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更不敢讓衣連西知道,他不能讓衣連西對他有太多的施舍,不能……
沒過一會,衣連西便端來了一盆水,這時,她看見床上的黑奴已經沉沉地睡了過去,臉色好像比剛才更加紅了。
衣連西皺了皺眉不敢再耽誤,她將濕帕子微微擰幹放到黑奴的額頭上,這樣反複擦了幾次,黑奴的高燒不但沒退好像反而更高了一些,衣連西徹底急了。
“怎麼辦?水好像沒什麼效果……怎麼辦怎麼辦?”她站了起來,急的在原地不停地跺腳,突然,她想到,降溫的方法不止是水,冰和酒也是可以降溫的啊!
“冰不行,萬一又適得其反就不好辦了。看來隻有用酒了。”衣連西下定結論就連忙朝著將軍府的酒窖跑去,她識得一些酒,找了一個烈性最強的抱起來就跑。
這時,床上的黑奴已經燒得開始說胡話了,說的什麼衣連西並沒有聽清楚,當然,這危急時刻她也沒心思去聽黑奴說的胡話。
她將濕帕子擰幹後將酒倒了上去,又微微擰幹就開始給黑奴擦身子,顧不得男女之嫌,衣連西動手就想解開黑奴的衣服……
“愚蠢的女人,神仙是不需要這些的。”一道冰冷又熟悉的男音傳入了衣連西的耳朵,隨之而來伴隨的,是酒壇碎裂的聲音。
衣連西一愣,連忙探頭往四周望去,她聽出來了,這是那個橘歌的聲音!
黑奴危在旦夕,她無法再去和橘歌置氣,於是,她焦急地抬起頭來喊道:“橘歌,是你回來了對嗎?救救黑奴,你救救他,他快不行了!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
房頂上的橘歌眸子一暗,衣連西,你寧願對一個卑微的奴隸這般好,也不肯對本將笑一笑!
“求本將。”橘歌的聲音更加森冷了起來,隱隱透著一股嗜血的味道。
衣連西,本將,也要你對本將卑微到塵埃裏!
屋內的女人一愣,而後大聲喊道:“好!我求你,我求你救救黑奴!”
“嗬嗬……哈哈哈,衣連西,你也有今天!”橘歌開心地大笑起來,“你不是很了不起嗎!你不是看不起我嗎?你倒是看看,你現在還不是像隻狗一樣地在求我——!”
衣連西心裏又募然一痛,這話像是對她說的,可又仿佛不是在對她說,但不管是不是在對她說,她那好不容易遮掩下去的愧疚感又浮了上來。
“唔……”床上黑奴地痛吟聲不斷地刺激著衣連西的腦神經,她咬咬下唇,來不及思考什麼,再次喊道:“橘歌,你快來救救黑奴呀!”
“我有說你求了本將,本將就就他的話嗎?”橘歌看著衣連西錯愕的表情,心裏一陣快感襲來,邪邪地挑起唇角。
“你……你混蛋——!”衣連西錯愕過後就是無休止的憤怒與失望,她本以為,橘歌那樣殘忍地對她是因為在她以前的記憶裏自己傷害過他,可黑奴有什麼錯?
黑奴那麼忠心耿耿地跟著橘歌,為他做事,就算沒有功勞,可這麼多年來,苦勞也不少了啊!沒想到,橘歌竟然是這麼的冷血,對一直跟著他的人也這麼的無情。
她很失望,真的真的,很失望……可,失望的背後,依舊是化不開的愧疚。
就好像是,因為她,他才會變成這樣的……
這個結論一出,又把她驚了一下,因為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