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何仙姑屋裏時,花兒擺弄著貝殼狗在門口玩。張常明還沒進門,屋裏何仙姑說:“常明,知道買禮物了,會做人啦。我的呢?”
張常明心裏一沉,南華寺賣旅遊紀念品的大媽給了幾件,自己光給寇娜娜和花兒各挑了一件兒,沒想到何仙姑還要禮物,心急之下想起司機老王塞給自己那個手鐲在包裏。說:“怎麼能忘了姑姑呢!哎呀,在包裏呢,花兒快去我屋,把床邊背包裏的手鐲拿過來。”
“好嘞!”花兒答應一聲,蹦跳著去了。
“你在網絡上出名了!是不是很得意呀?”何仙姑看著進屋的張常明問。
張常明回答:“不過是些虛名,名利隻會遮蔽道心,可不能沉迷在俗世的名利裏麵。”
“奧,真心話?唐不漏眼光還行,撿的你這個便宜徒弟還有點悟性。其實這就是我們要出山功德行的目的,一是要累積功德。二是要經曆俗事的曆練,見識到人性的惡。我們的修道之心才愈加堅定。”何仙姑說。
張常明得到指點,立即施禮答謝:“謝謝姑姑教誨,我受益匪淺。”
“這都是你便宜師父該教你的,他唐不漏不好好教,我點撥你一下罷了。”何仙姑一會兒便宜徒弟一會兒便宜師父的說他師徒倆。
花兒抱著背包氣喘籲籲地跑進來,往張常明身上一推,說:“好重啊,我找不到,你自己找吧!”
張常明幫花兒理理跑亂的頭發說:“重還不走慢點!唉,哪兒去了?奧,在這兒!姑姑看這個,送您的,像個老東西,說它是手鐲又太點小兒,您看是什麼?”
“像是個玉的,手鐲?不太像,我也不認識。你去網上搜搜看是什麼玩意兒?我不要你的東西,說說逗你玩兒罷了。”何仙姑說。
張常明說:“我也不稀罕,那就都給了花兒吧。”
花兒轉著眼珠說:“什麼東西?這個呀?我也不要!”
“你要呀?那就給你了,係根繩子再給你掛上啊。”張常明摸著一直在腿邊蹭啊蹭的狗狗頭說。
“哎,姑姑,怎麼沒見田師叔?他沒回來?”張常明奇怪,田師叔應該比自己早回來才對呀。
“他呀,剛回來就被接走了,說是大員島那邊道協提出條件,必須有他參加才肯舉辦兩岸法會。道教協會派人來了,還給安了個副會長的頭銜。”何仙姑說。
張常明恍然,說:“這樣啊,田師叔肯定不情願。可也沒辦法,既然趟了這趟渾水,怎麼著也得把事情了解了。”
張常明和娜娜媽約好的過一個禮拜再去,可是沒等到一個禮拜,剛過兩天就接到寇娜娜的電話。
寇娜娜變沙啞了的嗓音在電話裏說:“我媽從樓梯上摔下來了,你現在能過來嗎?”
張常明聽著寇娜娜低沉沙啞的話,趕緊說:“能去,這就去。阿姨在家還是……在醫院呀,給我地址,我這就直接過去。”
中午剛過,張常明趕到了省人民醫院,找到病房時,寇娜娜和楊贏靠在門口低著頭誰也不說話,都沒看見張常明。
張常明走近了說:“娜姐,怎麼樣了?楊哥也在。”
寇娜娜雙眼紅腫,用力擠出句話:“來了。”楊贏衝張常明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張常明問:“娜姐,阿姨現在……”見楊贏在使眼色,張常明收住了話。
楊贏點下頭,意思是到別處說,就走向護士站,張常明跟了過去。兩人在護士站旁的椅子上坐下後,楊贏說:“情況不太好!昨天下午老太太等電梯等的不耐煩了,想走步行梯下樓,結果沒抓好扶手,從步行梯上滾下來。右邊腳踝脫臼、髖骨骨折、鎖骨骨折;左臂尺骨骨折;折了三根肋骨,有一根插進肺裏,形成氣胸。其它的皮外傷就多了。醫生說現在還沒有腦出血和水腫,但是病情發展不太樂觀,很可能會有腦挫傷。現在手術都已經做完了,還昏迷著。”
“啊!這麼嚴重!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張常明問。
楊贏搖搖頭說:“不好說,快了吧?要命的是髖骨骨折和傷了肺,她這年紀不好治了呀!我一會兒還得回單位,你在這兒多辛苦辛苦,一下班兒我就過來換你。”
張常明說:“不用客氣,娜姐這兒有我,你忙去吧。”
楊贏和張常明回到病房門口,楊贏輕聲對寇娜娜說了要回單位去,寇娜娜點點頭,楊贏轉身走了。
張常明輕拍寇娜娜的胳膊算是安慰一下,開門進了病房,進門先是個小門廳,冰箱、微波爐、飲水機俱全。再進一個門才是病房,病床上白白的床單下隻露出裹著紗布的頭,娜娜媽臉色蠟黃,插著幾根管子躺在床上,靠窗還有個小床給陪床的家屬休息用。張常明探查了下娜娜媽的身體狀態,發現氣息微弱,經脈幾乎都已經斷絕,生命隨時都會消逝。在小床上坐了一會兒,聽著監護儀“滴滴”的叫聲,心裏盤算著:娜娜媽的病情這麼凶險,娜姐是不是有思想準備了呢?後麵的事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