。”
班若端坐在椅子上,腰杆挺得筆直,冷眼上下打量著龍君威。
心道:這父子倆還不是看在惑業爺爺的麵上,才對我如此客氣。這廝指不定在心裏打什麼鬼主意!
班若的沉默在龍君威看來就是無視他的存在,不由心生怒火,正待發作,卻被龍震宇在旁喝住:“君威,不急!”
“我特地請了真龍寺的方丈前來,等他進宮後再驗血不遲。”龍震宇說道,龍君威一怔,猛然轉頭看著自己的父親,仿佛看著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