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有些不敢相信的望著他,突然一腳就把那個小太監踹翻在地,“你胡說什麼,再敢胡說,我殺了你!”
“太子爺,是真的。”那個小太監嗚咽著哭起來。
自己剛看過父皇,他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去了呢?一個活生生的人,怎麼會被一場風寒就奪去生命呢?太子完全不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太子轉過身,朝著宮門口的方向走去。
因為太子沒有到,皇帝寢宮裏的一幹人等,都站在那裏不敢動。
太子走到皇上的麵前,此時,他已經是欲哭無淚。
皇帝的神色很安詳,就像睡著了一樣,隻是身體瘦得可怕,近來一段時間,皇帝的脾氣變得暴躁無常,聽身邊的小太監說,他經常晚上一宿一宿的不睡,整個人很快就垮了下去。
“父皇,兒臣來了。”哽咽著說出這句話,他便跪在了皇帝的麵前。
此刻,太子的心裏充滿了悔恨,如果他知道自己的父皇會這麼快離世的話,他一定不會離開皇宮,他一定會守在父皇的身邊。
皇後已經哭暈了過去,一時間,宮裏又亂作一團。
有個年長的嬤嬤,拿著一直隱藏在皇後的人中上紮了一下,皇後這才悠悠的醒過來。
“扶皇後娘娘到偏廳休息。”太子對著那個叫崔喜的宮女說。
宮女點點頭,便扶著皇後娘娘到偏廳了。
在太子的眼裏,皇帝的整個寢宮,那些明黃色的物件,都成了一種悲哀。
太子突然有一種想法,如果自己能早些聽母後的話,及時找人在宮裏驅邪,是不是父皇就能夠活下來?
內務府的人已經分成兩撥,一部分人在負責料理先帝的後事,一部分人正在為太子登基做準備。
皇帝駕崩,舉國哀痛,喪鍾一陣陣傳來,文武百官都已進了宮。
不一會兒,整個徐國的皇宮都變成了一片皓素之色。
就連那紅色的燈籠,也被圍上了白色的麻布。
一眼望去,整個皇宮就像下了一層白雪一樣。
太子神情木納的跪在先帝的靈柩前。
一個年紀有些大的臣子,跪著對太子說:“殿下請節哀,國不可一日無君,請殿下準備登基的事宜。”
此人正是太子傅。
太子看了他一眼,緩緩的站起身,並沒有說話,而是向偏廳走去。
皇後娘娘已經好些了,隻是神情有些恍惚,事發的突然,任何人都沒有心理準備。
“無雙,現在的你不能隻顧著悲痛,一會兒等他們宣讀完皇帝的遺詔以後,你就是新君了,雖然登基儀式會在以後舉行,但是,你現在就是徐國的皇帝,你不可顯得太懦弱,否則,隻會授人以柄。”皇後看著遠方說道。
太子能夠看出,皇後娘娘是強忍著悲痛說出這番話的。
“逝者已逝,我們活著的人要繼續完成他的心願才是,你,現在不僅是皇帝的兒子,你還是徐國的新君。”說完這句話以後,皇後臉上流下了一行清淚。
在這五天之內,太子什麼也沒有做,就靜靜的守在先帝的靈柩旁邊。
每天隻喝一碗清粥,使太子迅速的消瘦了下去。
每天子時離開,第二天寅時又要準時的到達。
離開皇宮以後,太子沒有回太子府,而是直接到了灼灼那裏。
看到灼灼的第一眼,他便撲了過去,摟著灼灼失聲痛哭。
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這麼無助,灼灼的心裏充滿了悲傷,她不知道該怎樣安慰他,隻好用手輕輕地拍著他的肩,說:“沒事,不哭。”
過了好久,太子才停止了哭泣,眼裏盡是一片悔恨之色。
“灼灼,你知道嗎?我好後悔,我有那麼多的話還沒有對父皇講,我都還沒來及跟父皇說你的真實身份,如果他知道了,你就是花鎮的話,會不會特別高興,說不定病就好了,是不是?”
說到這裏,太子又悲痛得說不出話來。
這一夜,太子隻睡了一個時辰,卻在這一個時辰當中醒了三次。
“明天我們不回來了,就在皇宮的偏殿裏休息,我和月兒都陪著你。”灼灼輕聲說。
太子點了點頭。
此刻,灼灼就是他心理上的依靠,他的父皇已經離他而去,隻有在灼灼身邊,他才感到踏實。
這時候,太子突然想到了一個人,紅綾。
他在心裏默默的說,紅綾,你知道嗎?我的父皇離開我了,我再也看不到他了。
如此想著,淚水潸然落下。
第二天,太子果然沒有回去,太子妃,太子側妃一幹人等都住到了偏殿。
在守靈的時候,太子妃好幾次都哭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