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車上,龍君逸附在班若的耳邊,輕聲說道:“你別害怕,進王宮後,我想辦法出去通知老祖來九龍城。他們不會拿你怎麼樣的。”
班若點點頭,一隻掉進湯鍋的螞蟻,除了祈禱湯別加熱外,還能有什麼辦法呢。
馬車一路顛簸,很快就來到了王宮內城。停下來時,已是內城城門口。
有全身盔甲的禁衛隊將走下馬車的班若和青鸞圍了起來,雖然沒有反剪雙手,也沒有拿繩索捆綁,但那駕勢卻是儼然將她們當成了罪犯。
班若回頭看了龍君逸一眼,他滿眼擔憂地站在馬車旁,衝班若揮了揮手。然後向身邊的禁衛隊要過了一匹馬,翻身上了馬背,一揚鞭,就向城外飛馳而去。
班若和青鸞被押著,走過好幾條深深的宮道,抬頭隻能望見高高的宮牆,以及頭頂上的一片天。
她們被送到了一處別苑內,禁衛隊將院門一關,一句話也沒撂下。
透過門縫,隱隱看到他們還站在院門外站崗。
“他們這是什麼意思?”班若與青鸞麵麵相覷:“這是要軟禁我們嗎?”
青鸞抬頭看看了別苑的天空:“想必九龍城也有很強的防護陣吧?否則我就帶著你飛走,任何人休想追得上。”
班若試著向天空飛行,卻隻能飛到一丈多高,便被無形的禁製所阻,被迫回到地麵。
班若苦笑著搖搖頭:“他們既然敢如此安排,肯定是不怕我們逃得出去。既來之,則安之,我倒要看看,龍震宇到底要拿我怎麼辦。”
別苑內與外麵的宮殿,仿佛是兩個世界。
院內雜草叢生,兩三隻麻雀從花叢中撲騰飛起。
屋簷下也是蛛網連結,推開門,揚起一陣嗆鼻的灰塵。
屋裏的家具上灰塵厚積,顯然久無人居。
青鸞從屋角找來掃帚和一些洗漱用具:“還好,這裏以前應該也住過人,用具倒也齊全。你休息一下,我來打掃。”
班若拿了塊抹布,撣掉院中石凳上的落葉,擦掉粘乎乎的綠苔蘚,坐在上麵,望著天空發呆。
天空上飄飛著幾絲雲霞,被夕陽染成了橙色,隨著風勢,慢慢地飄向遠方。
雲兒多自由啊!
而此時的感覺,象是在做夢,很不真實——剛剛還坐在房裏跟粉蝶有說有笑呢,這會兒就變成了籠中鳥。
舍予他此時在做什麼呢?在看經書還是在跟方丈談禪?
尼堪他到底想做什麼,為什麼要瞞著我賣還魂丹?是怕我知道還魂丹藥方裏有絳珠草?
他如果知道那絳珠草是假的,會怎麼想?
唉,現如今,任何的擔憂都無濟於事了。
隻能見機行事。
院內有井,青鸞打了幾桶水,很快就打掃出了一間房來。
夜幕降臨時,有人送來了食盒,裏麵放著葷素搭配的可口飯菜。
“看來這大王並沒有把我們當成囚犯,隻是不想讓我們逃走而已。”青鸞用銀針試了試——沒毒,便寬慰班若道。
班若大口地吃著飯菜:“管他呢,隻要還活著,就有希望。先吃飽肚子再說。”
她有天池水,才不怕龍震宇賜的是毒筵呢。
吃過晚飯,滿屋子找遍了也沒翻出一根蠟燭。
兩個人百無聊賴地在盤膝練功。班若剛拿出七彩海螺,卻聽見隔壁遠遠地飄來一陣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