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搖了搖手,“我不喝,我爹告訴我說,男女授受不親,尤其是男人用過的水壺一類的東西,如果和男人共用一個,那就是不守婦道。”
韓肖不說話,沉默對付手裏的饅頭,一口水就一口饅頭,這樣的日子他已經過了很久,風餐露宿,沒什麼苦不苦,什麼樣的條件過什麼樣的日子,是他前世就知道的道理。
小姑娘卻受不了,從剛開始瞪大眼睛看著韓肖,到後來放開嗓子大聲嚷嚷,“餓死我了!餓死我了!”
靠!不能忍!
“住口!”
小姑娘背韓肖的大喝嚇了一跳,泫然欲滴道:“我餓。”
韓肖頭疼地抓了抓頭發,一言不發地站起身。
小姑娘看著韓肖。
韓肖四下觀察了一陣,因為天色已經晚了,眼睛能起到的作用十分有限,耳朵可以收集到的信息要更多一些。
“喂,你站在那兒幹嘛呢,一動不動的?”小姑娘看不懂了。
韓肖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遙遙鎖定西方,雙腳發力竄了出去。
不動如山,虎踞龍盤,動如脫兔,有虎嘯山林的威風,有箭的悄無聲息。
小姑娘坐在原地,四周隻有風吹樹葉的沙沙聲。
怕黑是人類的天性,女人在這一點上通常要比男人更敏感。
小姑娘心裏有點發毛,慢慢地挪到驢子旁邊,“小毛驢,你說他去幹什麼了?”
驢子隻是咯吱咯吱咀嚼草葉子,說是吃草,其實更像是牙齒上下之間的碰撞,在黑夜裏麵更顯得陰森。
“怪人,怪人,韓肖,韓肖,我不說話了,你快回來。”小姑娘聲音有些顫抖。
“這是你說的。”一個聲音忽然出現、
“啊!啊!啊!啊!啊!鬼啊!啊!”小姑娘被嚇到了,人在極度緊張的情況下容易喪失分辨能力,以至於小姑娘沒聽出這道聲音有點熟悉,抱著腦袋以三千分貝的聲音尖叫。
“你如果再這麼叫下去,不要說鬼,山裏的什麼妖怪,魑魅魍魎黑白無常都會蹦出來。”
小姑娘終於停止了尖叫,看著從草叢裏走出來的韓肖,嘴巴張得越來越大,由心地說出一句:“天哪!”
韓肖肩膀上扛著一隻花色斑斕的大虎,身上血跡斑斑。
韓肖把老虎砰一聲砸在地上,“今兒晚上運氣不錯,可以開個葷。”
“這是你殺得?”小姑娘雖然知道韓肖功夫不錯,但是沒想到這麼······強。
韓肖已經開始了對老虎的分解,一寸寸一條條。
打火石,屠夫刀,羊皮袋,各種調味料,這次出門韓肖帶的器具還算齊,出門的時候已經想到吃野味的情況,做事之前準備萬全是韓肖的習慣。
“這隻老虎真可憐,你好殘忍。”小姑娘閉著眼睛,不想看韓肖在做的這麼血腥的事情。
“你到底吃不吃。”虎肉已經被韓肖穿好架在火上。
肉香味很快四溢。
小姑娘睜開眼睛,“吃!”
韓肖就知道,這丫頭簡直不要太機靈。