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不繁華的郊區在冷風的吹動更沒有人出行。窗台下的街道,平靜的像一條沒有波瀾的河流。微風輕輕吹動的樹葉,猶如偶爾一躍的魚,衝破江夜的寂靜,接著又回到無邊的靜謐。
“沐明,沐明!”妍月手在我麵前晃了晃,叫醒了入神的我。
我轉過頭尷尬一笑。鍋裏的早飯也快好了,幸好沒糊。我繼續翻炒著。
“你剛走神了。”
“嗯,是,就是想起這操蛋的世界有感而出罷了。”我無所謂的說著。
妍月順著望向窗外:“多好的夜景啊,月光如水,平靜,溫柔。”
淡雅的月光像是披著紗衣,娉娉婷婷。一陣微風吹來,輕輕拂過妍月的臉頰,掠起她的頭發。我迎著月光看著她。一層銀色的月光籠罩在她身上,顯得愈發美麗。
熱氣燙到了我,我連忙將火關掉。“吃飯了,條件有限,就隻有蛋炒飯了,將就著吃吧。等哪天我買了菜,再給你好好露一手,讓你知道啥叫大廚!不是給你吹,我要不是沒去新東方拿畢業證,現在早就是廚師長了。”我揮舞著勺子無下限的喊著。
大半夜一人一盤米飯,我看了一下表:11點鍾!這更讓我沒有了吃飯的欲望。
我去冰箱給自己拿了一瓶啤酒,順便問她:“妍月,你要喝點什麼,這兒有酒和飲料。”
“給我一瓶橙汁吧。”
我給她扔了一瓶,坐在對麵的凳子上看著她。隻見她沉默著一口一口慢慢的吃著,我手上拿著打火機轉著。實在想不通,她大半夜怎麼能吃得下這麼幹的東西。
“你要是想抽煙就抽吧。”
“噢,那我去廚房。”其實就是往前多走了幾步的路。
點上一根煙,我感覺一整天得到了放鬆。也許煙草帶走我的健康,但也讓我迷戀,忘記煩惱,忘記憂愁,隻剩下屬於我一個人的世界。
“你不吃嗎?剛才還喊餓呢。”
舉起手上的酒:“算了,吃不下這個,有點幹,喝點酒就行……你不感到難吃嗎?”我充滿了好奇。
她忽然低下頭不說話,半天將垂下的發絲往耳後一撩,又拿起勺子繼續吃:“沒有,挺好吃的。”我分明看到眼淚順著臉頰流到了盤子上……
此時我有點不知所措,我沒想到有一天會有女人在我麵前流眼淚怎麼辦。我像個傻子一樣腦袋空空一片,扔掉煙頭,我取了張紙遲疑的遞給她:“擦一擦吧,你眼淚掉飯裏了。”
“謝謝,讓你見笑了。”
“你知道嗎,地球上最早的生物是從宇宙大爆炸開始的,也就是說,你身上的每一樣東西,都是宇宙中璀璨的星河!”
她抬起頭看著我,我被盯的有點別扭,不自然的問:“怎麼了,這麼看著我幹什麼?”
妍月依舊和之前一樣保持著沉默,沒有多說一句話……我能理解,每個人都有秘密,都有在生活中拚命的原因。就像我不會相信一個公司總經理腦子有坑會在這裏買一間房子。誰都有秘密,我也一樣。
可是這麼多年,我又和幾個人說過心裏的委屈,齊陽,林暖?我們都帶著虛假的麵具做人,又有什麼理由非要揭起他人麵具,痛苦的活著?
……
妍月吃完飯我將她送了上樓。回去簡單的將碗筷收拾後已經是半夜了。於是睡意向我襲來,此刻我什麼也不想去猜測,躺在床上,我卷著天上的星星,漸漸的垂下了眼皮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