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辭雲的瞳眸微微縮動了下,他把我攬入懷裏。
我沒有動,更不知道他的擁抱代表的是什麼意思。
或許江辭雲對感情的理解確實太透徹了反而束縛了他,而現實卻是哪怕再手眼通天的人遇見感情也往往變成枚隻能向前橫衝直撞卻不能知道結局的小卒。
“我聽說陸勵的上司要告你,這事你不用擔心,我會擺平。”江辭雲好半天才冒出那麼一句,卻始終正麵回避著我最想聽的話。
那麼,好吧。
時間早晚會給我答案的,我還有很多事要去做。
“哦。”悄悄從他懷抱裏抽離出來,看著他問:“江辭雲,怎麼才能成為一個有地位的女老板?”
他先是一愣,隨後笑了笑:“想做生意?”
“隨便問問。”我說。
江辭雲的手掛在我後麵的椅緣上,緩緩地說:“如果真的想,看看自己喜歡什麼行業,我幫你安排。”
我輕輕笑出來:“就像土豪們包二奶一樣送房送車送公司?”
“你怎麼會是二奶?”江辭雲答得很快,可說話他才發現自己好像說得不太合適。
我說:“下月十號。”
“不結了。”江辭雲無奈地笑出來。
我一愣:“你再說一遍。”
江辭雲瞥我一眼:“之前她懷孕要是沒個名分她肚裏的孩子會受到歧視,我考慮到這點才決定和她辦婚禮。唐穎,很多事你不清楚。我和她以前到底發生了多少的種種,幾句話說不清楚。林超以前隻是個農村姑娘,樸素簡單心也挺好的。我們那麼久沒見她確實變了很多,可能是在生意場上混久了的關係,人活著就是這樣,有時候自己不想變環境也會慢慢練你。她那點小心思我能看不出來,老子又不傻。”
“你是說你相信她真的來警告過我,也相信在醫院裏她看見了我然後又故意問你的事。”我怔怔地看著他。
江辭雲唇角的一抹笑很濃烈:“廢話。”他點了根煙,悶悶地說:“我挺對不住她,以前欠她太多了,挺想還的。結果你他媽和我說要不跟你走就去死。”
江辭雲的表情就像是在抱怨,我盯著他一時間還是難以適應這突然的逆轉,傻傻地問:“那麼你選了我?”要是沒記錯的話林超也說要去死,但他最後還是跟我走了。
江辭雲性感的舌尖在嘴唇邊微微舔了一圈,臉湊過來在我耳邊低聲說:“誰讓我幹你上癮。”
我沒想到他的話題竟會轉換得這麼快,他唇齒間的熱氣穿過我的耳朵,撩得我心亂如麻。下意識就一拳頭墜在了江辭雲的胸口。
他順勢握住我的手腕拎起:“看你這胳膊,輕輕一折就能斷。以後多吃點飯,養出膘來才好。”
江辭雲不提這個倒還好,他一提我的火就沒出冒。
“在醫院的頭幾天,我快餓死了,連個送飯的人都沒有。”
他明顯愣了一下:“我讓嚴靳每天安排人給你送飯,他沒送?”
“隻有我單位裏的四川女人來過幾次,別人,根本沒有。”我說。
“我真的安排了。”江辭雲的表情有些不悅了,他一個電話打到嚴靳手機上,順便還開了擴音。
嚴靳過了很久才接,這大白天的他說話卻不太清醒,像是喝了很多酒。
“做什麼?”
江辭雲緩緩地問:“讓你送的飯送去哪了?”
“我憑什麼給她送飯,我恨不得給喂毒藥。”嚴靳的語氣很刻薄,然後又和個瘋子似的笑了出來,就像個神經病。
“你怎麼了?”江辭雲可能意識到他的不對勁,耐著性子問。
“我老婆帶著我兒子走了,去雲南了,嘿,我老婆走那天你媳婦去送的她,這種大事不給我吱個聲吱個音的,我還給她送飯,我給她送個屁。”
“你現在在哪?”江辭雲沒有動怒,眉頭皺得很深。
嚴靳含糊不清地說了個地方,江辭雲把電話掛了,帶著我趕過去。
車裏,江辭雲問我究竟怎麼回事,我把情況如實告訴了他。
“看來那小子是真的動了情。沒想到嚴靳也會這一天。”江辭雲低低地說完,隨後笑了笑。他的笑聲像是嘲笑,也像是好笑。
“我覺得可能有點錢的男人能玩的花樣太多了,心思到底是比較野的,我看見嚴靳好幾次身邊的姑娘也老是在換。其實他和沈茵是同一種人,明明有著專一的心卻管不住自己的放縱。”
江辭雲一邊開車一邊說:“錯了。”
“怎麼說呢?”我自我感覺說得還挺對的。
江辭雲把煙灰彈到窗外:“我以前也是個窮小子,現在經過我手的每一分錢都是自己賺來的。這個世界上不會掉下錢來,那些個一出生就有好環境的人他們的父輩賺的每一分錢一樣不容易。所以不要帶著太多的歧視去看待這些問題。你以為窮男人就不想玩女人?告訴你,那是放屁。隻不過有些人有賊心沒賊膽,有些人有賊膽卻沒錢,人心差不了多少。想怎麼活最終取決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