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於桑夏而言……
複而，衣連西垂下頭顱，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勾起唇角苦苦地笑著。
算了，就算是她上輩子對不起他好了，那麼，這樣的橘歌她也就沒有理由對著他生氣了吧。那就這樣吧。
衣連西不再站在原地，拿起手中的帕子轉身又朝著黑奴走去，就算橘歌說神仙不需要這些，可她不能這樣什麼也不做就等著看他死去。
有一線的希望，都值得她去做。
橘歌看著屋內的女人低頭苦笑，而後又認命般的朝黑奴走去時，他居然又感到心底一陣陣的刺痛，他有些慌亂地想要平複自己心底的痛，再一次深深地看了房間內的她又不見了他的蹤跡。
衣連西不知疲倦地用酒擦拭著黑奴的身體，一點效果也沒有，他的體溫還在不斷的升高。
她好像終於認清了現實，眼淚被包在眼眶裏，直到看到從黑奴的背部傳來的一點點殷紅！衣連西呆住了，顫抖著手去掀開黑奴身上的被子……
“啊……”當看到那被被子遮蓋住的床單上早已被血潤濕了，衣連西捂住嘴驚叫了一聲，眼淚便再也包不住了，她開始跪坐在黑奴床邊失聲痛哭起來。
她現在才發現，原來黑奴臉上的早已不是潮紅，而是失去血色的蒼白！
為什麼？為什麼事情會變成今天這樣？黑奴這樣好的一個人，為什麼閻王爺就可以那麼狠心地要奪去他的生命！這個世界上，好人真的不長命嗎？
可為什麼要是黑奴？為什麼要是黑奴啊——！
“咳咳……”床上的黑奴發出一聲細微地咳嗽，衣連西便連忙止住哭泣，抽泣著詢問黑奴，說著說著，便有忍不住輕聲哭了起來。
黑奴虛弱地眨著眼，蒼白地笑了笑，艱難地舉起手想給衣連西擦眼淚，可仿佛又想到自己卑微身份，便又將那抬動得不明顯的手腕放了回去，“別……別哭……”
“嗚嗚嗚嗚……黑，黑奴，橘歌他……嗚嗚，他……”衣連西一邊哭一邊又斷斷續續地說著話，最後還是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複雜的心情，但又不想讓黑奴傷心，於是還是忍了下去沒有說出橘歌對他見死不救的事情。
黑奴愣了一愣，而後又笑：“姑娘……別，別怪主人，奴，奴沒事的……”
“夠了！黑奴……”衣連西抬起頭也對著他笑，隻是這笑容這般的醜陋，“他那樣對你，你真的沒必要再為他說話。就算我上輩子對不起他，可他隻要針對我就好了，幹嘛對那樣忠心耿耿的你也這麼殘忍？他不值得你這樣對他你明白嗎？”
黑奴笑了笑沒說話，而後又麵露痛苦地捂住胸口，像是再也忍不住了一樣猛然吐了一口血出來，然後，他緩緩地閉上眼睛，就好像再也不會睜開了一樣。捂住胸口的手也好像再也沒有力氣了般軟軟地垂了下去……
衣連西呆呆地看著這一係列的變化，“黑……黑奴，你怎麼了？你很難受嗎？你快睜開眼睛看看我！你快睜開眼睛啊！”
她搖著黑奴的身體，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此時又像是不要錢一般的往下掉，“嗚……求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呀，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