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他們又開始爭執起來,這樣下去恐怕遲早要刀劍相加,嵩山派會乘虛而入,便大聲道:“師傅,兩位師伯,請聽弟子說句話。”
寧中則見我出來說話,暗自點頭,心道:”這孩子平日機靈,今日說話也及有分寸,自己和師哥隻有兩人,嵩山、衡山兩派加上封不平、成不憂就是四人,要是真打起來,自己方勝算不打,如果衝兒能說服封成二人離開華山最好不過了。”便不加阻止。
封不平有些不耐煩道:“你有什麼話說?”我道:“弟子愚昧,請問封師伯為何要爭掌門?掙得掌門又能做什麼?隻要師伯能說出一個合理的理由,弟子便支持你。”嶽不群未料到我會說這樣的話,喝道:“衝兒,你……”成不憂哈哈笑道:“嶽師兄,你看你自己的弟子也不滿你做掌門,我看你還是讓出掌門來吧。”
嶽不群憤然不語,看了我一眼。我笑道:“成師伯,你誤會我的話了,掌門職位並非任何人都可做得的,弟子惟恐兩位師伯當不起大任。”
成不憂大怒:“什麼?你小子敢看不起我們,就連你師傅都不敢這樣輕視於我,好,好……”他連說幾個好,氣得臉都綠了。封不平冷然道:“嶽師兄,你教的好弟子,竟然不把我們放在眼裏,你平時少了管教,今日我便替你管教一番。”說完,抽劍大步向我跨進。他是長輩,自然不便先向我動手,無論輸贏,說出去都沒有麵子,故向前跨了一步,但始終沒有出劍。
嶽不群喝道:“衝兒,還不向兩位師伯賠禮!”我知道嶽不群擔心我的安危,在他眼裏,我這二代弟子自然無法和封不平等人相抗衡,心裏忽地對他有些好感,看來他也不是一來就那樣壞的。我笑道:“師傅放心,我想封師伯還不至於向我這後輩動手的,再說弟子說的也是實話。當年劍宗和氣宗之爭,落得兩敗俱傷,我華山派前輩高手盡數喪生,才落得今日華山派的凋零,要不是師傅你忍辱負重,獨力挑起振興華山的重任,恐怕華山派早已經不存在於江湖了。這時候兩位師伯來爭掌門,不知道兩位師伯該如何著想?”
封不平和成不憂麵帶慚色,默不吱聲。我又道:“我們華山派本來人丁不旺,不象嵩山派,一來就可以派出十多個高手,倘若我們自己還不團結一直,拿什麼和人家比,兩位師伯是明理人,就算我師傅把掌門位置讓給你,你們就可以振興華山了嗎?掌門位置不是權利,更多的是責任和義務,這些年來,振興華山的重任一直壓得我師傅啜不過氣來,倘若兩位師伯真心想振興華山派,我看做不做掌門又有何區別?”
嶽不群微笑地點點頭,道:“衝兒說得甚是,本門氣宗劍宗之爭,由來已久。當年兩宗玉女峰上比劍,勝敗既決,是非亦分。事隔二十五年,三位再來舊事重提,複有何益?”
本來封成二人有些慚愧,但聽嶽不群說兩宗比劍,勝負已分,成不憂頓時不服氣道:“當日比劍勝敗如何,又有誰來見?我們三個都是‘劍宗’弟子,就一個也沒見。說來說去,你這掌門人之位是不肯讓的了,是也不是?”他說了“不肯讓的了”這五個字後,刷的一聲,已然拔劍在手,待說那“是”字時便刺出一劍,說“也”字時刺出一劍,說“不”字時刺出一劍,說到最後一個“是”字時又刺出一劍,“是也不是”四個字一口氣說出,便已連刺了四劍。
我大聲道:“快!快!砸票!砸票!大夥多砸些票來,看他們服不服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