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一霸道:“不可能,就算他想投降,一個人偷偷去就行了,何必又帶上那兩三萬人呢?你以為狗皇帝很稀罕那兩三萬蝦兵蟹將嗎?”頓了下又道:“靜坐常思己過,閑談莫論人非。你們應該想一想,如果換作你們,該怎樣破敵,想不出來也不要緊,可以借鑒別人的經驗,但不能唱衰別人,來安慰自己,那樣是自欺欺人,那你們永遠都不會有進步的。”
那將領忙道:“末將知錯!”
韓一霸擺手道:“出謀劃策,沒有對錯可言,所幸清涼侯是我們的人,如果是敵人,我看你們也隻能束手就擒了。”
眾人均覺得臉上無光,低下了頭。
韓一霸又歎道:“這一戰是路長海親自領兵,如果清涼侯這一戰還能大獲全勝的話,那我們真的就可以立於不敗之地了!不知來的是幸福,還是災難?這個清涼侯,真的是讓我又愛又恨哪,也不跟我透個底,讓我睡覺都不安生。”
路長海這段時間一直關注關外六郡的動靜,之所以遲遲沒有動手,因為皇帝交待他,這次必須要除掉薑小白,此人才是心腹大患,其它都是小事。
他自己也覺得這次殺雞用的牛刀太大,也不敢將信郡團團包圍,如同百尺巨蟒守著燕雀小窩,生怕嚇得薑小白有窩不敢回。如果逮不著薑小白,以他鎮天侯的身份,去殺那些蝦兵蟹將,著實沒有意義。
當薑小白回來的消息傳來,路長海精神一振,獵物終於回來了,連忙傳令三軍,拔營啟程。他也知道,薑小白截回了六郡人馬,剛開始跟眾將猜測,薑小白既然願意死守信郡,那肯定是準備從關內調出紫鬥修士,不可能就拿著這兩三萬蝦兵蟹將來阻擋七萬紫鬥。
薑離存也已經得到消息,同時下了命令,一旦地路的紫鬥修士大量調往關外,將路孟秦中將率領幾萬紫鬥從後麵偷襲,令地路腹背受敵,這樣不但可以鏟除薑小白,更可以聲東擊西,將韓一霸也一舉鏟除,韓一霸畢竟是三路叛匪的精神領袖,他若敗了,其餘兩路不戰自潰,真是一石七八鳥之計啊!
結果令他們意外的是,一直等到路長海的七萬紫鬥大軍接近信郡了,也沒聽到薑小白增兵的消息,不要說紫鬥,連一個白鬥都沒有增,好像根本就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裏。
他們可是七萬紫鬥大軍哪,講出來自己都要嚇一跳,對方怎麼會沒有一點反應呢?不會已經被嚇死了吧?
路長海就覺得難以置信,以為是情報有誤,便把信郡周圍的幾十名暗哨都叫了過來,親自審問,結果這些暗哨均以項上人頭作保,自從薑小白領著六郡人馬回來後,從未見過信郡增過一兵一卒。
路長海就迷糊了,這薑小白又想整什麼幺蛾子?難不成又挖了坑準備坑他?可他石頭也砸過了,火也燒過了,毒藥也下過了,實在想不出他還能使出什麼手段來坑他?但他實在被薑小白搞怕了,也不敢大意,想法跟韓一霸如出一轍,一人計短,二人計長,三人計更長,連忙就把眾將領都召集了過來。
路長海坐在帥案裏,道:“我們七萬紫鬥大軍馬上就要抵達信郡了,但薑小白卻是無動於衷,好像根本就沒把我們放在眼裏,不知你們對此有何看法啊?”就沒好說,有沒有看出來這是什麼陷阱啊?
但眾將均能領會他的意思,其中一名將領便道:“啟稟侯爺,末將以為,薑小白這次肯定是故伎重演,肯定又打算遁入莽莽大山之中,然後將我們誘入,分而擊之。”
路長海道:“這個薑小白詭計多端,完全不能按常理揣度,萬一他不是故伎重演呢,萬一他又耍出新花樣了呢?”
那將領道:“侯爺,不管他耍什麼花樣,隻要他不增兵,那他就是必死無疑,也許他也是無計可施,在故弄玄虛呢。我們這次可是七萬紫鬥,對付那三兩萬金鬥白鬥,一千紫鬥就綽綽有餘,我們可以分成七十路,一路一路上,我就不相信,他又不是神,他能把我們七十路紫鬥全部吃得幹幹淨淨,能吃掉一兩路他就是神人了!上次他遁入莽莽青山,雨雄是因為不敢分兵,怕被他各個擊破,才讓他有了喘息之機,這次就算他遁入深山,我們隻要派出幾千人馬,分成幾路,每一路對他們來說都是銅牆鐵壁,讓他各個都擊不破,他們必死無疑。”
這個道理路長海也懂,甚至感覺就是一頭豬領著七萬紫鬥,肯定也會這麼想的,但他心裏就是不踏實,總感覺這個薑小白沒有那麼簡單。便道:“千萬不可輕敵,小心才能駛得萬年船。”
眾將領就覺得鎮天侯有些小心過頭了,真的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鎮天侯大概是真的被薑小白咬怕了,領著這麼多紫鬥修士還畏手畏腳的,如果讓他的兵力跟薑小白旗鼓相當,估計嚇破了膽子也是不敢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