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仙 緣(1 / 3)

此時慈雲寺方麵,除了曉月禪師以外,隻剩法元以及昆侖四劍知非禪師、天池上人、遊龍子韋少少和鍾先生。

那曉月禪師和追雲叟交戰,看是不相上下,但明眼人仍能看出追雲叟要勝上半籌。

知非禪師看在眼裏,他起初不願動手,原是厭惡慈雲寺這般妖人無惡不作,想借峨嵋之手除去他們,及至雙方已成定局。

曉月意在拚命,自己既然應地之約而來,怎好意思不管,於是便掠向戰圈,有意開戰了。

他一動身,後頭三人跟著掠來,自想會會二老威力。

朱梅早就留意四人動向,及見他們圍將上來,目是哈哈輕笑道:“慢來慢來,你們要我的在此!”

說完掠截過去,攔住種先生、韋少少兩人。

苦行頭陀自也不甘落後,深深宣個怫號,跳人了戰圈,說道:“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法元早就心寒天比,有意開溜,然而自己是召集人。豈能一走了之,且把苦行頭陀纏住,一有時機,溜人便是。

於是他喝喝有聲,自告奮勇鬥向苦行頭陀。

天池上人也在附近,看似無人可鬥,隻好欺招過來,應付著這位武林前輩,期能雙方無損之下結束戰局為是。

曉月禪師但見知非凡人參戰,自也投以感激眼神。

然而想起自己帶來許多人手,不到一個時辰,幾處消滅殆盡,又是慚愧,又是忿恨雖然掌勁不斷迫得追雲叟東閃西掠,似已顯出高低,但他心裏明白,追雲叟絕活根本末展出來。

心知今天這場戰事絕對占不了半點便宜,然而自己請來的幫手,又自奮勇參戰,如何好意思抽身退走?

心情正待煩悶之際,那齊金蟬等一般小鬼,為著替風火道人吳元智招仇,大難人全圍了過來。

他們受了素因大師指點,知道厲害並不明張旗鼓上前殺敵隻在一旁打轉,突然見及破綻,各人便把暗器,利劍等東西或射或砸,全自湧來。

迫得曉月嗔怒撥掌打上,待要教訓這群小鬼他們立即避得老遠。

曉月想追,追雲叟又自攔來。

如此連續數趟,已把曉月禪師攪得怒火高漲.心浮氣躁,暗罵一聲:“你們這班小畜牲,倚勢逞強.以多為勝,哪天狹路相縫,管叫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且不理這群小畜牲,專心收拾追雲叟為是。

齊金蟬此次搗他不下,心想這家夥難纏,鬥來沒什麼戰果,倒不如先去收拾法元來得順手。

於是掠身左側十餘丈見著苦行頭陀,即已霸聲笑道:“老禪師,我來助你也!”

太乙神雷掌采然轟得起勁。

苦行神陀眉頭一皺,自己還要人助嗎?而且還是個小輩!

然而他修道深厚,不願意讓人失望,自也頻頻點頭發笑道:“助得好,貧僧輕鬆多了。”

齊金蟬當然盡力而為,攔下法元,喝喝笑道:“你家徒子徒孫都已慘敗開溜,你還有臉在此現寶丟人麼?”

兩掌切得法元東躲西閃。

法元怒道:“倚多勝少,算什麼英雄?”

齊金蟬嘿嘿兩聲:“喂!有沒有搞錯?是你們前來挑釁,還怪我們不守規矩?好啊!咱就一對一較量較量!”

前次在九華山打得法元滿腦生瘤,他自是信心十足,且在有意表現神雷掌給苦行頭陀瞧瞧之下,更把掌勁提至極限,一把開打過來,猝聞砰砰轟雷不斷,直若塊塊萬鈞山石狠衝過去。

那力道,那霸勁,竟然讓法元抵擋不了,一個照麵即已悶呃尖叫,暴彈十數丈,倒掉地麵。

齊金蟬一未奏效,詫楞當場,瞧著雙手,搞不清最近威力怎生如此勇猛?

但還來不及回味,法元竟然死而複生,翻起身子,連頭都不回,拚命逃命奔去,齊金蟬乍見此沉,這才明白,登時喝叫:“他媽的,你敢使詐,要不要臉!”

吼著給我回來,拚命追趕過去。

然而才追十數丈,姐姐和醉道人已截身過來,直道窮寇莫追。

齊金蟬答應姐姐在先,隻好恨恨看人離去,憋著笑聲道:“可惡,這麼有頭有臉人物,也敢開溜!”

醉道人道:“不隻是他,我看連曉月都免不了!回去盯死他吧!”

齊金蟬這才被兩人“護著”運轉回來。

此時大局已有所改變。

本來朱梅早知知非禪師四人前來,乃是礙著曉月情麵,非出自本意,且自己也不願替峨嵋樹此昆侖派強敵。

是以全然改來遊鬥。

他為人本就詼諧有趣,鬥起來自是東要一招,西扣幾指,後來幹脆暗示笑和尚、孫南等人前來搗亂,好讓敵手疲於奔命,知難而退。

誰知那遊龍子韋少少卻會錯意了,疑心朱梅故意戲弄於他,自是怒火陡升,不再應付了事。

猝然一劍劈來,砍得朱梅頭上發檔斷飛半寸。

朱梅受此威脅,不禁心中有氣,暗想:“這樣下去,那還得了?不如給他一點厲害再說!”

猝然雙手一抖,天空驀見七劍旋轉,那正是他用來打敗陰陽叟的乾坤七劍,威勢自不在話下。

韋少少不知厲害,竟然舉劍劈砍過去,那七劍直若靈蛇即動,竟自暴縮下來,裹得韋少少全身遭受威脅,一旁鍾先生見狀,哪既得自己,搶出利劍就要救人。

朱梅誌在示威,猛喝一聲“斷”。驟見劍光猝動,鏘然一響,韋少少手中長劍登時被絞成三段。

鍾先生及時趕到,正待揮劍挑去乾坤七劍,朱梅卻喝著“挑不得”,想運動收回已是不易。

但見飛劍被挑,猝然作不規則亂彈,鍾先生驚詫滾地避逃,韋少少卻無寸鐵抵擋,刷刷兩響,前胸、左骨被劃出劃痕,疼得他冷汗直流。

朱梅趕忙將劍收起,但見傷了人,好生過意不去。

遂拱手款罪道:“老朽一時收劍不住,誤傷閣下,韋道友請別介意,改日必定造門負刑請罪!”

韋少少聞言冷麵差吼道:“在下還要謝你手下留情呢!”

說完,也不同別人說話,丟下劍柄,兀目閃身退去。

知非禪師忽見韋少少受傷退去,複見鍾先生落地打滾,心頭又悔又氣,實恨矮臾朱梅不講交情,遠遠斥來:“難道你不知我等四人全是為人情所拘,你為何下此重手?”

矮叟朱梅心想誤會已成,解釋無用。

他隻好幹笑道:“他日再向昆侖請罪便是!”

知非禪師冷哼一聲,不再理他,抽招掠身,跳開苦行頭陀掌勁勢力範圍,朝那曉月禪師拜禮,說道:“我等已盡心盡力,恐無法再助你作戰,就此道別,禪師好自為之!”

說完,向鍾先生、天池上人除一眼,三人們時抽身掠飛而去。

矮叟朱梅苦笑不已。看來這一劍已和昆侖派結下深仇,將來恐怕不好收拾了。

曉月禪師但見所有人已走光,獨留自已撐大局。越發驚慌。

忽聽追雲叟說道:“老禪師,你且看你的人死的死,逃的逃,就連慈雲寺都被燒了,你那開山始祖夢已碎,還不回頭是岸,又待何時?”

曉月禪師忙往回頭一尋隻次遠山處火光照天,正是慈雲寺位置,心知自己心願已破,不禁咬牙痛恨這群孽障,終於惱怒生恨,暗生毒計。

遂喝道:“你等以為能逃過此劫嗎?看我十二都天神煞如何收拾你們!”

猝然口念咒語,手提怪訣,欲將他師父後傳妖術施展開來。

追雲叟但聞十二都天神煞,不由臉色頓變,數十年前,他曾看哈哈老祖施展一次,那簡直是暗無天日,鬼魂畢現,外帶毒血毒霧,中人立即斃命的絕毒妖術,怎生已被曉月給學去?

他登時喝著後輩小使快躲快閃。

話聲未落,隻見曉月咬破十指,外帶舌唇,十二血混合一處,瘋狂撒向四周。

複又從口袋抓出一包綠粉拋向空中,他隨之起舞,雙掌亂劈、亂掃。

舉動過處,掃得飛砂走石,枯葉亂飛。

刹然之間,那天空本就陰沉欲雨的雲層,此時被染成碧綠色。急急壓沉下來,四周陰風呼呼吹起,似乎能把周遭幕中幽靈引迫出來,絞向天際。

霎時間,魏家場若進入阿鼻地獄般陰風怒嘯。妖火、磷光深綠抖跳。

曉月禪師狂厲哈哈大笑,驀然伸手一揮,吼著“納命來!”那掌勁過處,連帶牽引天空群火撲衝追雲叟這邊一幹人。

追雲叟自知難以抵擋,喝著眾人快退,勉強封拳打向妖火。

豈知磷火一散,更化無數光點撲射過來,打得追雲叟衣衫盡冒火花,緩味立即衝鼻,他哪敢怠但,睹這真勁,震得衣衫暴裂彈開,火著上身逃命去也。

眾人見及追雲臾被打得光身,方知厲害,這才慌張四處逃躲。

此時曉月禪師直若幽冥使者收征揮拳引風帶雲,盡把天地間孤魏野鬼呼喚過來,凝聚於百餘丈方圓。

在那碧綠雲層越聚越廣之下,早將清冥天空罩得碧慘慘,直若欲下濃稠碧血般,讓人感受那股粘身而用甩不了助無名懼意,著實驚恐難過已極。

曉月禪師忽見眾人閃退,更是狂妄大笑:“你們也知厲害?”

猛地移身引帶碧雲磷火,準備逼至避邪村,毀了玉清觀方始甘心。

就在群眾驚煌進退之際,忽見一道白影掠檔過來。

她正是女神童朱文,手中拿著朱梅所賜天遁鏡,猛往曉月及天空照去。

原來她前次以此鏡破去龍飛的子母陰魂劍,自知其功效不凡,隨又想起朱梅曾說此鏡能被任何妖法。

此時見及曉月如此狂妄,幾乎進入無人能擋地步。

她自是不甘心,果然欣見強白先留照得曉月光白欲散,妖氣頓減幾分,曉月登覺刺目,趕忙伸手擋光。

朱梅卻見此景,登時急喊朱文快退,但覺喊人過慢,幹脆掠身撲來。

曉月隻一愣神,怒斥寶鏡雕蟲小技,猝然逼出十指血液直若利箭噴射過來。

朱文登時躲閃,然而曉月功夫何等厲害,讓她躲過三道血箭已是僥幸,複見七道血箭沒頭沒臉打來,朱文閃避不及,硬被打著,悶然一呼。連唉叫都來不及,往後倒掉,寶鏡脫手亂滾。

朱梅暗道不好,想欺身過來,曉月又自引發磷火,迫得他近身不得。

周遭群眾個個臉色乍變,卻不知如何教人。急在那裏端看追雲臾、苦行頭陀如何指揮。

齊金蟬雖然和朱文鬧別扭,但看她中毒倒地,更有性命之危,哪頤得再理姐姐,想喝一聲,十顆金丸猛打曉月。整個人已搶前衝出。

齊靈雲見狀嚇得心驚肉跳,直喝不可,盡命追攔過來。

然而齊金蟬輕功已不在她之下。又是怒急而發,她根本截之不著。

跟著金蟬已衝入妖雲戰區。

曉月怒掌一招,破去金丸,忽見齊漱溟兒子衝來,暗下殺心,猛又射出十指血箭,欲如法炮製以傷人。

齊金蟬可沒那麼笨,猛扯衣服揮打過去,盡封血箭於六尺前,上身一光,雙手觸及天雷轟,哪還麵得保住秘密,登對暴躥高空,衝破碧綠雲層記喝著“天雷轟頂”,手指直戳都扭,鐵盒猝然暴躥兩道無與倫比電蛇,淩空劈閃而下。

那電閃處,映得周遭一陣透青白,轟然一響,打得曉月禪師悶疼胸口,卻真名其妙。

齊金蟬豈能然他脫逃,複又連續不斷引轟雷電,那電光閃處,更如天變,莫說是人,就連天地都將風雲變色。

或而雷電真有引帶雲雨之能,就在齊金蟬連轟不斷之際,天空那層烏雲果真下起驟雨,撲然淋向下邊碧綠雲層,登對破去妖火磷光。

曉月禪師但見自己辛苦布成的十二都天神煞竟被破去,氣得當場吐血。

複見雷電轟來,打得他發焦須斷,哪還敢再戰,瘋狂劈掌,周遭泥灰亂飛,滿懷嗔怒地掠身退開這傷心受辱地方。

此時朱梅、追雲叟、素因師大等人急城救人,率先衝身過來,幾人扶起是無知覺的朱文,丹九靈藥急急喂上。

齊金蟬也已落回地麵,一身碧青嚇人,原是方才衝向碧雲層,沾了不少毒物,此時已然全身乏力,昏昏欲墜。

醉道人趕身過來,喝著慢慢,將葫蘆烈酒倒淋齊金蟬全身,並抓出大把藥物即塗即塗抹並喝著:“快回玉清觀!”

齊靈雲聞言一把背起弟弟,淚眼暗含說道:“就是不聽話!”直往回奔。

齊金蟬無力再抓地上天雷轟,目光直招笑和尚,喊著東西東西,笑和尚急應知道知道,齊金蟬心神一鬆,終昏死過去。

群俠頓將齊金蟬及朱文護送離開魏家場。

陰風嘯起,魏家場不知又新添多少冤魂,多少恩仇,任那雷雨洗淋,又怎能盡呢?

當齊金蟬醒來時,已躺在一張木床上。

入眼即是姐姐、笑和尚以及素因大師、醉道人。

他們見齊金蟬蘇醒,終也噓喘大氣,麵露欣慰喜色。

醉道人道:“如何?起來活動看看?”

齊金蟬幹聲一笑:“有這麼嚴重?”

笑和尚道:“昏迷三天三夜,用藥桶蒸了十幾次,還服下幾顆靈丹,你說嚴不嚴重?”

齊金蟬皺皺眉:“曉月老禿驢的妖法,真的這麼厲害?”

醉道人道:“你還好,朱文到現在還餘毒末除,她左臂被毒血箭射得嚴重,若治不好,將會殘廢。”

齊金蟬臉色暢緊:“師姐她……她會殘廢?”急著想下床:“她在哪裏?”

齊靈雲急道:“先養好傷,再帶你去!”

“我已經好了!”齊金蟬登時擇臂除了元氣較弱外,已無任何不快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