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生春耐著性子說:如果今天不是你死我活,不如各自走開,我們都還有自己的事情要處理。
為什麼不是你死我活?公子的聲音很清亮,甚至是輕佻。底氣足,說說話卻柔柔細細。
栗旬捕頭終於說話:,那你不妨動手,取我的性命。
話音未落,人從原地突然前突一步,徑直紮向白衣公子,勢道之猛,虎嘯龍鳴!
他原本就是武功奇才,集天下最強悍的硬功和最靈巧的輕功於一體,而且聰明絕頂,為了獲得溫銅,竟然不惜自傷。
白衣公子身形一晃,身子一退,腳底下沒有動靜,但是人已閃出礁石之上。
假如你不是怕了我,又怎麼會自己刺傷自己呢?白衣公子安坐在礁石之上。
眾人舉目仰望。
他,居高臨下,認真的慢慢的說:我們沒有交過手,但是看樣子你知道我的功夫,所以為求不死,寧可自傷,有膽量。
元順聽得真切,仔細的看了看栗旬,捕頭此時像換了一個人,臉上紅潤,站得筆直,四肢勁健,仿佛沒有受傷,難道他奇跡般恢複了?
天哪,那個銀針沒了,銀針已經完全陷入靈樞穴。
楚皓笙陡然站起,不能見死不救,任由栗旬橫死眼前。
現在對於栗旬捕頭來說,生死一線,他竟然刺透靈樞穴,隻求和對手同歸於盡。
元順不懂武功,就是看到捕頭往前一衝,對方往後一退,但是她不明白的是:栗旬捕頭拚盡全力,原本是誌在必得,無可逃生。
他激發全身的功力,封住了前後左右上下所有的角度和縫隙,在自己的氣場之內燃燒功力。
白衣公子退後飄逸從容,完全沒有狼狽,但是卻出乎所有人意料,在最普通的目光範圍之內,化解了所有的攻擊。
楚皓笙五官朝天,雙手高舉,精氣灌注四肢百骸,氣劍朝後,氣陣朝前。
空氣當中嘶嘶嘶的聲響,眼睛看不見,但是渾身毫毛都豎了起來,冰涼靈力。
氣正寬厚,宏大柔和氣陣托住栗旬捕頭。
元順看到的是:栗旬捕頭站在原地,但是眼角口角開始往下流血。
白生春猛的一跺腳,他可以感覺到情勢的巨大變化,但是沒有這個本事加入戰鬥。
白衣公子悶哼一聲。不知哪裏中了招,身子晃了晃,失去了原先的從容鎮定,這讓他很惱怒,臉脹得通紅,狠狠地說:你們勝算如何?
楚皓笙伸手扶助栗旬,扶著他慢慢的坐下,自己也坐在一旁盤腿打坐,一隻手搭在靈樞穴上,精氣汩汩地流入栗旬捕頭匱乏至極的軀體。
栗旬慘然一笑,臉白裏透青,眼角眉梢黑氣浮現,和鮮血構成鮮明的對比。
他掙紮著說:我是想幫忙的。話未說完,一口鮮血猛的噴出來。
你已經幫了大忙。楚皓笙持續發力,將自己的真氣輸入栗旬體中救命。
白衣公子縱身躍下礁石。長長的袍袖被氣劍割的淩亂破碎。優雅雍容的風姿也遜色不少。
他冷冷的掃視對麵的四個人,把玉笛裝入懷中,雙手擺出起勢,大鵬展翅。
元順看得真切,心裏嘀咕著:白衣人整個人都發青發白了。
廷尉正,靜塞軍大首領,平安州捕頭,麵色陰沉,眼睛瞳孔緊縮。
生死攸關的一刻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