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 陸安涼(2 / 3)

氣急攻心下,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對父母氣急敗壞地吼,“為什麼要告訴我!就這麼瞞我一輩子不好麼!”他的眼淚飆出來,像刀子劃過臉頰。

父母錯愕而驚慌地看著他,而安涼已經跑出去把自己鎖在屋裏。

心裏像是有一鍋沸水在燒,他覺得快要瘋了。他一拳一拳砸在牆上,卻不能抵擋住心裏那頭瘋狂的野獸,他在流血,也在流淚。

他知道她有多在意自己的父母,也知道她多在意他。

他私心想過瞞住她一輩子,可是他知道,他瞞不住。還有一個不擇手段的淩夏,如果被他知道,他隨時都可能把這段曆史揭露在喬梓麵前,那樣對她,豈非太殘忍。

他把自己鎖在屋子裏,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地想了兩天,思索出無數方案,最終,選擇了最絕望的那一個。

因為他想起喬梓說:“沒有什麼秘密是永遠保守得住的。直到此時他才知道,喬梓為了挽回他的心說出的這句話,早早就決定了他們的去向。

這一切都***像個玩笑。

於是有了回城分手那一幕。他挽著另一個女人回去示威時,真怕真怕受不了喬梓難過的眼淚而繳械投降,將一切和盤托出。但是他撐下來了,他告訴自己,這就是你的報應,於是乎心碎的感覺變得理所當然,臉上也能保持絕對的冷漠絕情,那些傷人的話說出口也變得流利。

隻是那巴掌,他想,他如果真的打下去,會後悔一輩子。

淩夏會對她很好,他想。

——

白相卿從國外回來又是很久之後的事了。

他第一時間聽說了安涼的事情。彼時安涼已經在新加坡開起了自己的律師所,隻是還並沒有名氣。白相卿循著地址找過去,兩個男人一見麵,就狠狠地抱住對方。這麼多風雲變幻後,似乎隻有他們的兄弟情曆久彌堅。

安涼請他坐下。白相卿沒有先提喬梓,反而不確定地問,你結婚了?

“沒有。他們叫我白金單身漢。”安涼淡然笑著抬筆指了指透明玻璃門外那群偷瞄的員工。“絡梅是個很透徹的女子……但她隻是幫了我一個忙而已。我現在也沒那方麵的心思。”

白相卿頷首而應,見安涼用左手握著筆,而字跡已經和以前一樣漂亮,不禁苦笑,“看來你下了不少功夫。”

安涼也笑,“做律師左手右手都沒有關係。”

“沒想到兜兜轉轉,你還是做了律師。”

安涼淡淡點頭,目光很平靜。

“幹這一行,最開始想打出名氣很困難,隻有一步一步來。”

“我知道。”

“有什麼困難我能幫上一定找我。”

安涼笑了,走過去拍拍老友的肩,“我知道。”

白相卿看著他,欲言又止。

安涼明白他的想法,也沒打算瞞他,“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要問。你都可以問。或者,我先問你,情傷好了?”

白相卿難得地尷尬,惱怒地瞪過去一眼,最終不情願地“哼”了一聲,算是回答。

“許笙回美國去了。”安涼輕歎一聲。最後,大家還是都各走各的了。

白相卿也很平靜,似乎早就知曉。他沉吟了一下,目光有些傷感,“是我不該強求。”

“別苛待自己。”

“你和喬梓怎麼回事。”

安涼把父親的事告訴他了。白相卿聽後沉默良久,最後才歎道:“早知道這樣我對喬梓態度好點才是,她也是受害者。”

安涼勾起唇,“倒不用後悔,她說過他其實挺喜歡你的。”

白相卿見鬼一樣盯著老朋友。這家夥的反應實在反常。

“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